“宁王殿下,请留步。”
路景山一脸的疑惑,努力的回想着自家的王爷和这位将军之间仿佛没有任何的交集。
而方沐辰的心里,早就已经一清二楚。
他停下了脚步,站在一边。
“这位将军,不知所为何事?”
“宁王殿下,称呼我安阳便可。安阳心中有一事不解,还望宁王可以告知一二。”
“安阳将军,本王只不过就是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又怎么能够指点将军。”
方沐辰说完这句话,直接上了马车。
而安阳更加是一脸的疑惑,他能够从自己的心中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方沐辰的不一样。
更何况,安阳已然知晓虎符兵权是在方沐辰的手中。
开国以来,虎符兵权一直以来都是传给德行皆备之人,安阳不得不对方沐辰充满了好奇。
“这位将军,若是有事问王爷,还请移步宁王府之中。王爷身子不适,不能久站。”
路景山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一个飞身坐在了马车之上。
安阳点了点头。
他亲眼看着方沐辰渐行渐远的马车,也明白了方沐辰并不是不想要告诉自己,只是觉得这里人多。
安阳一直傻傻的站在原地想了很久:莫非……宁王才是先王一直以来所看重的人,否则也不会将虎符兵权交到他的手中。
马车之上。
“王爷,方才那位将军,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景山,你愿意相信人世之间有单纯的人吗?换而言之,你相信有人不想要升官发财只想要百姓平安吗?”
再说过这句话之后,方沐辰自己的内心深处都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愿意相信的。
可是,他听见安阳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却是实实在在的惊讶到了。
一个武将,竟然不在乎自己的战功,反而是想要天下之人的平安,这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可是,即便如此。
方沐辰也并没有像安阳表达自己的想法,他是在试探。
“王爷,景山不懂的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可是,景山是医者。我想天下生命和百姓生命应该都是一样的医治方法。”
路景山一脸严肃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在他的心中。
对于这些事情,压根从来就没有关心过。
他关心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方沐辰的身体,若是不能够医治好方沐辰,恐怕路景山就已然失去了自己的信念。
他们的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宁王府外,就看见了安阳骑马追了上来。
“不知安将军,到底是所谓何事?要如此一直追问,既然来都来了,就请安将军进去内宅之中喝杯茶?”
“恭敬不如从命。”
安阳轻声了说了句。
就紧随着方沐辰的步伐走了进去。
他现在最想要知道的就是方沐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着宁王府之中的陈设,并无半点不妥。
更不像是太子府中那样的奢华无度。
正厅之中。
“赐茶!”
下人们也都纷纷退了下去,唯独留下了方沐辰和安阳二人,端坐在椅子上。
安阳四处观望,“宁王殿下,你对西晋是否了解?”
“怎么?安将军这是害怕了?”
“不,安某人只是一个刀头舔血之人,每日都是过着浪迹天涯的日子,又怎么会感觉到害怕,只是好奇。”
安阳说完这句话之后,一直眨巴着自己的眼睛,聚精会神的看着方沐辰。
他想要得到方沐辰肯定的答案。
可是,方沐辰却仰天大笑了起来。
对于金陵城之中的每一个人,他们又何曾是幸福的。
每一天,都是那样的担惊受怕。
“你可真心随我一同前往西晋?”
“不知宁王,为何是我?”
“因为你和本王一样,心系天下之人,也能够知道西晋的那群人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方沐辰这句话说完,依旧是一脸的严肃。
他的心中也一直都有这样的疑惑,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罢了。
方沐辰想要知道,自己看重的到底准不准确,是不是真正的体恤百姓。
而安阳听着方沐辰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这样的惊慌失措。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也就只能够抿了一口自己手中的茶,轻声的说道,“这一切,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当今王上野心极重,但是,他却已经忘记了先王在留下这江山之时,所说的一切。”
安阳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实在是没有办法多说一句。
更何况,他只不过就是一个臣子,又怎么能够议论当今的王上。
方沐辰听着这样的话,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不在朝堂之上,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可这些事情对于方沐辰而言,他也是束手无策。
“将军,不知你对当今王上有什么意见和想法,但是,只要我们自己可以无愧于心就可。”
方沐辰不仅仅是这样说的,同样,他也是这样想的。
尽管,一直以来方沐辰都是一个被顽疾缠身之人,可哪怕如此他的心中依旧是一片爱子之心。
安阳听着方沐辰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他的心中早就已经严重怀疑,当初先王是否有意于让宁王登上王位。
“宁王殿下,微臣虽常常不在金陵城之中,但!微臣也知道宁王殿下身体有恙,恐实在是不能去西晋。”
“宁王可以去!”
冷清凝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从屋外缓缓地走了过来。
她从路景山慌慌张张的眼神之中就能够看的出来,这府中定是有事发生。
而至于是什么样的事情,冷清凝当然要亲自前来看上一看。
“你怎么来了?”
方沐辰赶紧的走上前去,一脸担心的搀扶着冷清凝。
而冷清凝的脸上则是洋溢着幸福。
一旁的安阳却是看的出神,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王爷竟对自己的王妃如此的照顾,他也没有想过宁王殿下竟然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你放心,并无大碍。只是在园中散步,方才见你这书房之中屋门打开,这位是……”
冷清凝将目光放在了安阳的身上,而她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安阳而来。
她早就已经在屋外听了很久,足够的了解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才放心大胆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