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起名一向随心所欲。
至于文采就算了，没给小天道取个六合彩，天道都烧高香。
在吴昊淫威下，小道被迫拜吴昊为师。
别看天道现在还小，不过终究是天道，有让圣人忌惮的手段。
有谁能想到，吴昊区区一个太乙真仙小修士的徒弟，有着天大的背景。
“好了，既然已经完成拜师，去给师尊我搞点吃食来。”
“坏…”
看见吴昊抬起手掌，小道很识趣把到嘴边儿的“人”字咽了回去。
改口道，“师尊，您可以辟谷，无需进食的。”
“我知道啊。”吴昊淡淡道，“就是想溜溜你，有意见吗？”
小道：“…”
“没意见，您是师尊，您说了算。”
“知道就好。”吴昊命令道，“去吧，不许用法力，好声好语把食物乞讨来。”
“我是天道，您让我当乞丐？”
“你现在是我徒弟，天不天道的我不知道，挨不挨揍，为师说了算。”
小道小脸皱巴巴，扭曲到变形，气鼓鼓憋了良久。
吴昊突然说，“限时三天，晚一刻钟搞来食物，打十下手板。”
小道并没当回事。
他是天道，打就打呗，反正不疼。
吴昊默默拿出玄黄母气鼎。
小道秒怂，眨巴眨巴大眼睛，眼角涌出泪珠。
他们现在身处泰山巅，山上没有人类居住。
就算想要饭，也得先跑下山。
吴昊不让动用法力，几千丈的高度。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小道感觉日子没法过了，天都要塌了。
好吧，小道就是天。
吴昊淡淡说，“从你化形的时候开始算。”
咯噔一下，小道心如死灰。
化形大半天了，还剩下两天多一点儿的时间。
“我跑，师尊，咱俩走着瞧，此仇不报非天道。”
小道两条小短腿拼命捯饬，不敢怠慢分毫。
而吴昊是飞的，慢悠悠跟在小道后面。
偶尔感慨几句，“加油，节能减排，为师替你感到高兴。”
小道一脸懵逼。
节啥能，排放啥？
突然，一虎妖化红而来，二话不说，直接出手。
“我靠，人善被人骑是吧？
小道忍无可忍，就要全力以赴。
“咳咳咳”吴海突然干咳。
小道脸色立马难看的要死，哭丧真脸问到，“师尊，别的生灵要杀我，也不能还手吗？”
“友爱，友爱，你缺少的是一颗充满爱意的心，尝试着用爱去接受它。”
一旁，准备出手拿小道当血食的太乙真仙巅峰境的虎妖也是一脸懵逼。
“你俩什么情况，瞧不起本虎爷呢？居然，居然聊天不让我插嘴，都去死吧。”
吴昊很是无语，不想打架，咋经常有打架的事找自己。
于是吴海把小道推了出去。
妖物虎脑人身，轮起大巴掌，砰的一下拍小道脑门上。
小道嗷嗷直叫，抱着脑袋眼泪汪汪。
“师尊，在打下去会死人的，不，会死天道。”
吴昊撇嘴，“你要是能轻易死掉，我会很佩服小小虎妖。”
吴昊又把妖物刺激了，对方仰头怒吼，虎啸山林。
追着小道拳打脚踢，出手那叫一个狠。
“在打我还手了？”
“丫的，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当我好欺负是吧。”
“说你呢，该死的老虎，咋还打我。”
“我师尊在那边，你怎么不欺负我师尊。”
小道苦苦哀求了一小天儿，虎妖无动于衷，各种锤，各种咬。
小道屁事没有，虎妖累得受不了，自己选择了退走。
小道看了看天色，欲哭无泪。
本就所剩不多的时间，被老虎生生耽误一天。
“师尊走吧，徒儿怕您饿到，要今早给您要到吃食。”
吴昊没好气儿说，“怕挨揍就直说，理由到不少。”
小道缩了缩脖子，不做反驳。
反驳没用。
能让圣人吃瘪的实力，在一个太乙真仙面前愣是抬不起头。
“师尊，要是刚刚的老虎对您不敬，您该如何面对。”
“拍死它。”
“那是尊您用法力和武道吗？”
“废话，有本事干嘛不用。”
“师尊，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是不是我也可用动用法力。”
“不行！”
小道，“……”
他发现和吴昊在一起，没有道理可言。
“师尊，你对别的徒弟也这么严格吗？”
“不，那些都是亲徒弟，我对他们很和善。”
小道发现自己要疯了。
“既然我不是您的亲徒弟，麻烦师尊把我逐出师门吧。”
“可以。”
小道一愣，没想到吴昊突然好说话了。
在看向吴昊，小道寒芒倒竖，撒腿就跑。
“师尊，您只要一句话就行，拎出玄黄母气鼎做啥？”
“逐出师门等于清理门户，你说我做啥。”
“徒儿错了，刚刚信口开河，师尊您别在意。”
小道悲从心中来。
苦苦哀求，还是被削了几下，屁股蛋上留下殷红血印。
小道不敢多嘴了，老老实实赶路。
免得完不成任务，再被修理一顿。
破鼎揍人太疼，小道难以忍受。
吴昊突然说，“为师累了，要睡一觉，你来给为师护法。”
小道闻言，整个人瞬间不好了。
耽误了一天的行程，晚上赶路还各种滞留。
眼看着三天内无法到达人类居住的地方，又要挨揍。
“师尊，您是……”
小道又看到吴昊拿出玄黄母气鼎摆弄，到嘴边儿的“你是神仙，走路不累的话咽了回去。”
吴昊当真困乏。
原地坐下不久后，双眸慢慢闭上，微微鼾声从吴昊口中发出。
小道发现吴昊睡觉的时候，简直是他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不用面对一张严肃的脸，不用提心吊胆，难得舒爽。
小道眼眸微闭，整个洪荒立马呈显在它眼前。
一个人类久病缠身，一个人走到了悬崖边。
这个人踌躇良久。
跳下去，撇下老婆孩儿无依无靠，必会受人欺负。
不跳下去，每天喝药，给家里带来严重负担。
庄稼里的收成都换钱给自己买药了。
老婆买不起新衣服，孩子上不起学。
孩子不能读书，将来长大了，还会和自己一样做一个卖身给有钱人家的农户。
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活的没有希望。
跳下去了，孩子会过得好吗？
貌似不会，日子只会过的更苦。
啊！
男人突然仰天嘶吼。
“该死的老天爷，为什么给我这么多的磨难。
难道我上辈子做了恶事，这辈子来惩罚我的吗？”
男人悲戚，流下男人很少流出的泪水。
“贼老天爷，你倒是说句话。
就算我上辈子做了恶事该有惩罚。
你来惩罚我好了，为什么要惩罚我的妻儿。”
男人咬牙切齿，嘴角流出泪痕。
“我不服，别人都敬老天爷，我偏不，有种你生生世世折磨我。”
说完，男人猛地一咬牙，跳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小道嘴角挂着笑意，嘀嘀咕咕。
“自己懦弱怪的了谁。
自己没本事怪的了谁。
就该死你这种人，早死早投胎，下辈子继续受苦。”
吴昊境界虽然降了，但是魂魄力量还在，还可以神游身外。
此刻吴昊魂魄以出现在地府，眼前飘荡着刚刚跳下深渊那个男人的魂魄。
吴昊道，“你的确做了太多恶事，九世都要承受这般痛苦，难以善终。”
男人痛哭流涕，“我自己做错失，我愿意承担，可是我的妻儿呢。”
吴昊说，“他们同样前世有恶，这辈子接受惩罚。”
男人沉默了。
活在当世，自然不考虑后世会发生什么。
可是当一切开始承担，因果循环开始报应，男人感受到了痛苦。
更可悲的是，报应不让他做一个恶人。
恶人还好，不会在乎身边的人，不会心疼亲人，反而承受能力更强。
可是做一个多愁善感的善人，记挂越多，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多。
男人突然说，“这就是好人不长命的原因啊？”
吴昊摇头，“不，好人做好事，可以抵消前世的恶果。
看这一世好事做了多少，能否抵消得了前世的恶。
即使抵消不了，善事可以积累到下辈子，不会因为死亡而被忘记。”
男人突然跪在吴昊面前砰砰磕头。
“求求你了神仙大人，把他们母子的恶果转嫁到我的身上吧。
我愿意承受十八世，二十七世的痛苦，来换他们母女的幸福。”
吴昊被男人给问住了。
隐约间，感觉男人的话很有道理，隐约间，又觉得哪里不对。
迟疑片刻，吴昊问道，“接下来的几世中，如果你还是好人，还会发生今天的事。
你会怎么选择？
还要替别人承担吗？生生世世都做一个不能善终的人吗？
生生世世都对不起亲人吗?”
男人说不出话来了。
他现在已经豁出去了。
一个人承受再多痛苦，他都能承受得住。
可是让至亲至爱的人跟着遭殃，男人无法接受。
吴昊突然说，“你既然已死，无法在复活，安心投胎去吧。
我会安排好你的亲人，也会结束你下辈子的悲苦生活。”
男人怔怔看着吴昊，有些不敢相信。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一个恶人。”
“不，我没帮你。”吴昊说道，‘你的惩罚不会减少。”
吴昊提高声音命令道，“带这个人承受百遍十八层地狱的折磨，他若是投胎后继续作恶，多承受百次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