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面具男人笃定地说。
“福王殿下,您若真是忠臣,早就将我就地斩杀,或是已经将我送去廷尉了,又怎会多问我?承认吧,福王殿下!您想要这顶白帽子!”
燕齐被正说中心事,狠狠地瞪了一会儿戴面具的男人,似乎试图探知他的真实身份。
可是盯了半天也无果,燕齐直接问:“阁下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戴面具男人怔了一下,说:“幼时烧伤了脸,容颜可怖,怕吓到人,故而不敢不戴面具。”
燕齐狐疑道:“那本王看不到你真容,如何得知你不是什么心怀鬼胎之徒,劝我起兵只是为了坑害本王?”
戴面具男人大笑:“人心隔肚皮,莫非摘了面具,我就不能是还戴着人皮面具?就算我什么伪装都不做,难不成福王殿下就真的能知道我的所思所想就一定与我所说的话相符?”
燕齐沉默了。
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戴面具男人继续洗脑:“福王殿下不要管我想要什么,您只需要想明白您想要什么便好。您不要管我是否对您心思纯一,您只要看我能为您提供些什么便好。”
燕齐抬了抬长而杂乱无章的眉毛:“那你能为我提供什么?”
“如今,近卫王军之中,掌管宫殿警备的郎中令裴睿新接任了禁军统领,他的职位便空缺了出来,暂时还没有人补,由他兼任。而同时,还有一个人也是至关重要,那便是掌管宫门警备的卫尉葛万萼。”
燕齐跟着分析:“本王已经没有了出入宫的符节,葛万萼这个职位就格外重要,他能帮我们打开宫城的大门。”
“正是如此。宫城城门一向是最难啃的骨头。若是殿下能夺门成功,那皇位便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了!”
燕齐眯起了一双小眼睛:“怎么?先生可是与葛万萼有联系?”
“正是!”
燕齐瞬间大悦,可是转念又一想:“可是,京中不只有近卫王军一支大军,还有巡防营,那是程景宗手下的部队,由慕容易任执金吾,他们难道不会随时出兵镇压吗?”
戴面具男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对于慕容易来说,如果不是程景宗,燕家人谁做皇帝都一样。殿下比之燕灼华,他肯定是觉得殿下更好一些。在京中,若是慕容易不配合,就算程景宗有心想要救燕灼华,他也只是一个光杆司令。”
“可是,本王手中只有府兵和有结交的几个低阶军|官的兵力,这够吗?”
“殿下别气馁。别忘了,您还有葛万萼手底下那一部分的近卫王军呢!”
“这……”燕齐有些退缩不前。
他还是觉得,这也太冒险了。
戴面具男人见状,用上了激将法。
“殿下,当年汉光武帝刘秀敢以三千人马直捣几十万新莽军腹地,终得天下!殿下若无为人主之胆,那必然一生屈居人下!殿下甘心来日向燕灼华那个女人,或是程景宗那个商贾之子跪拜、俯首称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