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此刻,她唯一想要的礼物,不用她说,他也知道是什么。
放下,他想到那黄金宝座,和那么多追随着他,将期望信任寄予他身的部下。
程景宗举棋不定。
长叹一声——
也不知,今夜,是谁陪她一同守岁?
就在此时,也是一身红的阿全走了进来,抱拳行礼——
“主上,苏嬷嬷到京了!”
程景宗一愣。
他前些日子派人去查在他不在京中的这八年里,灼华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前些天已经追踪到了灼华的乳母苏嬷嬷身上。
只是没想到,前些日子这样的雪天,阿全他竟然还是能想办法把人这么快就送到了京城!
“主上,苏嬷嬷现在已被属下安排暂时在驿站住下,您可要传见她?”
程景宗抓起虎符,大步流星,已经快速走了出去——
“什么传见?我亲自去迎!”
……
皇宫禁内,燕灼华坐在宴席之上,闭着眼睛,欣赏着远处湖心亭台之上飘来的丝竹之声。
一转头,她看着她正对面空着的座位,不由蹙起了秀眉。
他一向准时,今日怎么迟到了?
燕灼华不觉有些焦躁。
他不会不来了吧?
他若是不来,那她今天的计划,还怎么进行?
就在此时,宫娥们鱼贯而入,送上美酒。
季婉约面色一喜,紧紧抓住酒杯,盯着燕灼华。
燕灼华身后,玉液走上来,也攥紧了拳,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玉液注意到,今夜一整夜了,燕灼华还没有喝任何东西。
她不喝,他们的计划又如何进行?
燕灼华将裴睿叫了过来:“阿睿,去问问慕容易,程景宗今日怎么还没来?”
裴睿身形一僵,脸上漫延开来一阵薄红。
脑海中,突然忆起那夜,他给慕容易包扎后,他还是磨磨唧唧不走,抓住被他误伤了这件事,赖在他床上哼哼唧唧地喊痛,就是不走。
还偏偏,慕容易站在道德制高点凌驾于他,他没办法硬赶他走,于是只好留了他一夜。
但是,灼华让他去,他绝不会违抗命令。
过了一会儿,燕灼华看见,裴睿脸黑得好似包公,几乎是带着杀气回来了。
而慕容易则是望着他的背影,嬉皮笑脸,活像一只偷到了腥的猫。
燕灼华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疑惑,但容不得她多去想,就听见,裴睿冷冰冰地抛下一句话:“他说,程景宗临要出门了,突然说要去见一个人,让他带为告假,会晚来些。”
燕灼华点点头。
他会来,那就好。
燕灼华给泡芙使了个眼色,泡芙走上来,细细瞧了燕灼华的酒,取出银针,探到酒里。
银针从酒里拿起,并无变色。
泡芙将酒盏递给灼华,眼神深沉,点了点头。
燕灼华一挑眉,接过来,一饮而尽。
酒下肚后,灼华对裴睿说:“孤给你在东宫你住处包了个大红包,去拿吧。”
裴睿弯腰,一抱拳,行礼退下:“诺,多谢殿下。”
泡芙似乎有些吃醋地说:“殿下真是的,只给他,不给松露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