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一番慷慨陈词就得到这么一句话,季婉约一时讪讪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大司马,我到底也是皇族郡主……”
燕灼华眯起了凤眸:
“婉约妹妹,孤现在给你留面子,是因为你姓燕,你的一举一动都牵涉着皇族声名颜面,别自己不要脸面。既然知道自己是皇室郡主,就像个郡主的样子。”
然后,灼华走近她,撩起她一缕发丝,扫了一眼她与自己一套衣裙十分相似的红裙,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季婉约说:
“婉约妹妹,光学我没有用,你还得长得美、有权威、带脑子。”
季婉约浑身一颤,死死地盯着燕灼华,怔愣在原地,额头冒出冷汗。
难道,她认出自己是穿书者了?
还是说,现在的燕灼华也是穿书者?
——燕灼华当然不是什么穿书者
只是,季婉约模仿她模仿得太明显而拙劣,她看出来了。
仅此而已。
言罢,燕灼华径自离开。
程景宗给阿全递了个眼色,也动身跟上。
阿全走到季婉约面前,作揖一礼,两句话之间,只见季婉约脸色惨白。
燕灼华走着,注意到了阿全没跟上来,回头一望,竟是在与季婉约说话。
灼华好似无意地问:“大司马,你身边贴身的侍卫呢?”
程景宗淡然答道:
“我让阿全替我传一句话。”
“什么话呀?”
程景宗脚步顿了一下,睨了灼华一眼。
“我让阿全对她说:‘当你遇到熊的时候,你怕熊,熊其实也怕你。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这也是为什么那一日,他和她会齐声呐喊,试图让熊意识到,周围还有人,吓走那熊。
主动袭击人的熊,很多是为母则刚、为了保护幼崽的母熊,只有少数是公熊。
一只公熊,又不是食物短缺,他们那般吓唬,还坚持没有逃走,而是坚定地要伤人。
不是说没有,但实在太少见了。
加之刺客身上的种种诡异,都让他几乎可以确信,燕婉约和这个局脱不了干系,她出现在那里绝不是巧合。
但是,具体她是主谋、是帮凶、还是只是一个意外知情者,是要看她的反应,和这个局最终的目的是怎样的。
燕灼华心里偷笑了一下。
这一点上,他果然和小时候没有什么区别,一直都是鉴婊达人。
料想不到的是,他又淡淡地加了一句:
“放心,我没与她谈情说爱。”
话语间,没有回头,面色如常,脸不红气不喘,脚步都不曾停顿半下。
燕灼华:“……!”
!!!
脸上,突然有些烫。
拍拍自己的脸颊,燕灼华发现程景宗已经走出了三四步远。
她快步赶上他,眨了眨眼,顾盼生辉:“多谢大司马今日仗义相助,孤感激不尽。”
程景宗依旧不苟言笑,冷冰冰地说:“燕灼华,我只是看不惯这样的行为,换了谁我都会出言相助的,你别想多了。”
燕灼华了然于心,丝毫没有反驳,嘴角噙着笑,顺着他说:“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对你以身相许的。”
程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