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简捏了捏眉，决定等郝洁这事解决了再说其他的。
因为之前去过，两人都还记得路，循着记忆找过去。
巫简摁下门铃，过了几秒，传出拖鞋趿拉的声音，门锁响后，先是开了一个细长的门缝，小孩儿透过门缝眨着眼睛。
小孩儿扒拉着门，小心翼翼看着两人，巫简一愣，弯下腰，柔柔笑道：“小朋友，你爸爸在家吗？”
小孩的眼睛很干净，垂了垂眸，将门扒地更紧了，开口道：“爸爸有事出去了。”
巫简和巫雾对视一眼，巫简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却被避开了，她蹲下来，看着小孩儿的眼睛：“小朋友，姐姐是你妈妈的学生……”
小孩突然瞪大了眼：“我妈妈？”
巫简点点头，小孩儿松了手，露出整个脑袋，巫简这才看到他额角的纱布，小孩儿忽然笑了：“我妈妈前天晚上回来过，但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巫简听到这话怔了怔，小孩眼神清澈，面带笑容，她却只觉得心酸。
巫雾问：“小朋友，你说你妈妈回来过？”
小孩儿抬头：“我听到了，她真的回来过，爸爸还哭了，他们都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偷偷醒了……”
巫雾眼珠动了动：“你是说……是前天晚上？”
小孩儿点点头，巫雾放下心来，前天晚上正是郝洁杀了贾都那晚。
巫简收到巫雾递过来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小朋友，你妈妈很爱你的。”
小孩犹豫了一番，收下了，点头：“我知道的。”
巫简离开时还回头看了一眼，门已经关上，却恍惚能看到小孩儿的影子。
“姐姐……”巫雾见巫简迟迟不动，拉了拉她的手腕。巫简这才回过神，进了电梯。
电梯里很安静，楼层不高，很快就到了一楼，巫简出来之后开口：“所以，郝洁是真的入灵界了？”
巫雾点头：“应该是，都回来找孩子了，说明情感理智都恢复了，一直不出现可能就是入灵界了。”
“可是，她一只凶鬼，之前的李诗果和于伟都是靠着你和张顾录才入的灵界……”
巫雾摇头：“不准确，他们并不是靠着我们才入的灵界，我们实际上就是理清灵鬼生前的关系网，主要是解决他们的遗憾，最终还是靠他们自己。”
巫简点点头：“这么说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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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雾，你和张顾录到底是怎么回事？”巫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
巫雾抿唇：“没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
“你怎么知道他跟踪我？”
巫雾顿住脚步：“我就没信过他，天师府突然派人过来，本就很令人生疑，我们八年前就和天师府说了割裂了，他们突然找上门来算怎么回事。”
“可是……我们确实是欠了一份人情的。”
巫雾听到这个就不开心，皱眉道：“欠人情？如果真的承了他们的人情，你就不会怕鬼，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巫简一愣：“小雾，天师府确实是帮了我的……而且，我现在挺好的。”
巫雾：“姐姐，先不说天师府的事，那个喻右末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巫简：“喻右末……反正不会是坏人就对了，护身符还是他送的，你忘啦？”
巫雾皱眉：“送个护身符而已，你就被骗走了？”
巫简笑笑：“小雾，这个护身符的作用怎么样，我清楚，你也应该有所了解才对，张顾录擅长制符都不可能仿制成功，符……是好符。”
巫雾多看了几眼巫简手腕上的护身符，开口道：“张顾录既然缠上来，绝对不会放弃的，不知道我没要帮天师府到什么时候。”
“不会太久的，张顾录主要是缠上你了，现在想起来，他好像自从第一次遇见你就缠上了，潜移默化，我还没怎么察觉。”
巫雾：“哼，我早就发现了，一直等他露出狐狸尾巴呢……”
巫简笑眯眯：“那你怎么发现他露出狐狸尾巴的？”
巫雾一噎：“姐姐真狡猾，等的就是这句话吧……”
巫简点头：“是啊，快说。”
“我不是一直都在注意他吗，他老是偷偷摸摸的看你手上的玉封，我提过几次关于喻右末的事，发现他什么都不知道，本来觉得喻右末不对劲，后来他老是问你的事，特别是以前的事，我就觉得这两人都不对劲。”
“张顾录还觉得冤枉……他之前给过孟意护身符，我仔细研究过，之后对他的护身符就隐隐有一种联系，好几次在办公室外面有那种感觉，发现果然是他，昨天还躲着偷听我和孟意说话，又来挑衅我，那我就没办法了……”
巫简一手搭上她的肩：“原来我们小雾这么细心啊，不过……张顾录应该是想拉拢你。”
巫雾转头，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巫简理了理她的头发：“小雾，你是有天赋的，小时候不就想做天师吗？现在机会来啦……”
巫雾无奈：“姐姐，我已经是除鬼师了，这样挺好的，再学天师的东西也并不能帮助我什么，反正能对付灵鬼就行了。”
巫简：“小雾……我已经不怕鬼了，你没必要为了我一直死守着除鬼师的身份。”
巫雾拉下她的手，严肃道：“姐姐，我不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开始确实是为了保护你，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并不觉得天师比除鬼师高贵到哪里去，以前是我眼界太小。”
巫简有些愣神，巫雾确实和那时不一样了，弯了弯眼笑道：“好。”
巫雾：“对了姐姐，你最近都不要和张顾录有交集了。”
“这是为什么？”
巫雾：“其实，只要他老实一点，我也是不介意帮帮天师府的忙的，但是他老是挑拨我们，还说你不是人，你说气不气？”
巫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巫雾沉浸在刚刚的喜悦中并没有发现，巫简低着头扯出一个笑容：“他为什么这么说啊？只是为了挑拨我们？”
巫雾眯了眯眼：“估计是想塑造你是我的累赘这样的形象，他还说什么我有天赋也可以有野心，不需要软肋，而姐姐……”
“就是你的软肋吗？”巫简打断她，喃喃自语。
巫雾猝不及防被打断有些茫然，听到巫简这么说，连忙回道：“不，姐姐是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