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好的。”
她方才喊的是“娴贵妃”，墨子修皱了皱眉头，心里纳闷，小妹今儿怎么了，为何这般生份？
他们两人同是母妃亲的儿女。
子歌闭上眼睛，将眼眶的泪水逼回去，再度睁眼，目光坚定，“那如果我告诉你，娴贵妃不是我们的母妃，你当如何？”
墨子修震惊在原地，以为自己幻听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冷着脸教训她，“子歌，莫要胡说！”
嘴上这么说，可是心底，竟然有点相信她说的话。
简直是胡扯，母妃，怎么可能……不是母妃呢？
他这般反应，子歌早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二哥，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可我说的是事实，现在宫里那位娴贵妃，并非是我们的母妃，准确地说，她是我们的姨母。”
一口气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接着就是紧张地看着他。
墨子修腾地站起来，只觉头里边嗡嗡，有些眩晕，良久，情绪才稳定下来，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子歌，你莫要开玩笑，她，她怎么会不是我们的母妃呢……”
依然嘴硬，心里却已经相信了大半，因为她不会无缘无故告诉自己这么一个如晴天霹雳的消息。
可是，宫里的不是自己的母妃，那也不太可能啊，难道天底下还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成？
等等，方才小妹说了什么……姨母？
可不是，孪生姐妹就有可能长得一模一样。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难道，小妹说得是真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子歌，你方才说，宫里那位，是我们的姨母，可有证据？”
子歌知道他难以接受，然而这却是事实，于是直视着他的眼睛，开口道，“外祖母当年诞下的，确是一双孪生姐妹，哥哥若有疑问，可以去问舅父。”
看着眉头紧皱的兄长，她忍不住开口，“二哥，这么多年，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吗？”
墨子修一愣，怀疑，大概有吧，小妹丢失的那一年，他九岁，素来与母妃亲厚，母妃的改变，他自然也看在眼里。
不过，她当时沉浸在失女的悲痛中，有变化也正常，后来，每每他去关雎宫，她总会催促自己找妹妹，然而，并没有多少热忱，他想着大概是年代太远，她也放弃希望了吧。
如今想来，竟是自己大意了。
“这么说来，母妃在你丢失那年就被替换了？”
墨子修上前一步，握着小妹的肩膀，急急开口。
子歌眼睛微闭，有些痛苦地点头，“嗯。”
“那，母妃她人呢，可还活着？”
只觉心里十分沉重，只这么几个字，仿佛耗尽了全身的气力。
“我不清楚，应该还活着，可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她摇着头回答，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
今儿得知的事对墨子修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什么也没说，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他竟认贼做母十余年吗？
不，不是的，他要去求证，他要去证明，子歌说的，并非是真的。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中途撞倒了椅子也完全没有意识，一个劲往外跑。
他要去孙府，去跟舅舅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