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叹口气，泪光莹莹，跪伏在地上，“世子爷，你要为我们娘娘申冤啊。”
二小姐顶替娘娘成娴贵妃，那真正的娘娘呢，怕是早就已经遇害了，想到之前娘娘待自己的诸般好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落下，打湿了衣襟。
子昱震惊，“你说，娴贵妃在公主失踪那年就被替换了？”
他想过娴贵妃被替换，却从未想过这么早。
老妪泣不成声，听到他的问话，缓了半天才哽咽开口，“是，当年，溪缘出事以后，我才意识到她说得没错，只是未等我做出应对，娘娘就说我偷了陛下赏她的玉簪，将我赶出了宫，我真的有冤无处诉，这还没完，我刚出宫，就遇到了歹徒抢劫……”
思绪回到当时，脸上惊恐神色已然说明了当时情况之险。
“本来，我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没想到我福大命大，遇到了一位好心人，硬是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醒过来后，我想过揭露二小姐的阴谋，然而，她是宫里的娴贵妃，而我，只是一个被逐出宫门的小宫女，甚至因为二小姐安排的刺杀，连宫门都不敢靠近。”
语气里多是无奈，容色戚戚，若她当年真的站出来，怕早就已被灭口，她做这样的选择，也是情有可原。
本以为这件事要随着自己到地下，不想昱世子的人寻了来，她看到了希望，二话不说就跟着进了京。
“民妇所言句句属实，还请世子爷为娘娘做主。”
她跪倒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声声泣血。
深吸一口气，缓慢坐下，“你如何能证明，如今宫里那位不是真正的娴贵妃？”
她想都没想，迫不及待地开口，“娘娘不能吃花生，只要是带花生的食物，一概不能食用，只记有一次误食了含有花生的芙蓉糕，上吐下泻，浑身起满红疹，甚是吓人，还有……”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坐在上头，面色冷峻的昱世子一眼，下定决心一般开口，“娘娘肩头有朵红梅，二小姐则没有。”
说完，她看向子昱，等着他开口，然而他的神情空洞，不知在思考什么。
肩头有红梅，子歌肩头也有，虽是圆房后才出现的，那也没错了，至于花生过敏，回忆这么些年对娴贵妃的印象，似乎没听说过她有这忌讳。
想到这儿，他的眸子沉了沉，怪不得母妃之死牵扯到了她的身上，还以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母妃信错了人，才会把那个冷血狠毒的女人当成至交好友。
后来，线索断了，又因子歌的缘故，他一度放弃了追查，原来，线索没错，害死母妃的真的是她。
手紧紧地攥成了拳，眼里迸发出恨意。“萧铭，带她下去，好好安置。”
目光坚定，将来指认娴贵妃，还需她出面。
子歌支着下巴趴在桌上，看着忙碌的白馨月，唇角勾起，扯出一抹笑来，白馨月转过身，正好对上她的笑容，颇觉诡异，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继续忙活。
如此反复，终于，在第三次偷眼看到她对自己笑的时候，忍无可忍，直接将手里的鸡毛掸子扔到一边，“你看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