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啊,爹也是为了你好。”
看着懂事的女儿,宁大人欣慰地笑了。
只是“懂事”的宁静媛并未听爹的,乖乖将那个男人忘记。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儿?”
“天然居。”
她面不改色地开口,她不相信,有男人能拒绝美女和权势。
她去天然居,是想找子昱,她觉得他之所以拒绝,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见过自己的容貌。
然而,子昱正好不在,她扑了个空。
“既然吴公子不在,我见吴夫人也是一样的。”
能说通吴夫人,也是朝着自己的目标更近一步。
“请您稍等片刻,我去请示我家夫人。”
说话的一新来的小姑娘,说完后果断关上门,就这样,宁大小姐主仆两人被关在了门外,还碰了一鼻子的灰。
“这什么人啊,真是一点礼数也没有。”
丫鬟连忙拿出帕子帮主子擦脸,还一边吐槽。
宁大小姐没有说话,皱着的眉头显露了她心底的嫌弃。
过了一会,那小姑娘出来了,“吴夫人请你们进去。”
说着,她站在一旁,给两人让开了路。
宁大小姐往里走,拿着帕子捂着鼻子,一脸的嫌弃,然而,她所看到的,却令她眼前一亮,房间的所有摆设,虽看着低调,但全都是好东西,而且布置得十分典雅,看着十分舒适。
天然居之前可没有这样的家具。
可是,这真的是一个普通农女的审美吗?
也许,这房间的布置与吴夫人并没有关系,可是,暂住几日而已,将所有家具都换新,未免太奢侈了吧。
难道,这位吴公子深藏不漏,实则家财万贯?
一路往进走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想了很多。
“你就是宁小姐?”
直到一个清丽的声音传来,她才回过神来。
“吴夫人。”
本来是想来给人下马威的,没想到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自己的气势一下子就低了下来。
“坐吧。”
子歌的脸上带着得体的淡笑,就像是接待一个普通的客人。
明明只是普通打扮,头上连件首饰也没有,却让人觉得她光彩照人,在她面前,只觉自惭形秽。
她深吸一口气,才将这种不利于自己的感觉遏制住。
“谢吴夫人。”
“不知宁小姐今日来,所为何事呢?”
子歌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随意看了她一眼,便自顾自去品茶。
宁静媛不好意思直接将自己的来意说出来,便随便聊起了天,直到子歌实在有些搜狐不赖哦,开口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她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洞穿一切的感觉。
“我,我……”对上她的目光,到嘴的话却说不出来了,脸上烧得厉害。
她这样,子歌看着都着急,便开口道,“既然你不说,那我来帮你说吧。你喜欢我家夫君,是不是?”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宁静媛的脸红了,没想到她会直接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有些羞臊,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喜欢一个人这种话题,总是难以启齿的。
说完自己要说的,子歌也不说话了,就等着她表态了。
在来之前,她觉得对方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与她相比,自己有着足够的优越性,然而现在,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从进门到现在,她一直都处在被动的地位。
“吴夫人,我……”欲言又止,又说不出口了。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那天送他荷包的,是你的丫鬟吧。”
见她不说话,子歌又继续开口,“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不能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上我家夫君的盛世美艳,是你的眼光好。”
“……”
宁静媛的眼睛瞪大,她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吴夫人。
“所以,你今日来,是想让我给你让位置?”
“不,不是。”莫名地气短,有些结巴地开口,“我就是想让你同意我进们,我们……共侍一夫。”
说到最后一个词时,她的脸爆红,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你一个农家女,对他什么助力都没有。”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你配不上他的。”
所以,还是退位让贤吧。
当然,这只是言外之意。
脸皮这么薄,她是怎么有勇气跑来追男人的?子歌在心里这么想着。
还有,她是从哪儿看出自己是个农家女的?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还……行吧,不过,这不是重点。
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共侍一夫?”子歌冷笑着重复了一句,“你认为,你真的喜欢他吗?”
“喜欢一个人,是绝对不会想跟任何人分享的。”
宁静媛有些迷茫地抬头,眼前这个女子看着比自己还小,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的沉淀,令人深思。
“如果他没有了傲人的外貌,矫健的身手,你还会喜欢他,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吗?”
宁静媛保持沉默,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怎么可能,没了这些,他跟场上的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她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良久,她终于抬起头,“吴夫人,我明白了。”
“还请你原谅我这次的鬼迷心窍。”
她垂下头,态度谦恭。
“你是个聪明人,祝福你早日找到自己的良人吧。”
子歌的唇角勾了起来,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本以为要浪费一番工夫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洈水县民风淳朴,看来是真的。
子昱回来后,从子歌嘴里得知宁大小姐来过后,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她倒是真敢来!”
说完,转身往外走去,子歌连忙拉住他,“你要去干什么?”
“去县衙。”
他咬牙切齿地开口,觊觎自己也就罢了,还跑来歌儿这里闹腾,谁给她的胆子。
他的原则就是,惹他可以,惹子歌不行。
“算了吧,反正已经过去了。”
她并非给宁家父女求情,只不过不想他在这事上浪费时间。
“不行。”
不出了这口气,他这胸口憋得难受。
知道劝他不住,只能松手,由着他去了,反正宁县令也算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他应该不至于做得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