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啊!”
见他突然醒来,子歌被吓了一跳,脚下有东西拌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不狼狈。
她就是想看看他长什么样,现在却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一般。
这种感觉不太美妙。
“没,没干什么。”
“是吗?”
男人审视的目光,激起了她心底的不满。
手撑着地站起来,拍了拍手,将上面的土掸干净,然后抬头与他对视,理直气壮地开口,“好奇你的长相怎么了?”
“你说你整天戴着面具,是不是满脸麻子,鼻子也是歪的,亦或者是……”
她盯着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仿佛是想要从中窥探出男人的长相。
盯着他瞅了片刻,然后一脸了然地开口,“亦或者毁了容?”
反正不会长得好看,否则,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想到这儿,她的心里反倒是生起几分同情。
“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而且,我的心里承受能力足够强大,所以,在我面前,你尽可以取下面具,整天戴着面具,很不舒服吧?”
语气里带着几分诱哄。
她看向男人,只见他一脸的平静,不怒不喜,心里嘀咕,真没劲。
看来,心里真正强大的人近在眼前,顿时没了兴致,拍拍屁股上的土,转身往洞外走。
“不给看就不看呗,当我稀罕,哼。”
留给他一个骄傲的背影。
若非觉得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才懒地看他长什么样呢。
就算是长了一张妖怪脸,与自己何干,只是想到面具背后的脸,是那样丑陋不堪,她的心里忍不住恶寒,缩缩脖子赶紧躲,离他远远的。
甩甩脑袋,将方才的画面甩出去。
看着她肆意潇洒的背影,男人的眉头突突跳了两下,等了片刻才往外走。
“啊……”
看着面前同样戴着面具,拿着长剑指着自己的男人,子歌吓得叫出了声,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你,你要干什么?”
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看这面具,应该跟山洞里的那人是一伙。
“阿临,放下剑。”
被叫做阿临的人不情不愿地收回剑,放入剑鞘。
子歌的心骤然一松,长长呼出一口气。
伸个懒腰眼前不声不响就多了个人,还拿着剑指着自己,真吓死个人。
“少爷,这女人想逃。”
子歌的眼睛瞪大,一是惊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二是怪不得男人笃定自己逃不了,原来暗中一直都有人监视着自己呢。
“喂,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逃了?”不满地瞪着这位叫阿临的侍从,扬着一巴开口,“你莫名其妙跑上来拿剑指着我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亏你还是个爷们。”
脸上鄙夷,心上也鄙夷,这主仆两人没个好东西。
“你……”阿临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话。
心下不解,这位世子妃怎么就没有一点阶下囚的自觉呢?
“你什么你,别拿你的手指着我。”毫不客气地给他一个白眼,“想来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再敢指我,我就让人剁了你的手指头。”
虽然知道她现在也只能逞逞口舌之能,阿临还是觉得指尖一凉,连忙缩回了手。
“少爷,你看她……”
话还没说完呢,又被子歌接了过去,“又告状,真把自己当没断奶的孩子了,看你这人高马大的,没想到就只会告状。”
子歌撇撇嘴,看着他被自己气得抓耳挠腮,心里止不住地快意,谁让他这么不长眼招惹自己,那就准备承受自己在他主子那里受的窝囊气吧。
这下,阿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只以目示意,向自家主子求救,然而……
上官徵的目光一直在子歌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看他。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阿。
阿临气馁极了,除了摇头叹息,感慨之外,还能说什么。
“你来做什么?”
主子的声音再度传来,他才意识今天现身的目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告。”
看着主仆两人在一边说什么,子歌心里着急,侧耳去听,奈何他们声音极小,什么也听不到,而且上官的眼神时而从她的身上掠过。
嗖嗖的,令人毛骨悚然,她也不敢靠近去听。
他们在说什么?
与自己有关吗?
是不是子昱追过来了?
“世子妃真是好本事。”
男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原来他们已经说完了,而上官徵,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
“过奖了。”
子歌讪讪一笑,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乱得不行。
这人的语气变了,有种兴师问罪的意味。
“哼,你觉得给他们传消息,墨子昱手下的那些废物就能找到你,赶来救你吗?”
他一脸讥讽,子歌心里一窒,“你把她怎么了?”
这个“她”,当然是店家的女儿,那个帮了自己的小姑娘。
“怎么了……”他突然靠近,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你,你……”
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却因为自己……只觉得呼吸变得困难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止不住的恐惧,恨意弥漫,“你就是个魔鬼,她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是自己骗了她,想利用玉簪告诉他们自己的下落,是她错了,她不该这样做的。
“魔鬼?无辜?”
上官徵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齿,双眼发红,“你竟然说她无辜,若非是她,怎么会引来追兵。”
他倒是小看这个女人了,竟然就这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传出了消息。
墨子昱的人已经往这边赶了,皇帝更是发布了命令,令各地官府协助缉反贼,救公主。
反贼,谁才是反贼?
见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子歌害怕了,一步一步往后挪动。
“你不要胡来啊,你杀了我,你这辈子也别想安生……”
他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唇间的溢出一记冷笑,“你跟我走。”
十分粗鲁地拉着人往外走,子歌被拽着,几次差点摔到在地,脑子里昏昏沉沉,只有一个念头格外地清晰。
子昱他找来了,自己可以回家了。
只是来不及喜悦,脚腕一疼,她整个人以及其狼狈的姿势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