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卓语柔,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可又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舒服,这种感觉,很不好。
“……”
半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要找亲人,那便找亲人呗,为什么要住在咱们府中,还要住在寒苑?”
这不是给人家提供了接近世子爷的机会么。
子歌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子昱哥哥吩咐的啊。”
“……”
半夏扶额,少夫人啊,您怎么一点忧患意识都没有呢?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这头上都要急得冒烟了,她倒好,气定神闲,笑眯眯地享受着美食。
“还是咱们府里的桂花糕好吃。”
吃完最后一口桂花糕,她砸了砸嘴巴,心情甚好。
“我的主子哎,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半夏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吃。
“担心什么?”子歌不解,眼睛一个劲地往桌子上那盘精致的糕点上瞟。
“当然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半夏皱了皱眉头。
其实,子歌也并非完全不懂她的意思,只是觉得没必要计较。
于是,她抬手拍了拍半夏的手,“我知道你一心为了我好,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那个人,是救过子昱哥哥性命的人,夫妻本是一体,他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若她真的是那个人……”
子歌的神情有些恍惚,若她真的是那个人,自己会怎么做呢?
将墨子昱让给她……怎么可能!
“呼~”她大口呼出一口气,“若她真的是那个人,我当然要跟他一起,报答这救命之恩了。”
半夏感觉自己的眼眶热热的,没想到少夫人想得如此通透。
“少夫人你明白就好。”
说着,又想到了什么,她抬头看向子歌,“对了,少夫人,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少夫人这趟出远门,可不止带了两个讨厌的女人回来,还带了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小球儿啊……”提到小球儿,子歌的脸上有了笑容,“我们曾经也算共患难过吧,她是个孤儿,带她来京城,是看看有没有人家想要收养孩子,帮她找个父母。”
“原来是这样啊。”
半夏点点头,突然猛地抬头,“共患难?少夫人,此去山东,发生了危险的事情吗?”
“没什么,都过去了。”
是挺凶险的,不过已经过去了,何必说出来让她平添担忧呢。
“我不在府里这些日子,没发生什么事吧?”
“大事倒是没有,小事倒不少。”
半夏开口,“你悄悄地跟着世子爷去山东,这消息本来是瞒着的,可不知为何被馨月夫人知道了,她跑去王妃那里告了状,王妃一听,这还了得,直接去了德馨苑,找王爷去了……”
说到最后,她的眼角弯了起来,“少夫人,你知道后来怎么了吗?”
子歌撇了撇嘴,“父王肯定不会听她的啊。”
自己偷偷离京的消息,其他人不知道,父王可是清楚的,在发现自己跟着上了车的当天,子昱就派人递了信去王府,向父王说明了情况。
“少夫人你真是太厉害了。”半夏笑着开口,“王妃碰了一鼻子的灰,垂头丧气地从德馨苑出来。”
“说到这儿,我是该去给父王请安了。”她站了起来,想了想,又坐了下来,自言自语,“还是等他从宫里回来,我们一起去吧。”
要是父王责怪起来,还有个挡骂的。
看着她缩了缩脑袋,半夏轻笑,少夫人还是怕王爷的。
素樱看着坐在椅子上出神的女子,不解地开口,“小姐,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卓府呢?”
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位一定是所谓的卓家大小姐。
良久,她才回神,看向素樱,“去卓府,为什么要去卓府?”
素樱缩了缩脑袋,她眼神好可怕,此时此刻的小姐,与人前的小姐简直判若两人。
“小姐不是要找亲人么?”
她之所以来京城,不就是想找到亲人么?
卓语柔没有说话,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幼薇得知子歌回府的消息,第一时间来了雪岚院。
“嫂子,我来找你了。”
看着窝在子歌怀中,一脸享受的雪球儿,瘪了瘪嘴,伸出指头戳了戳小家伙的脑袋。
“哼,没良心的家伙,我养你这么久,你倒好,嫂子一回来,就跑个没影了!”
没良心的小家伙抬起脑袋,看是她后,没有理会,窝在主人香香的怀里,继续睡觉。
看在你每天用心喂我的份上,不计较你戳我的脑袋了……
“好了,别吃味了,快坐下吧。”
子歌拉了拉她的手,笑着开口。
刚坐下来,就给了子歌一个熊抱,“嫂子,我可想死你了。”
“这一路上,肯定遇到了很多好玩的事情吧,快给我讲讲。”说着,甩着她的胳膊撒娇。
“薇薇,我们是去办正事,不是去游玩的。”
“哎呀,办正事的是我哥,又不是你。”幼薇才不管呢,要不是因为身子不给力,她也想一同去的。
“行,那我就给你讲讲吧。”
当听到有小孩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她的眼泪就哗哗落了下来,扯着子歌的袖子擦眼泪,“太可怜了,他们真是太可怜了,呜呜。”
“……”
抽了抽自己的袖子,没有抽动,只能由着她,“还要听吗?”
“要!”
斩钉截铁地开口,外面的世界,是她向往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于是,子歌便捡重要的与她讲了讲,当然,跳过了那些比较恶心的人与事。
“嫂子,这一路上很辛苦吧。”她伸出手,抱着子歌的胳膊开口。
“是挺辛苦的。”子歌点点头,“你都不知道,没有客栈时,就只能在马车里休息,连坐几日的马车,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心疼你。”
从果盘里捡出一颗樱桃,喂到子歌的嘴边,“来,给你一个樱桃安慰一下。”
与她和好后,才发现她实际是个很欢脱的人,只是因为身体的缘故,看着总是柔柔弱弱的。
“对了,你和何大公子,如何了?”
提及那个人,幼薇的脑袋瞬间就耷拉了下来,“就那样呗,还能怎么样。”
她是女孩子,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去表达自己爱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