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话,让刘氏恢复了理智,转而跪在了黄知府的面前,“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虽说龚福改了说法,却还是在黄知府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不动声色地让人将龚福带下去关起来。
对丫鬟开口道,“送夫人回去。”
刘氏还想说什么,对上他冷漠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
老爷还是起疑心了……怎么办?
手慢慢地下移,放在了肚子上,这个孩子,不能留!
眼底一片狠色……
此刻,距离黄府不远的客栈中,一人坐在椅子上,一人倚在窗边。
“大哥,现在怎么办?等他们回了京城,我们要下手,可就更难了。”
靠在窗边的男人有些焦躁地开口。
良久,坐着的男人才缓缓出声,“昱世子已经有所察觉,我们现在动手,无疑是自寻死路。”
“那你说怎么办?”
完不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回了京城依旧是死。
“只能在回京的路上动手了。”
永兰榭。
“没有找到?”男人声音冷然,感觉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不少。
“属下无能。”暗影惭愧垂首。
“是无能。”他的目光落在暗影的身上,“这么多日,连两个人都没找到!”
这种未知,让人烦躁,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歌儿,他们有什么目的?
“继续查,就算是将整个显城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
一点安全隐患也不能留下,“加派人手,保护少夫人。”
“是。”
“下去吧。”
暗影抹了一把冷汗,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他大爷的,属兔子的不成,这么能躲,简直就是丢杀手的脸!
暗影离开后,书房只剩子昱一人,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到底是何人派来的?
郁氏……不无可能,当初她也是派了人来杀自己。
“子昱哥哥。”
女子空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抬头就看见一个圆圆的脑袋。
“你在忙吗?”
子歌在房中待得实在无聊得紧,便来这边找他了。
“进来吧。”
皱起的眉头慢慢地松了开来,笑容爬上了眉梢。
“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呗。”子歌嘻嘻一笑,灿烂迷人,让人心动。
“过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坐这。”
“不要。”子歌果断摇头,还向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抓你过来,嗯?”尾音上翘,带着危险的气息。
子歌一个激灵,连忙听话地走了过去,在他的腿上坐了下来。
“不许胡来。”
想到那日他对自己做的事,她就忍不住脸红,实在太羞耻了。
“脸红什么?我又没说要对你做什么。”
子昱凑过来,在她的脸颊上偷个香,声音里带着笑意,“怎么,想我对你做点什么?”
她的脸更加红了,握起拳头在他的胸口捶了一拳,“讨厌!”
不曾想力气太大,没把他砸坏,但是把自己的手碰疼了,太硬。
“手疼了?”大手包裹着小手,忍不住轻笑,“活该你。”
本来以为他会安慰自己的,不想竟是嘲笑,哼,不理你了。
扭过头,不想理他。
“生气了?”伸出手在她的脑袋上戳了戳,没反应。
“这就生气了?”“真生气了?”“生气……”
手从她的咯吱窝里探了进去,“哈哈……”好不容易维持的高冷瞬间破功,笑倒在他的怀里,上气不接下气。
“还生气吗?”
“不气了……哈哈哈,不气了。”
实在是没力气了,举起双手投降,“子昱哥哥,你就饶了我吧,哈哈……”
“是夫君。”某人很是耐心地纠正。
“……好夫君,别挠了,哈哈哈……痒……”
软软的声音,叫得他浑身都酥了,哪里还有心思逗她完。
“再叫一声。”
“夫君……好夫君……唔。”
还没说完,剩下的都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子歌觉得自己真的要窒息了,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吻死的世子妃,将青史留名……
“呼……”嘴巴解放,终于可以畅通地呼吸了。
低头在她红肿的唇瓣上啄了一口,将人拉了起来抱在怀中。
“歌儿,以后出门,一定要带着茉莉。”那两人还未有消息,她若是偷偷一个人出门,很危险,“听到了吗?”
“嗯!”
这男人,就不能让她缓缓吗?非要现在回答,嘟起嘴巴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歌儿,三日后,我们启程回京。”
一听要回京,子歌一下子精神起来,“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刚起身就被拉了过去,“有下人在,不需要你收拾。”
“可是我要看着她们收拾。”她戳了戳手指,其实就是不想跟他独处,一时兴起跑来书房,实在是个错误的选择。
“不需要,有茉莉。”
好吧,既然不让她走,那就继续待着呗,窝在他的怀里,还是很舒服的。
然而下一秒,准备舒舒服服闭目养神的人就被推了出去。
“来,替夫君研磨。”
怪不得这么好心,原来是让自己做苦力,好气哦,鼓着腮帮子,认命地工作。
子昱心情很好地拿起了笔,写要给皇上的递呈。
看着男人认真的侧颜,子歌的唇角不知不觉地翘了起来。
岁月静好,大致就是如此了吧。
“黄大人,这段时间,叨扰了。”子昱朝着黄知府拱了拱手。
“世子能够下榻寒舍,是下官的荣幸。”
黄知府连忙回礼,子歌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多日未见,他竟消瘦成了这个样子,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呢。
自己唯一的儿子即将问斩,自己一向敬重的夫人与别的男人苟且,而胚珠暗投,如何能不消瘦。
自龚福出现后,他的心里就埋了一根刺,派人暗中查探,陈年旧事都被翻了出来,才发现自己的好夫人与别的男人苟且,还不只一人。
幼子无辜,故得知这些事情后,他并没有马上处置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而是将人关了起来。
九个月后,刘氏临盆,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翌日,在全族人面上,将其浸猪笼,沉入了江中。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