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子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声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她的脚步一顿。
是她……那个自己曾经当做是好姐妹的人。
现在又见面了，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说不恨那是假的，平复了一下心绪，然后慢慢地转过了身，神情冷淡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子。
“你怕是认错人了，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
白馨月语气一窒，有些怨毒地瞪了子歌一眼，真不识相，不过，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
“妹妹说笑呢，咱们同是夫君的女人，我又虚长你一岁，当然要唤你妹妹了。”
子歌还没有开口，旁边的半夏却是按捺不住了，“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什么同是伺候世子的人，世子可从没承认你是他的女人！”
白馨月气得脸色铁青，“闭嘴，我在跟你主子说话，你一个奴婢插什么嘴！”
“奴婢那也是我家主子的奴婢，你管得着吗？”
半夏可不怕她，反唇相讥，看着她吃瘪的样子，心里舒坦极了，顺便报了前些日子的仇。
“你！”白馨月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无从反驳。
“莫子歌，管管你的奴婢，别让她跟个疯狗一般到处咬人。”
本来不想跟她起争执的，听她这样说半夏，不由怒从中来，“墨子央，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呢？”
淡淡地看了面红耳赤的白馨一眼，面上有些轻蔑。
当初，她说心悦墨子昱，她费尽心思帮她，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是打着喜欢的旗号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没法原谅。
“莫子歌，你别得寸进尺，我可是与他拜过堂，入过洞房的人……”
“呵……”冷笑着一瞥，“为什么跟他拜堂成亲的人变成了你，你不是最清楚么，这样的事，也值得拿出来炫耀。”
“墨子央，我无心为难于你，但你若再生是非，我也不会放过你。”
她神情严肃，锐利的眸子扫过，颇有世子妃的威严，白馨月被她镇得说不出话来。
“半夏，我们走。”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留白馨月一人呆愣地站在原地。
她真的是那个傻乎乎的莫子歌吗，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少夫人，你刚才也太厉害了，几句话就让那个女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半夏崇拜地看着自家主子，她刚才的那份冷厉，真是学了世子爷的七八城，看得她都心颤颤。
“半夏，扶我一下。”
良久，子歌才缓缓出声，如同虚脱了一般。
“少夫人，你怎么了？”以为她是身子不舒服，半夏吓了一跳。
“我没事。”子歌摇摇头，“腿软。”
只有她自己知道跟墨子央对上的那一瞬间，她有多紧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般严肃地对人说过话，更没有威胁过人，可是今天，她全做了。
“啊……”半夏一脸懵，赶紧伸手扶住了她。
“我刚才表现不错？”
“嗯嗯。”
岂止不错，实在是太好了，当初还怕她性子柔柔弱弱的，心地纯善，镇不住府里的人，当不了当家主母，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
想到这儿，她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笑容。
“那就好。”
以前从没想过嫁给墨子昱，意味着什么，今天父王的话，让她突然明白，妻子，是要跟夫君比肩的，永远跟他站在一起，陪着他，支持他。
他是定北王府的世子，注定了他身上背负的东西之重，那么，自己不能只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子。
也许，她现在还差那么一点，但是，她会努力去做，让自己更好。
白馨月回去后，又将手边能摔的东西摔了个遍，“气死我了，她凭什么！”
“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乡野村姑而已，她有什么资格！”
“夫人息怒。”
蕙香跪了下来，她现在有些后悔当初主动站出来了，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子昱回到王府，先去了德馨苑，见过父王，然后直接回了寒苑。
“今天去见父王了？”
他伸手将榻上的人拉起来，自己躺了上去，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拿起她圆润光滑的手指来玩。
“嗯。”子歌点点头。
“老头子跟你说什么了？”
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寻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睛，十分地惬意，听到他的问题，开口道，
“父王说让你改日带我去见母妃。”
在听到“母妃”二字时，子昱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浑身上下笼了一层淡淡的悲伤。
他的情绪变化，她很敏感地感觉到了，翻了个身，抱住了他精瘦的腰，“墨子昱，我会一直陪着你，除非你赶我走。”
听着她似是宣誓一般的话，他的心里一软。
“傻丫头，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赶你走。”
“你喜欢我啊？”
捕捉到自己感兴趣的词，子歌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嘴角噙着灿烂的笑，连眼睛里都是笑意，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男人的脸上有了几分别扭，扭头不看她，“没有，你听错了。”
“才没有呢，我听得清清楚楚。”撇了撇嘴，重新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强烈的心跳。
“墨子昱，我也喜欢你。”
不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她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嘴角的笑容逐渐地扩大。
男人浑身一僵，如同被点了暂停键一般。
她刚说什么？
他的小丫头刚才对自己表白了是不是？
是主动的……
将这件事消化了的子昱，浑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一个翻身，将靠在身上的人压在身下。
“啊……”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吻铺天卷地而来，不似之前的温柔缱绻，又啃又咬，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
咬我，你咬我，我也要咬回去！
两人抱做一团，啃咬在一起。
今天的墨子昱，身体里就像有猛兽苏醒了过来，在怒吼，在狂枭，想要破体而出……
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将脸埋在她的锁骨处，气喘吁吁。
“真想现在就要了你。”
可是不可以，在两人未拜堂成亲之前，他不能这么自私地破了她的身子，这样太委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