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龙接着仔细感应了一下,在自己的感应范围内,这极空魔物踪迹全无,就如同熔化在地面一样毫无一点痕迹。
“该死的!”
霍青龙咒骂了一句,元婴在这片大陆本来就是很冷门的技能,就算是武学典籍众多的雾禅寺,真正精通也没有几个。
更别说魔物了,在霍青龙的印象中,跑的快脆弱是元婴标准,没想到还回类似于法术的技能。
杜鸦没有那么气急败坏,她只是武器手中的寒霜枪,默默的移动枪头。
她的感应力与众不同,并不是扩散到四周围,而是可以借助寒霜枪将元力连接起来,枪尖和心神似乎拉出一道看不见元力丝线。
随着这缕元力丝线移动的,还有杜鸦锐利的眼神,苏祤暂时没有插手的意思,甚至连刚刚的霍青龙都默默站在一旁。
杜鸦手持长枪站在那里,心神已经和这杆黝黑冰冷的长枪,完全融合在一起。
在苏祤的眼中,杜鸦仿佛变成了一张拉满的弓弦,他仿佛都能听到弓弦拉动吱吱声。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状态,苏祤和霍青龙只是感受到了元气变化。
但手持寒霜枪的杜鸦,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触,在她精气神都集中子枪尖的时候。
在那一瞬间,杜鸦甚至觉得她移动不是长枪,而是自己的手指。
而根据自己的手指的变化,杜鸦手中寒霜也颤抖个不停。倏然间,她感觉到一处地面隆起了一下,这处地面离三人都很远,并且还有一定的遮挡物。
就算是仔细观瞧,也发现不了变化,却被杜鸦轻易捕捉到了。
嗡!
这段距离足足有七八百米,可杜鸦踏步跨出,如同只有十几厘米,身影连闪黑发轻摇,已经来到了那处隆起。
手中寒霜枪微微一抖,枪身上立刻传来嗡鸣震动,一枪干净利落扎了过去。
杜鸦的枪快如闪电,可出乎苏祤和霍青龙意外的是,这小魔物躲得更快。
它只是身体微微侧歪,就轻易躲了过去,矮小的身体和此时夜色完美融合,稍微移动了一下,就快看不见了。
从小魔物移动轨迹来看,目标就是不远处商业街区,这片区域高楼林立建筑密集。
现在已经荒芜,可这里是大湾城着名商业街之一,道路错综复杂,还有数不尽的同类魔物聚集。
这化为元婴小魔物一旦逃到那里,就和水滴入海一样,要想找到很难了。
而且以这魔物的实力,恐怕不要多久,又可以卷土重来,以魔物心智能进化到极空境,还能修炼出稀有的元婴,如果现在不除掉,将来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杜鸦和霍青龙在大湾城逗留了这么久,依靠本能搏杀的魔物两人并不顾忌,可一旦进化出什么稀有品种,那态度就不一样了。
杜鸦一枪刺空,刚刚失手的霍青龙当然不会闲着,脚步一错再次飞身上前。
这次环绕在他双脚下绿色气劲已经蔓延到了全身,移动起来更是疾如奔雷,轰隆隆带起四周围的沙石。“霍家和杜家都是狐族和白熊的大姓,霍青龙虽然名声不好,可毕竟是家族子弟。”
卢修斯不满的冷哼一声,说道:“更何况你的身法根本没有放在明面上,很多妖兽中层根本不认识你,今晚的刺杀虽然轰动。但别人只知道我出手,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难道因为这个不存在的人,你就想将这两个家族除去。”
钠丁冷冷一笑:“不存在,我只是希望大家互利合作而已,如果不是我收住了手,你认为现在局势是什么。”
“哦。”卢修斯挑了挑眉毛:“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你替身之术虽然厉害,但我看选择的躯体还是有弱点,如果我顺藤摸瓜根据替身,然后去查找你的所在。”
“钠丁,你觉得我有多大的几率,真正找到你。”
钠丁眼神顿时阴冷下来,他知道卢修斯说的没错,论起萨满祭司的咒术和理解,整个部族没有妖兽可以比拟他。
“好,我就当这次袭击没有发生,不过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应该知道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些主战派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卢修斯给自己倒满了酒,一口喝了下去,他突然觉得这酒有些苦涩无味。
他不喜欢这个背后操作人心的钠丁,更是奇怪很多主战派为何会通通站在此人这边。
不过卢修斯在部族长大,又经历过战争时期,他知道这些妖兽骨子都是好战的,和人类联邦的战争虽然已平局收场。
但是很多妖兽心中都不甘心,战争是人类挑动起来的,可代价妖兽却付出的比人类多。
复仇的种子很早就在滋养,已经在很多妖兽的心中生根发芽,然后逐渐壮大。
这个钠丁应该就是利用这点吧,而且这个蛇族的咒术非常恐怖,或者还利用了一些祭司们控制人心的手段。
卢修斯是虎族的第一萨满,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手法,如果是同族萨满,他一定会除去这个后患,哪怕得罪族内的主战派也无所谓。
可这家伙是蛇族,妖兽部族虽然划分在一起,但是四族之间都有属于自己的小王国,贸然插手所引起的麻烦,可不是轻描淡写这么简单的。
想到这里,卢修斯叹息一声,他突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那些勾心斗角的政治阴谋,或许真的不属于他。
也许回到自己草屋中,最追求萨满祭司的大道,研究上古的咒术都比这些东西有意思的多。
“你自己好之为之,这件事就此作罢,现在部族盛会明天将重新召开,我不希望有破坏团结的事情发生,哪怕你也不行。”
说完,卢修斯站起身来,再也不看钠丁一眼,离开了帐篷。
真是一个老顽固,如果我提升到了极空境,一定拿你的身躯做一个完美的傀儡娃娃。
钠丁嘿嘿笑了起来,他随即招招手,两个蛇族消无声息的出现了,他们身穿一声血红的长袍,那颜色异常的刺眼,看上去就像是穿着一身血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