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钟离覃毫不犹豫道。
“钟离覃,你再说一遍!”高达聿恨恨看着眼前的人。
“人都没了,还留在这儿干嘛?”钟离覃低头轻笑一声,又看向广明宫门:“他如果真的爱珊儿,就不会让德安宫那位有机可乘!”
高达聿不可置信地看着钟离覃:“钟离覃,朝堂上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吧!你和侯爷一走,军中就他姚觉澄一人独大,你让太子怎么办?太子手无兵权,你让他怎么办?”
“不是还有戚傲从吗?”钟离覃说得云淡风轻。
“戚傲从?”高达聿冷笑:“戚傲从现在不涉党争,将来呢?你能保证以后他也不会站在他们沐氏一党吗?”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你……”高达聿顿口无言,拂袖而去。
安德心本是想高护卫劝劝世子的,却没想到两人最后竟还吵了起来。
安德心又连忙到钟离覃身前:“世子爷……”
钟离覃看着安德心道:“安公公,看来陛下这几日是不会见任何人了,如此,本世子便等早朝的时候再向陛下奏请吧。”说完,钟离覃便转身离开了。
安德心看着钟离覃的背影,只能无奈地叹气……
两个月后……
沐轼玄和姚觉澄带着文武百官到广明宫前恭请陛下上朝,安德心看着玉阶下的朝臣们沸腾着,心里只能干着急。
安德心转头问向高达聿:“高护卫,这可怎么办呐?陛下谁都不见,这也不能硬绑着陛下上朝啊……”
高达聿看着身后的宫门,眼里也是焦急:“如今,只能看谦王殿下的了……”
赫濯枫这时推开宫门从里面出来,沐轼玄便立刻问道:“谦王殿下,陛下现在如何了?可是愿意上朝啊?”
“是啊,这都两个多月了,陛下因为先皇后而荒废朝政如此之久,这样可不是明君所为啊!”姚觉澄也紧随其后道。
沐轼玄和姚觉澄一开口,朝臣们又炸开了锅……
“谦王殿下,陛下怎么样了?可有说什么?”安德心急问道。
赫濯枫看着安德心,沉声道:“安公公,还得烦您随本王去东宫一趟!”随后,又向高达聿道:“高护卫,这里暂时就交给你了!”
“好!”
一直看着赫濯枫和安德心向着东宫走去,转眼,高达聿才又看向钟离覃。
钟离覃定定地看着前方的宫门,高达聿看着钟离覃的样子心中冷笑着,永远都是这么镇定。
赫濯枫和安德心来到临阳殿的时候,不见任何人,赫濯枫赶紧拉着一个小太监问道:“太子殿下在哪儿?”
“回谦王殿下,太子殿下这会儿不是在行云殿就是在颐华殿……”
安德心心急道:“你能不能确定一点儿?”
而赫濯枫已经知道了承玙在哪儿:“安公公,快随本王来!”
安德心跟着赫濯枫来到了颐华殿,果然,承玙正在殿里陪着璇宁练字。
“承玙!”赫濯枫大声唤道。
“王叔?”承玙抬头,就见着赫濯枫和安德心两人着急的模样:“怎么了?”
“快随我去广明宫!”
承玙动了动眼睑,又低下头继续握着璇宁手书写起字来。
“承玙,你没听见吗?快随我去广明宫!”赫濯枫已经来到承玙的面前。
承玙仍低着头看着书案:“是他出了什么事吗?”
“你想你父皇出什么事呢?”赫濯枫喝道。
“玙哥哥,你快去看看皇伯伯吧!”璇宁柔声道着。
安德心见着承玙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急道:“太子殿下,您快随谦王去广明宫吧,丞相此刻正带着满朝文武在广明宫前逼着陛下上朝呢!”
“这不本就是他该做的吗?”承玙淡淡道。
“殿下,自从皇后娘娘走后,陛下就整日的待在广明宫,谁也不见,如今,丞相又带着朝臣们这么闹,就怕最后落人口实啊!还请太子殿下赶快去广明宫主持一下大局啊!”安德心劝道。
“那也是他的事情,与孤何干?”承玙仍是一副此事与自己无关的态度。
“赫承玙!”赫濯枫一把拉过承玙,大声喝斥道:“那是你的父皇!别人可以不理解,但你必须理解他!你以为现在就只有你痛苦?你以为你父皇不痛苦吗?是,于你来说你失去了你的母后,而你父皇呢?他失去了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承玙冷冷笑道:“最爱的女人?是,他允许他的另一个女人害死他最爱的女人……我母后还真是可怜啊,得了这样的爱!”
赫濯枫咬牙道:“承玙,我知道你恨,可是你该恨的不是你父皇,而是那些真正害死你母后的人,你该恨的是他们!”
“是,我恨他们,但我更恨他!口口声声说母后是他最爱的女人,可是他又是如何保护他最爱的女人?十余年的毒,十余年啊!他每日和母后在一起,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母后的贴身宫女,这十几年来,他竟也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这就是他对母后的保护的方式!”承玙也冲着赫濯枫大声吼起来。
赫濯枫听着承玙的这话,心里仿佛狠狠地被敲打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承玙,我现在不和你说这些……你现在就跟我去广明宫,去见你父皇!”
“我不去!”承玙偏过脸。
“你去不去?”赫濯枫厉声问道。
“不去!”
璇宁也开口劝道:“玙哥哥,你快去广明宫见皇伯伯吧,皇伯伯现在一定很需要你!”
承玙还是站着,没有动。
璇宁继续道:“玙哥哥,朝臣们现在都还在广明宫外,丞相又是沐贵妃的人,朝堂上有多少人是沐氏一党,玙哥哥,你一定比我清楚……玙哥哥,皇伯伯现在还沉浸在失去皇伯母的痛苦之中,而你,身为冀国的太子,国之储君,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应该站出来主持朝局!玙哥哥,你还记得你之前向我保证过的事吗?”
“我当然记得,从来就没有忘过!”看着身前的人,承玙立马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