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害怕，只能向卫生间跑去。
还是没有慕晓语的身影，洗漱台没有水渍，她没有来过。
心里越来越害怕，不停问自己“现在怎么办，回去灵堂吗？还是就在这里比较好。”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候又想起电影里鬼魂都喜欢躲在阴气重的地方，转身往外跑，客厅至少还有神位，姥姥也不会害自己。
回到客厅，看到沙发都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慕晓语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自己刚刚哪来的那张毯子。
立刻明白了是故意吓她，过去拉起慕晓语“你良心不会痛吗，这样欺负我。”
半靠在沙发上，眼睛眯开一条缝看一眼又闭上“你跟我讲良心，昨晚睡得那么香，道德何在，孝义何在？”
李明琦不知道她能睡着是慕晓语的功劳，当下无话可说，过去慕晓语身边讨好“你什么时候起床的？肯定没睡好吧！饿了吗，我去给你买吃的。”
使劲摇晃脑袋，清醒一些开口“姐，咱们干嘛来了？守灵，你当度假啊！还有啊，这个地方去市区开车需要半个小时，你觉得能在我饿死之前回来吗！”
不好意思说起昨晚的事情，看着窗外已经有光线透进来“天亮了，咱们回城里吧，昨天就没有请假，今天再缺课说不过去。”
这个地方呆一夜，李明琦彻底不想再有第二次，只要能离开，什么借口都是无所谓的。
起身倒一杯水捧在手里，回到原来的地方保持原来的姿势“你想的可真美，姥姥后天下葬，今明两夜仍然是要守灵的。”
听到这个消息，李明琦几乎要晕过去“啊，还要守两个晚上！”
点点头，看到光线已经照进堂内，指挥李明琦“去给姥姥上香，顺便关灯。”
摇头拒绝，虽然已经是白天，可要她一个人过去，还是不敢。
指指灵位那边“你没有选择，看见没有，在你去卫生间的时候我的工作已经都完成。”
香炉里的清香还没有燃到三分之一，蜡烛窜起高高的火焰，而这一切，都没有自己的份。
看天已经完全放亮，想来爸妈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回答慕晓语“我再等会，等你的烧的差不多再去接上。”
这点小心思怎能瞒过慕晓语，告诉李明琦说“你不要想了，今天叔叔阿姨不会来的。”
听到爸妈不会过来，李明琦心里瞬间炸毛，立刻问道“为什么？”
“按照习俗，他们要下葬当天才回来。”
好像是这样，没有多余的选择‘哦’一声，过去慕晓语身边说“那咱们先出去吃东西吧。”
躺在沙发上摇头，回答李明琦“按照习俗，守灵的人每天只有两顿饭，分别分别是正午和午夜，而且只能吃素。”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李明琦真的是要哭了，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慕晓语说“市区这么远，来回需要很多是时间，再晚就不能赶在正午吃饭了。”
轻轻把李明琦抱在怀里，说道“我真的不忍心告诉你，两顿饭尧天叔叔会来给我们做，不用出去吃，换句话说，姥姥下葬之前，我两是不能离开这个宅院的。”
李明琦微微张嘴，想说什么，但没有再说。
慕晓语指着灵位“去吧，完成自己的工作。”
好吧，看样子没有别的选择，怀揣忐忑不安的心情过去，用颤抖的小手点燃香烛。
完成一切，飞也似的跑过来投入慕晓语怀中。
慕晓语举起水杯，硬生生拦住这个飞来的美人。
在对面坐下，双手杵着脑袋问“为什么你把事情都搞得这么清楚，糊涂一点多好？”
把温度刚刚好的一杯水倒进口中，咕噜咕噜喝下去“这不是我要搞清楚，是你爸妈要我搞清楚，昨晚特别打电话来说，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所以没接到。”
看着外面的光线，恐惧减弱一些，拉起慕晓语“我真的饿了，出去吃东西吧，没人知道的。”
慕晓语没有动，反而躺在沙发上“首先人应该表里如一，不能去，其次你知道人应该表里如一，只是害怕，向逃避一会，不计代价的逃避，第三，现在你给我好好呆着，不要影响我睡觉。”
爬在沙发上，两张脸之后不到十厘米的差距“你睡着了我怎么办？”
睁开眼睛，扳过她的身子面对厨房方向“可以喝杯水，然后开始倒计时，我会在尧天叔叔来之前睡醒
。”
没有第二个选择，进去厨房冲量杯糖水喝下。
回到灵堂依偎在慕晓语怀里，慕晓语推开她“你昨晚已经睡过了，现在可以不要再欺负我吗！”
摇摇头，两只眼睛看着她回答“不能，一个人干什么都害怕，躺在你怀里安心。”
实在没法，抱起毯子去了姥姥房间，李明琦不敢跟过去，只能站在走廊看着她。
进去房间转身“你要是实在闲的无聊，就把家里给打扫干净。”
说完关上门，不再管这个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
李明琦回到客厅，一个人独处越来越害怕，想着找点事做，就按照慕晓语说的，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一遍。
十一点整，慕晓语被闹铃吵醒，睁开眼睛又看到这个世界，伸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
从卧室出来，看到李明琦正在走廊上卖力，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加油。”
见到慕晓语起床，瞬间就没了干劲，工具扔在一旁，紧紧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在卫生间看到李明琦拿起洗漱工具，问道“你还没有洗漱？，这样一早上都干嘛了？”
把慕晓语的身子扳过来面对客厅，指着外面“看见没有，这房子这么干净，是因为有天使在。”
慕晓语哼哼两声，挤出牙膏，伸进嘴里又拿出来“能够做到不嫌弃自己，也算是一项了不起的技能。”
扔过去一个白眼，不再跟慕晓语争吵。
两个人干什么都尽量拖延时间，把原本五分钟能搞定的事情拖到二十分钟，洗漱将近一个半小时，从卫生间出来，听见厨房有做饭的声音，是管家来了。
这两天他负责食宿，上次尝到他的手艺，慕晓语还真有些期待。
当然，她注定要失望，因为有孝在身，所以只有简单的素菜。
午饭过后，管家简单收拾，过来沙发上坐下，递给两人一些糕点“这个可以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
这倒是很有人情，毕竟对于两个怀春少女，守在这里确实够无聊的。
糕点放下，对两人说道“昨晚还好吗？”
李明琦把目光转向别处，不回答这个问题，慕晓语笑笑说道“不太好。”
点头表示理解，对慕晓语说“但你们的表现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至少今天什么事都没有。”
慕晓语不想说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问道“这些年你一直跟在姥姥身边，对顾家的情况应该是最了解的，可以跟我说说吗？”
“你是在想遗产的事情吧，我的建议是夫人既然给你，收下就是了，反正这不是什么坏事。”
“但我还是想了解一些顾家的情况，就算是提姥姥看一下身后事吧。”
眼神中多少有些赞许，对慕晓语说道“太阳不错，去天台晒太阳吧。”
这不是征求意见，说完管家起身关了电源，将两人带到天台，坐下来说道“太太临终时让我转达‘你们接受遗产，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无需有顾虑，至于顾家，日后若是冲突，能放一马就放一马，算是给她一个薄面，感激不尽’。”
这不是一句简单的叮嘱，话语中的意境太过深奥，慕晓语很不明白，问出自己的疑虑“据我所知姥姥的财产给谁都足够三代无忧，为何会有此举动，有此一说？”
摇头苦笑，眼神中流露许多凄凉，眼角竟渗透点滴泪水，回答慕晓语“财产是很多，可毕竟是有限的，落到有的人手里，也只不过半盏茶功夫，有心挥霍，多少都不多。”
两人都听不懂，异口同声问“可否明说？”
仰天长叹，将泪水压回去，对两人说道“顾氏最风光的时候是二十年前，老爷子当家的时候，在这座城市呼风唤雨，影响大过今天的慕家李家，后来传到晚辈手中，顾氏兄弟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硬是把一条出水金龙养成赖皮蛇，眼见一手创建的产业一天天落败，老爷子只能将手里的金钱换成保值的东西，以免老无所依。”
这件事慕晓语略有耳闻，当年的顾氏可谓雄霸一方，整个片区没有人不佩服顾家老爷子，可后来在短短十年的时间，街头巷尾都不见有人谈论。
管家双目远眺，不知道在思恋什么，停顿半刻继续道“太太原来期望孙子辈能出个把能人，将手上的财产交付，不说东山再起，但至少不要灰飞烟灭，可谁承想也都是声色犬马之辈。”
慕晓语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富二代吃喝玩乐在正常不过，何况像顾氏这种企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子孙挥霍一些也很正常。
当然，这些话也就自己想想，站在一个获赠人的角度，说出来十分不合适。
拿出姥姥赠予的玉坠问“叔叔可认识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