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关什么门?”焰火正准备出门,却见门房关上了大门,很不解的问道。
门房狗蛋听见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王爷身边的金牌护卫焰火,不忘落下门闩,赶紧回禀道:“门外有两个叫花子,其中一个满身是血,小的估计已经命不久矣,怕他们死赖在门口不走,让王府沾了晦气,所以关门了。”
叫花子?
焰火心有所悟,心想的确是这道理,主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能惹了晦气。
“开门,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是!”
狗蛋立即去开门,焰火将叫花子的事抛到一边,准备出去。但突然想起丫鬟说王妃领了二十两银子出府,折身问道:“对了,王妃可曾回来了?”
“王妃?”狗蛋想了想谁是“王妃”,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然后一脸懵懂的摇了摇头。王府的王妃不是被赶出去了?哪儿来的王妃?
焰火见他不知道,转身便跨出了王府大门。
一出门,空地上一片空旷,他习惯性的打量了一番四周,却发现大门口右边的石狮子那儿露出一点脏兮兮的衣角。他想起狗蛋说的叫花子,忽然良心发现,掏了一两银子准备打发他们,给他们一点儿买一副棺材的钱,然后赶他们走。谁知他走近一看,这又臭又脏的人,不是他正准备出门寻找的叶若是谁?
“奶奶的个熊,等老娘进府之后,千万别让老娘认出你来!”
叶若孩子喋喋不休的骂人,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下来。为了给白飞止血,脏兮兮的银针依旧颤颤的扎进了穴位,白飞眉头紧皱,但就是一点转醒的迹象!
若是再不及时救治,上药包扎,这条小命儿就快要玩儿完了!
“王妃!”
焰火吃惊的喊了一声,他真是不明白她出门一趟怎么弄成这副德行了?他潜意识的去看另外一个更狼狈且要死掉的人,虽然他的脸上很脏,可是丝毫不难认出他是谁!
“三少?”焰火惊呼出声,这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在一起了?
叶若听见声音,回头见是焰火,赶紧催促着他把人给弄进去,“你来的正好,快点弄进去止血包扎,再不救治,就死翘翘了!”
焰火哦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将白飞给扶起来,但他身上的臭味实在是随时能将人熏倒,他屏住呼吸问道,“你们怎么搞成这副德行了?”哪怕是叫花子,身上也没这么臭啊,感觉就像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
叶若才不会傻到同他说实话,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让他先把人给弄进去再说。焰火知道了她之前的窘境,就相当于云灏知道了。这种丢人且一点儿不光彩的事,她还是保留一点的好。
男人力气大,焰火扛着白飞就往府里跑。狗蛋见焰火背着其中一个叫花子,而另一个叫花子眼神如杀猪一般盯着他,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退到一边。叶若狠狠的瞪着他,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一动作,狗蛋顿时就吓尿了!
白飞身上臭气熏天,焰火不敢将他背到灏景园去,只能忍着臭味,绕了一圈将他背到了东厢房。叶若在半路的时候碰见丫鬟,便立即吩咐人去给她拿药箱。等他们到东厢房的时候,丫鬟背着药箱也到了。
“王......妃,药箱给你!”小丫头皱着眉头,不敢直视。她从来没见过哪家主子,沦落成这副模样,连个下人都不如。
叶若接过药箱,把周围的人给轰了出去,然后吩咐丫鬟去抬几桶水进来。白飞伤势很严重,身上又脏又臭,若是不想被感染,首先就得先把他伤口周围的臭东西清理掉。
焰火知晓她的脾气,被轰出来后便立即去找云灏。白家的三公子受了重伤,主子这个做兄弟的,不能不知道。而且,看他伤的这般重,应该是被人暗算或者追杀,他进了肃王府,主子爷便撇不清干系。
丫鬟领着人抬了几桶水进来,见叶若对着一个陌生邋遢的男子,竟然把人的上衣给脱了。她们又惊又恐,红着脸赶紧退了出去。主子们的事她们少知道为妙,知道的越少,脖子上的脑袋才保得住。
叶若作为一个大夫,心里和脑海里想的都只有一个:救活他!
她压根儿不在乎也不理会那些人用什么眼神看她,她手脚麻利的替白飞清洗伤口,将他上半身擦了个干净。当毛巾擦到他腹部的时候,她理所当然的脱掉了他的裤子。
......
云灏赶到时,房屋门口只有一个丫鬟守着,红着脸低着头,一动不动。她听见响声,抬头看到云灏,心里忽然慌张起来。情急之下不知所措,膝盖一弯便跪在了地上,“奴婢给王爷请安,请王爷饶命!”
焰火和云灏同时皱着眉头看着她,王妃和白三少受伤压根儿是在府外,关她说什么事?
云灏不耐烦的让她起来,却见房门紧闭,想起焰火形容白飞的伤,便问道:“王妃和白三少在里面?”
丫鬟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用力的点了点头。她真是没想到,她家王妃竟然狗改不了吃屎,竟然又私会男人,还不知廉耻的将人的衣服给脱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脱了男人的衣服,这等*荡妇就应该侵猪笼,哪儿配当什么王妃。
“主子,属下来寻你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快不行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云灏哪儿知道白飞怎么样了,心慌慌的撞门,大步进去,叶若正背对着他,身上的脏衣服脱了只剩一件里衣,而*上的白飞,却是*裸的yi丝不gua,被子只遮住了重点部位。这是什么情况?
焰火尾随他入内,瞟见叶若的白色里衣时,立即转过了身。他脑袋“轰”的一热,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妃竟然和三少......这不可能啊!但她怎么会脱了衣服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这怎么解释?
云灏气的浑身发抖,红着一双眼珠子像是要吃人。怒气冲冲的走上前,一把拽住叶若纤细的手臂,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她,满脸不可置信。他相信她描述的属于她的世界,民风开放,男女都能穿多少穿多少。可是,她怎么会和他最好的兄弟......给他戴了绿帽子,这是在报复他吗?
“云灏?”叶若一愣,然后赶紧系好衣服的带子,随即想挣脱掉他的手臂,“你发什么疯,你弄疼我了!”
云灏气的突然笑了,他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不对,她竟然可以理直气壮的斥责他,脸不红、心不跳,她是怎么做到的?
“非要本王亲口说出来吗?”
叶若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但她刚刚才把脖子以下擦干净,她头上还臭烘烘的难受呢。等她洗完头,她才找他算账。
“终于忍不住要在我面前摆架子了?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耽误我洗头,你不觉得臭,我还难受!”
叶若猛地挣脱他的钳制,伸手打散了臭烘烘的长发。虽然长发依旧黑如瀑布,但头上的残渣、垃圾、以及臭的难以形容的味道实在是影响美感。云灏被她吼的两耳发懵,一回神,那股难掩的味道钻入鼻翼,让他一阵干呕。他刚刚怎么没闻到?
“臭丫头,你去滚了垃圾堆吗?”他忍不住哼哼,但也很识时务的退后了几步同叶若说话。
叶若见他终于正常了,很不屑的道,“岂止是滚了垃圾堆,小命儿都快没了,哎!”然后,将头发倒梳到面前,用桶里的清水洗起来。今天的情景真的是太恐怖了,现在想想还觉得后怕。
云灏也不急着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走到了*边。白飞禁闭这眉头,脸色煞白,嘴唇烦着淡淡的紫色,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他手臂上中了两剑,已经包扎过了,胸口又一青紫的印记,像是被脚踹的。他一路往下看,眼神最终还是在他的重点部位停下了。
他不是不相信叶若会背叛他,可是他顽固的守旧思想接受不了自己的兄弟被自己的媳妇脱了个精光。虽然他明白,她身为大夫,无论男女在她面前,都只有一个共同的名词,那便是病人。
他忽然想起门外丫头的反应,想必也是发现了屋内的情况,所以才会那么紧张的向他告罪。他相信他们是清白的,可是外面的人会相信吗?万一此时传出去,传到他母妃耳朵里,最终又会掀起一阵狂风猛浪。
他回头看了看叶若,见她已经洗好头在缴干头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转过身来。
然而下一秒,盖住白飞重点部位的被子,却被一把掀开了!
题外话:
三少出来了,想起他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