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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快了。m.乐文移动网”冷面神一板一眼的回答,忽的目光一闪,正儿八经的嘣出一句:“元首,大鱼出现了!”
元首乐得嘴角上弯:“大鱼快出来了没?”
那孩子还真是可爱。
“小闺女说最厉害的东西一定在最重要的方位,小闺女还说大人物一般最后出场,阵法里先出来小鱼小虾,后面才是大鱼,叫我负责捉大鱼,其他小虾米交给其他人负责。”
狄朝海默,元首也八卦?
“小闺女还说了什么?”轻快的语气,掩不住兴致勃勃。
“是!”冷面神满心都是骄傲,非常爽快的承认:“小闺女教了好几种最简单的破邪之法,小闺女说若团体陷入困境,让我镇守在最前方位。”
“别这么严肃,怎么镇邪法,你说听听。”元首和谒的拍拍青年教官的后背,笑得别有深意:“我琢磨着,这八成又是小闺女告诉你的吧。”
冷面神耳力极好,元首刚下车时他就知道了,这当儿元首近到眼前,他挺腰:“报告元首,这个是镇邪之术,不能移动,请原谅施华榕无法向您敬礼。”
元首在两保镖簇捕下,平缓而坚定有力的走到施教官身边,随和的问:“施教官,你这么站着一动不动可有讲究?”
狄朝海嘴角无力的下垂,他也不敢拦,天要下雨,娘要出嫁,元首要找教官,由他去吧。
元首怎么来了?
狄朝海无时无刻不留神四周,听到后面有轻微的声响,侧头而望,元首在贴身保镖和司机陪同下沉稳的走来。
冷面神安静的立地不动,化为一座山,沉默无言。
夜风凉,阴森的气息更浓。
一群鬼,一群人,大家井水不犯井河水。
左右两侧的群鬼们在一阵枪响声里,彻底的规矩下来,真的像休息野炊,自饮自乐,自得其乐。
鬼仆凑在一起瑟瑟发抖,鬼卫们护着主人们后退了几尺,一群鬼里大约只有那位女鬼会调琴,其他人调不了,一时也无人替代。
鬼女再次想调琴,张老刚才中了幻音,正一肚子火,哪会给她机会,又砰砰的赏几颗子弹,正正击中她的手和身,这一下,鬼女倒地不起。
琴音未起,再次中断。
文士飞身挡在抚琴鬼女面前,鬼身被打得翻倒,第二颗子弹又一次击中鬼女,鬼身更加薄弱,好似要碎了般的柔弱。
取掉消音器的枪支喷火,那声音是实打实的,一点也不低调。
砰砰-
抚琴女子被文士抱住,只过了一小会儿,她再次抱起琴,试着抚曲,当她才拨动琴弦,张老不客气的赏她子弹。
冷面神也没有说什么客气话,将天珠塞进衣服贴身藏着。
他来时走的是车队右侧,回去时从左侧,以顺时针方向绕个圈,再次站到教官身边,第一时间就是将护身符还给首长。
狄朝海凑到张老身边,悄悄的说了一句,也不再拖堂,启开飞毛腿又呼啦啦的回去复令。
张老等人从幻音中醒来,看见那些阴暗家伙离自己更近了,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个个羞愧不已,张老更是臊得得无地自容,他还是自己能守住阵地,简直是打脸!
沉醉在琴音的活人,也好似大梦初醒,车内的人不由自主的望向车外,猛然发现那些外界朋友离自己好像更近了,暗中一阵冷汗。
左右两侧的鬼们被枪声惊到,吓得齐齐停止逼近,琴音一停,后方鬼仆们吓得惊慌失措,那男女冲过去抱住女子。
子弹咻的钻进抚琴女子的身上,鬼影震了震,那美妙的仙乐嘎然而止,与此同时,抚琴女子的鬼影也变得薄弱不堪。
硝烟之味,弧飘而散。
狄朝海只觉琴音更加刺耳,极限前进,几秒间冲到张老一队前方,抬手开枪,“砰砰”,没有装消音器,枪声震耳。
后方队伍中,有侍女附在抚琴女子身边低语,那位女子抚琴的动作更快,琴音更美,令迷醉的人几乎要睡着。
正游荡着往车队欺近的文雅人士,看到那个还能跑动的人,不由的交头接耳,讨论那人怎么还能跑。
也在此刻,他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能看清好几米远的地方,视野能达十几米远,目光所及之内是田,高高低低,他们的车队停在相连的两块田里。
狄朝海再不敢矫情,戴上护身符,飞也似的跑向后方,他一边跑一边看左右那方人马,发现左右两边的夜行客们正慢慢向车队逼近,不知不觉竟接近了好几米,目测距人不足七米。
“是!”
“不戴护身符你到达不了目的,回来还我。这可是小闺女的宝贝。”
“首长,这个您戴上。”狄朝海惊了一把,首长的护身符必定是小妹妹给的,他怎么可以戴?
“也只有你和我是清醒的。”冷面神轻轻的叹息,动手摘下脖子上的天珠交给警卫:“这是迷惑人心志的幻音,你戴上这个去一趟,只需打断琴音即可。”
狄朝海站在首长身边,头脑清醒,总觉得那琴音很刺耳。
“教官?”
琴音飘飘,听者不由慢慢沉醉。
在这样的夜,有一曲清音相陪,无异于是件赏心乐事。
众人听不清几夜来客在说什么,而当那位女子琴音起,所有人几乎人人都听到了琴音,琴音飘袅,就如真乐一样动听。
稍稍过了一小会,后方队伍中的一拨人中的侍女们煮好茶,两男女坐地品茶,喝完一盏茶,一位侍女抱琴而至,将琴交给那位女主人,女主人抱琴而抚。
群鬼取出酒食,酒香,饭菜香、茶香等味道一点一点的飘散,明知它们皆是异界客,那酒食也不是真的,那香味却与现实中的香味一样芳香四溢,引人垂涎三尺。
如若换个时间换个地方,三支人马无论哪一支队伍皆是一幅很美好的画面,然而,此刻,张老和护卫队一致很无语,这究竟要闹哪样?
右则一方一看即知是寻常百姓,那些人家拖儿带女,携少扶老,停下后就地取石支锅生火造饭,几个约七八岁的稚童在嬉戏玩耍。
车队左方来的是一群着古汉装的约是朱明王朝与其更早某朝的文雅人,提笼架鸟,像呼朋携友在春游,后面跟随侍从,它们停下后也取食盒饮酒作乐。
后方队伍两顶轿子,十几个骑马的人,还有提灯笼提食盒等等的十数男女仆人,一律的满清末年之民国初期的衣装,当就地休息时奴仆们在地上铺开青布,摆上酒食,生火炉煮茶水,从两顶轿子里出来一位文士一位女子,优雅的行至青布上坐下说笑,那些骑马的护卫环立在轿子和主人两侧,唯有面朝车队一方无人守护。
三拨夜行客越来越近,鬼火所照之处竟是青山绿地,那些人各自从穿梭在青草之中的路道上飘行,当距及车队约十来米远时竟相继停下,各自就地休整。
三方夜行客男女老少都有,那些人衣饰各异,大体以旧式居多。
鬼火越来越近,不过几个眨眼儿的功夫,左右后三个方向的夜色中现出一长串灯笼,它们几乎是用飘的方式飘近,等它们近前,人影绰绰约约的闪现,后方一队来的是骑马坐轿的人,还跟着护卫佣仆;左侧一方来的是文雅人士,好似在踏青般的悠闲;右侧一方来的则是寻常百姓队伍,提锄拿镰刀的,挎篮子,还有挑柴的等。
张老等人心中了然,那就是传说中的鬼火。
鬼火!
这边队伍拉开阵势,那些来自各个方向的说话声似乎更近了,也更喧哗,再过了一小会,左右后三个方向的夜色里隐隐约约出现一闪一闪的亮光。
元首等人也摇开一半窗,观察情况。
车队最前方没有派人增援,只有施教官和狄大警卫两人。
各队到位,一字排开,每隔一段距离一个,每隔一小段距离一个,每队人马拉开距离后正好与车队的长宽度平齐。
三支小分队也各自跑到指定位置,如果仔细去计算距离,可见他们所站的位置都在施教官绕圈走路那条线的范围之内。
施教官淡定的组装枪支,以分钟计数的迅速完成组装,淡定的抄在手里。
小队跟随张老小跑前进,分别派到车队左右两翼的队伍也分别开拔,狄朝海飞跑回车上,抱了一只背包和一支步枪,飞跑到教官身边。
得到分拨下来的一支小队,张老气虎虎的一声大吼:“勇敢的战士们,跟我走!”
狄朝海和张老跑至队伍前面,护卫队三十六人,护卫队里包含元首保镖十二人,其三十六人中有石虎一车四掉队,现在还有三十二人,陪同元首出行的车共六辆,六司机,连司机共护卫一并三十八人,狄警卫将人员调分三队,左右两翼的队伍一支队十四人,一支十人小队交给张老。
司机和护卫队的成员们年龄大约在二十二到四十之间,完全可称得上是年青,行动极快速,跑到车队左侧,站在两排。
冷面神唤来警卫,嘱咐几句,狄朝海立即传达命令,除了元首专车的司机和贴身保镖,其他人不论司机还是护卫队的军人听到命令,一个个从车上搬出家伙,整装好枪支,带上备用资源,火速奔向车队左侧方集合。
张老血液沸腾了。
“是!”
冷面神静静的凝视老将军,也啪的敬礼:“我批准阁下的请求!请老将军一会带队镇守后方,请老将军务必守住阵线。”
他是军人知道军人的传统,不会自恃身份向施教官施加压力,只会以军人的规则来请战,更何况,若论指挥才能,现在龙华谁敢说能胜过施教官?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战场上从来不论曾经的官职高低,哪怕指挥官是个大校,只要他是指挥官,就连将军也必须服从命令。
张老虎躯一震,向后退一步,立正,啪的向指挥官敬个军礼:“施教官,本将请求参加行动!”
“老将军,您想参战?”冷面神没有挪动半步,站如山,稳如古树,气势未开,威猛之势却利如长剑出鞘,锐不可挡。
他连气都没喘,粗着嗓子嗡声嗡气的出声:“施小子,我老是老了,却也尚有力一战,这种时刻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差谴。”
老将军站在车旁,遥望夜空一眼,呼的跑将起来,他虽已年过六十,老当益壮,军人的敏捷度并没有因这些年的将养而减弱,飞蹿的身形如一只追猎的豹子,快速的越过车辆,奔至施教官面前。
秘书长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张老也不再细说,那一身气势也涨爆,带着浑身的凌厉杀气,大力的推开车门,又“咣”的关闭,将鼓秘书关在车内。
老将官没有说长,只留长深长的“所以”,彭秘书长秒懂:“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又道事在人为!”
“赣西也曾有不少处古战场,这里却不可能是,我们没有听到刀剑铁马声,没有战鼓声,而且,据我所知,按理一般阴祟不可能接近大气运者,今天国家元首也在场,足以镇得住一切鬼祟,可是,它们偏偏出现了,所以……”
“张老您说的是古战场,这里以前也是古战场?”
“嗯,不仅我,军部许多将领曾经都遇见过相似的情形,尤其是夜间带兵在古战场行动的军人们几乎难以避免的有过同样的经历。”
“……鬼话吗?”彭秘书沉默一会才重复呢喃一句,脸色也是越来越严肃:“张老,你曾经遇见过类似的情形?”
“那是鬼话。我们是听不清的。”张老意味深长的看了彭秘书一眼。
“是,听到了,听不太真切。”外面的嘈杂声那么前仆后继的飘来,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小彭,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吧?”张老气势不减反涨之势,如那大海在蕴量情绪,只要积攒够力量,海浪就会澎湃。
“张老,可是情况很糟糕?”跟张老同车的彭秘书,感觉到老部长的冷厉气息,小心的打量他,心中疑惑丛生,张老的情绪不太对劲儿,情况一定非常不乐观。
张老的一张老脸紧绷如铁板,眼神又厉又冷,那种血染军装造就辉煌的将领气息在逐步加浓。
无论感觉是远是近,皆无法听清字句,你无法听到说的是什么,呢呢咙咙,叽叽咕咕,即真实又虚无。
坐在车里也能听清外面的喧哗声,那些声音模糊不清,时远时近,有时感觉好像隔了几重山岭,遥遥不可及,有时又好像近在耳畔呢喃细语,有时还好似有嬉笑声,鸡鸣狗吠声。
饶是各人身居官位,心理承受力极强,也一个个暗中心头冷凛,悄无声息的摇上车窗,阻绝冷风的来肆,暗自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
也在四周气氛乍变时,元首张老鼓秘书秦副总理等人也瞬间感觉到了寒意,那是种与环境变化产生的冷不同的寒意感,这种寒意像走进医院太平间的感觉,阴寒蚀骨,森凉可怕。
然而,整个地方比之前更阴森,宛如掉进一个数千年未曾见阳光的黑洞里,没有生机,没有人气。
风有了,声音也有了。
护卫队个个紧绷的神经再次张紧,耳朵一颤一颤的竖高,侦测虚实。
有情况!
也就在那一刻,原本听不到一丝声响的地方忽的一阵冷寒,好比狂风刮过,一时遍地生寒,同一刻四面八方传来喧哗声。
冰铸般的冷峻军神一步一步的接近车车前方,再一步啪的一声走到了他第一圈的起始位置。
第五圈,第六圈,第七圈!
一圈又一圈……
一步二步……
众领导默。
狄朝海步趋步跟的跟随首长,耳听八方,眼观四面。
他再次走到车队最前方,完成第七圈,他也没停留多久,再次迈步,这一次,他走的不是顺时针,而是一个转身,以逆时针方向走。
施教官走完第六圈开始第七圈,端端正正的步子,笔直的,从容不迫的在夜色里自行,他在某些人的视野里愈行愈远,在另一些人的视野里越来越近,一步又一步,一步又一步……
呆在车上不能下车,领导们权当现在正在戏台下欣赏歌剧,苦中作乐的找点话题来打发时光。
“第七圈。”
他们猜测他们的,司机和离得近的护卫们听到了也不置一词。
来自燕京高层的领导们闲着无事默然帮施教官数绕圈的数字儿,当施教官好似百试不厌般的走了一圈又一圈,皆吃不透他的心思,窃窃私语,相互猜测。
“第六圈开始……”
“施教官究竟在干什么?”
“施教官这是走第五圈了吧?”
“第三圈……”
亮光能照范围有限,仍然能看到施教官绕圈子的身影,他身后的警卫如影相随,两个人平缓的走正步,身影有时模糊不清,有时清晰明了,无论哪个角度看,皆是那么的伟岸沉稳,坚实可靠,看着他们,好像无论遇到多大的为难事都不是事儿。
坐在车上的领导们百无聊耐,一个个摇下车窗观看外面情况,车外一片寂静,感觉不到风的气息,有些地方能窥见护卫队的身形。
沉沉黑夜,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护卫队将手电筒安置在各个合适的方位照明,车子一律熄了火,那些光虽然不能让四周形如白昼,也覆盖住了车外侧大约三四米远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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