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1 / 1)

此为防盗章热门话题图像用的是白锦寅闭着眼睛的照片, 此时经过半个晚上的发酵已经高居实时热门话题第三位。

节目组对此乐得坐享其成,干脆来了个锦上添花,把备演区庆祝的画面也放了出来, 白锦寅和白汝莲一俊一丑,一冷一热,又掀起股讨论俩人是何关系的热潮。

评论五花八门, 然而更多集中在了两首歌曲上。

“想说点什么但不知说什么, 请无视我吧。”

“小时候姥姥就是唱这首歌哄我睡觉的,怎么现在听着这么恐怖。”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怪咖,有没有人觉得他嗓音很迷?”

“好想听最后那两句歌词的后续,谁知道歌名?”

“同求, 好听到爆炸,啊啊啊~~~怎么唱两句就没了。”

最后衍生出个热门搜索:“你是飘啊飘着的云,偶尔倒影在我的心。”

知道这首歌叫什么的不超过四个人, 而秦松正是其中一个。

他捡起手机重新点开视频, 反反复复听了又听, 黑夜中无声的笑了。

有一种思念, 说不出, 有一种距离,是生与死,有一种惊喜,是上厕所忘记带手纸时, 发现前面——有粒光滑圆润的石头!

窗外, 夜色无边无际, 一颗流星悄然划过,是坠落,亦可能是落在了情人的眼中。

秦松转身大踏步走上阁楼,待到进了门脚步忽然变轻,仿佛生怕惊起梦的纱衣和随时会随风而去的灵魂,他抚摸着冰冷的遗像轻问:“小晖,是不是你回来了?”

镜框中人给了他个永垂不朽的微笑。

秦松想了想,也笑了。

片刻后,他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中一个叫‘腰花’的名字拨了出去。

夜深人静,嘟嘟的手机提示音格外响亮,一遍未通接着重拨,三遍过后,电话里传来声杀猪般的嚎叫:“谁啊啊啊啊~”

“腰花,是我,”秦松把手机从耳朵边挪开,不理会那边的惨叫,直接问道,“《他的声音》是不是你冠名的?”

此人是秦松的同学兼发小,姓吴名大窑,亲爹是个煤矿老板,因此才有了这么个颇具内涵的名字,然而听起来给人感觉更像是‘无大腰’,本着缺啥补啥的原理,人送外号‘腰花’

腰花没有继承父业,从煤老板富二代投奔到时尚圈,创了个叫‘爱尚’的潮装品牌,主打年轻人市场,也正是《他的声音》节目冠名商。

“是啊,”腰花睡意朦胧闷闷应了声,“哥哎,大半夜你就问这个?”

“是就好,明天一早你去跟节目组打个招呼,就说……”秦松顿了下,拿手揉了揉太阳穴,“随便怎么说吧,把我安排进评委席。”

电话那边顿了片刻,吴大窑才反应过来:“啥,你要去当评委?你咋不说去当牛郎?我只是个冠名商哎,想当评委找你爸不行吗?那是你家办的节目,我继续睡了啊……”

“没开玩笑,”秦松打断他,“具体原因一时半会说不清,明天上午我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秦松看了看时间,犹豫了下,还是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是个声音微哑的女声:“秦少?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不好意思王姐,打扰到你了吧,”秦松斟酌了下语气,问,“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没事,今天月末,公司开总结大会到现在,你等下,”电话里传来清脆的脚步声,过了会那边说,“好了,刚从会议室走出来,出什么事了?”

秦松没有立刻回答,回过头看着桌上的遗像,深吸了口气:“今天微博有条热搜,一个选手唱了两句歌,你看了没?”

“看了,公司办的选秀比赛,下午我就看到了,”王姐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柔了几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刚看到时我也很惊讶,但,易晖已经去了,两句歌词说明不了什么,旋律巧合在音乐圈不是没有发生过。”

“我在这之前见过他,忌日的那晚,在酒吧,他用吉他谈了段SOLO,和易晖生前弹得一模一样,”秦松语气急促,走到室外,漫天的星光倾洒而下,他回归平静,“王姐,你是他的经济人也是他拜把子的大姐,那首歌是小晖为纪念我俩认识写的歌曲,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演唱过,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是很巧,巧的令人难以置信,可那又怎样,难道你认为他是易晖投胎转世?”王姐在那边苦笑了声,“秦少,我知道你忘不了易晖,但我们总得好好活着,好了,公司那还等着我,你早点休息吧。”

投胎转世吗?

秦松摇头苦笑。

那首歌的名字叫《你是飘啊飘着的云》。

两人相识时易晖是个默默无名的乐坛新人,而他,那时候刚和父亲断绝了父子关系,独自生活在异国他乡。

某个下午,一场来去匆匆的雨后,天空澄静的像块刚洗过的蓝色尿布,大朵大朵的白云悠悠飘荡,秦松提着大包小包从超市出来,就见停车场有个背影干净修长的男孩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像个神经病在那念念有词:“云是洁白而纯洁的,恩,这里的节奏应该平缓舒畅,可以这么唱‘啊白云,你好白,啊,天空,你看见白云很白白了吗’?”

在异国他乡,听到母语难免感觉很亲切,秦松默默听了会,然后,就这么认识了作曲是神,写词是神经病的易晖。

多年后,易晖想写首属于两人的纪念日之歌。

他原本想包办词曲,几易其稿,写出了比如“啊,蓝色天空下白云飘飘,我看到了你玻璃球一样深邃的眼。”等类似的咏叹加夸张风的歌词。

最终还是有他作词,成稿后,听过的人除了他俩,就只有易晖的经济人兼拜把子大姐——王胜南。

“你是飘啊飘着的云,偶尔投影在我的心,你无需牵引,也无需欢欣。”

“你是飘啊飘着的云,偶尔投影在我的心,你在眸然的瞬间,失去踪影……”

SOLO一样是巧合,歌词一样也或许是巧合,但再加上旋律也一样?

投胎转世太过骇人听闻,概率这东西很神奇,据说地球几十亿人会有一个人和你长得几乎完全一样,但,若是细节到连鼻毛数量长短都一样,那就太科幻了。

秦松想不出易晖什么条件下会把这首属于两个人的歌唱给第三者听,而可以肯定的是,易晖生前从未提起过有白锦寅这么一个朋友。

当判断不出真相的时候,不如相信自己的直觉。

秦松拿起手机,没有打电话,把微博上白锦寅唱歌的视频复制,写了条信息发出去。

“我需要此人的详细资料,越详细越好。”

至于为何他头扎黑色塑料袋,白锦寅没有问,亡灵界生物造型五花八门,没有最怪只有更怪,他曾经有名亲卫队长,喜好把敌人的唧唧骨扎在头上当做战利品,远远望去,让人忍不住想吟诗一首——

忽如一股阴风来,千树万树唧唧花开。

白锦寅轻易不会查看手下记忆,春耳和骷髅鼠后羿只是例外,不过有感于此前三名手下重生后对生前之事念念不忘,他主动问:“你叫什么?可有什么未了心愿?”

“没有,我生前是个罪人,”男尸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股厚重的凄凉,“没想到死后供人解剖研究,也算是赎罪了,还请主人给起个名字。”

白锦寅没再问,抬头看向深邃天空中那轮在苍茫云海间半遮半掩的圆月,这是他第一个人型骷髅手下,日后说不定会提拔成贴身守卫小队长,自然要起个足够大气,卓然不群,响亮——的名字。

他沉思好一会,对着一脸期盼之色的男尸说道:“以后,你就叫菊花吧。”

男尸菊花:“……”

白锦寅半响没有听到新晋手下说话,忍不住问:“怎么,名字不好听?”

“很好听啊,有首诗叫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用菊花来比喻心志高远,”嘿嘿接过话引古喻今,声情并茂念完诗忽然换成个含糊不清的台湾腔唱到,“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看看,多符合你现在的形象。”

男尸菊花身上伤口密密麻麻,很多地方流着黄稠的液体,像口缝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麻袋,从纹路和颜色来说——还真有点像菊花。

夜空澄景,朵朵白云如肥厚的荷花,白锦寅没想起荷花这个名称,转而想到了此前买的那盆菊花,反正都是花……

名字就这样定下,第一个真正的贴身守卫——名曰菊花。

白锦寅接着复活了嫦娥,嫦娥很安静,醒过来一头扎进后羿怀抱,两鼠深情相拥在一起,低声呢喃。

知道此处不宜久留,白锦寅带着嘿嘿和俩鼠打车,春耳则和菊花一起像跑酷高手般藏匿于阴影中往回赶。

他们走后没多久,数量警车呼啸而过。

市医科大学乱了套,无数师生汇集在广场,恐慌水一般蔓延。

先是女生宿舍有人看到骷髅猫,接着浸泡在福尔马林池中的尸体——活了,跑了。

足有上百人拍下了这惊魂一幕,学校监控则记录的更加详细,只见三年前那具被学校买来做医学试验的尸体原本是仰面朝天躺着,像睡醒般悠悠翻了个身,然后摇摇晃晃站起来推开门,沿着楼梯走到一楼,速度忽然开始加快,一溜烟奔向学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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