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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东部战线(五)疯狂入侵(1 / 1)

<>原来那是个骗局,一个彻彻底底的骗局。

雾齐军根本没有与北面的白旱军交战,而是故意虚张声势,诱使东部战线的佣兵上前攻营,最后再利用地形和人数优势,一举歼灭屠戮了大量的佣兵。

残忍的雾齐军团刚刚完成了一场杀戮,不过仍有少数顽强的佣兵,他们在满是灰尘的干草地上抽搐、挣扎。看见原本宁静又安详的独翼山谷,如今变成了的血海一片,我们所有人都开始害怕了。

正午,雾齐军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歼灭战,现在是下午,他们又开始在山谷的平原上列阵。不用怀疑,他们要杀光我们所有人。

“你还在那看什么?快回营,快回营!拿上长矛,我们要准备战斗了!”湖苔用矛杆拍了拍南霍的肩膀喊道。这个留着山羊胡的健壮老兵,一手提着木盾,另一手握着长矛,穿着生锈的鱼鳞铠、戴着没有系好的头盔,他像是一位真正的铁血战士。

就和所有走出军营观望的佣兵们一样,南霍焦躁不安地蹲坐在围墙前,望着遍地血泊的战场上,那些雾齐军像套牲畜一样把战俘的脖子用麻绳套住。

很快,南霍也和所有的战友们一起,跑回到混乱的营地中,勉强穿上生锈的鱼鳞铠,之后蹲在木棚附近等待命令。

“不要怕,我最信任的士兵们,我们在侧翼,这里最险,雾齐鬼不会打我们这里……”云莱面对我们讲道。他在木棚周围紧张地徘徊,而且头盔戴得歪歪扭扭,双手也在不断颤抖。尽管他表面上看起来极为镇定,但不难从他飘忽不定的眼神中看出,他害怕了。

我们的木棚建在山丘之上,此时我们站在这里,能清清楚楚地看见远处:惨不忍睹的独翼山谷之中,雾齐军排列出了标准的进攻队形;雾齐军的奴隶军团置于最前方,往后是重甲军团,再往后就是少量的骑兵,而两翼则是轻装军团。

弓兵、骑兵、盾兵,这些类型的兵种连平民百姓也耳熟能详,可是除此之外,雾齐军还有另一样我们极少接触的武器:‘抛石机!’

抛石机,我们也只是偶尔听讲过这种可怕的武器……这种能发出巨大响声的武器,最早是由白旱军队所使用,但是因为其发射效率低下,而且能够造成的毁灭太小,所以我们在很早以前就放弃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武器。

但是……在与白旱海军常年交战的过程中,热爱开动脑筋的雾齐人缴获并且改进了这种武器;雾齐人真的很聪慧,他们通过给抛石机加装抛绳、调整抛臂、改装摆锤……最终,雾齐人使原本只能将小石弹抛射出一百步的抛石机,改造成了能将人都抛射出三百步以外的巨型大杀器。

这种未知的、看起来像巨型跷跷板似的庞然大物,让山丘之上的我们所有人都非常焦虑,但同时又感到非常好奇。

在雾齐军的阵线最前端,整齐的排列有大概二十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抛石机。很显然,除了浩瀚将军从雾齐国带来抛石机以外,还有少量的抛石机是他从盟友那里借来的。

白旱人从来都觉得抛石机不重要,白旱将军在攻城的时候只喜欢围而不攻、海战之时喜欢直接顶撞、打仗之时更喜欢直接进攻。像那种只能慢慢抛射石球的笨重机器,也只有少数贵族为了好玩会去造一个,他们利用抛石机把不需要的垃圾抛向湖中,用来吓一吓湖水里的野鸭子什么的。

“你不是船长么?你听讲过这种武器没?”南霍戳了戳坐在身旁的星羔,非常小声地问道。南霍像个好奇的孩童一般,用粗糙的手指着远方那些抛石机。

“嗯,应该是投石机,这是陆军的物件,我未曾见识过。”星羔扭过头,捋顺着额前的发丝反问道:“你还问我?我只是一个小船长,陆军器械我又能知多少?倒是你,一个将领,怎犯得着问我?”

“我这不是……”

“你想必是依靠家族势力进的学院吧?”星羔轻摇了摇头讲道,“不必说,你这种将领我见多了,若不是家族有钱,那也肯定是有势力……”

不知为何,星羔带着一脸怨气,在南霍面前叨唠个没完,不停地贬低那些靠家族背景混入学院的贵族。还真别说,看着那个一脸书生气的星羔唠叨,突然觉得没有那么紧张了。那种聆听中的状态,就好像是坐在学院的石砖座位上,听身旁的同学抱怨讲师还有伙食一样,能让人彻底抛弃烦恼只为头脑轻松。

‘咚隆、咚隆!叮……叮……’木抛竿与木支架互相猛烈地撞击,还有金属和铁钉之间相互碰撞、摩擦发出的响声,就犹如是雷神的咆哮。那一声声因机械转动而发出的巨响,伴随着敌人那兴奋的高呼声传到我们耳边。

直到这时,南霍才猛然站起身,开始警惕起来。当我们抬头,让人腿脚发软的可怕场景,映入眼帘。燃烧着的巨大火球被抛向空中,当你以为火球就此消失的时候,那一团团火球却如流星一般陨落,远远就能感受到那股热浪袭来。

“你还发什么懵,快跑哇!”星羔拽着南霍的胳膊喊道。他拉着南霍左顾右盼,最终决定跟其他战友们一同往山脚下逃跑。我们很幸运,雾齐军确实不攻打侧翼,于是那一团团灼热的火球,径直砸向了前线的中间地带,紧接着,我们听到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雾齐军的抛石机从左到右轮流发射,而且抛石机的投射速度之快,以至于燃烧着的火球几乎不间断地飞向前线。

火球砸向地面之后,不会嵌入泥地,而是像皮球一样四处弹跳,最后随着山坡翻滚而下。干燥的草地、脏乱的营帐、木质的堡垒,这一切都是火球最喜爱的目标。炙热的火球一个接着一个地陨落,就在眨眼间,前线各地皆在燃烧。站在木墙上坚守的佣兵们纷纷扔掉长矛、撇下盾牌、摘掉头盔、到处找水,他们尝试着用尽任何一种办法灭火。

这就是浩瀚将军最想看到的,火球没有砸死我们任何一位佣兵,却让我们所有的佣兵都变成了消防员。

浓烟滚滚,前线已是一片狼藉。前线的火势虽然被控制,但佣兵们却是提着水桶四处奔波,一刻也没有停下。

南霍和所有感到无助的战友们一样,全都跑到了山下,蜷缩在阵地的矮墙后头。火球砸落地面的声音实在是太渗人了,好像我们的所坚守的阵地,正在被天神无情地践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气,如果不是厕所被轰翻了的话,那也许是几名胆小的战友制造了一点人工肥料。

看看身旁,简直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那些瘦弱的战友蜷缩着举起了盾牌盖在身上,他们是想把自己想象成乌龟吗?脸上白白净净的战友跪在矮墙前,用头顶着矮墙,十指交叉紧贴胸前祈祷;又矮又胖的战友两手抓着面包,他嘴角的面包碎屑不断掉落在铠甲上,有些人紧张的时候就是得吃个不停;剩下的战友基本都像是冻伤了一样,颤抖着双臂、抖动着脸颊、乱蹬着双脚——可能厕所真的被轰翻了吧……不对,我们这边根本就没有建厕所!

对于未知武器的恐惧,让我们心跳不止且呼吸急促,一心只想把自己埋入厚实的泥地中,以躲避这场人工天灾。

怪物般的咆哮,从天而降的罪恶……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抛石机运作的响声渐渐远去,前线附近燃烧的火焰也被熄灭。

若要问还有什么比咆哮的火球更可怕?那想必也只有人山人海的大军了吧。浩瀚将军手底下有超过一半的军队,聚集在战线前方,那是一万人的大军在同时怒吼。

大型方阵如同是一座座城市在向前推进,而小型的方阵则像是一座座村庄在向前进攻。雾齐军高升呐喊发出的音浪,凝聚成了一股可怕的力量,撞击着我们每个人的心脏。

奏乐手走在阵型最前方排成长蛇阵,小鼓、螺角、牛角、木笛甚至是六弦琴,凡是能有节奏发出响声的东西,都被雾齐军给用上了;骑马的指挥官穿梭在各个大型方阵的间隙中,他们就像是一丝不苟的雕刻家一样,徘徊在方阵的边沿一点点地打磨阵型,确保方阵的队形始终保持规整。

如此庞大的军队,我们肯定是输定了……若要说独翼山谷是个瓶子的话,那么东部战线就犹如是堵住瓶口的一层薄纸,而那彻地连天的大军,简直就是不断积攒的泥沙,只需要轻轻一推,那层薄纸……

最先是弓弦弹射的声音,无数飞箭划破天空,‘咻咻咻’;嘶吼声,刀剑碰撞的声音,在远处僵持着;木梯撞上木墙的声响,之后是士兵踩着木梯拼死一搏的吼叫声,这一切从未停歇。

“半个营地的雾齐军都来进攻,他们疯狂入侵。我们全都躲在矮墙后面,不敢露出脑袋。这不是属于我们的战争,但我们为自己的胆怯和懦弱而感到羞耻。”

前线进行着激烈的战斗,那些以一当十的勇夫,是真正的战士,他们站在木墙上用尽一切办法杀人,不惜一切代价痛击敌军。

“不知为何而战,我们没有为任何人而战,只是因为对方要杀我们,那我们也要杀死他们。”

东部战线集聚了全部的兵力,甚至包括翼谷城的守卫,全都加入到了这场血战之中。

箭塔上的弓兵,他们的手腕早已酥麻,但是面对着一颗颗毫无防备的脑袋,他们不断张弓射击;木墙上的守卫,他们就像是卖羊肉的屠夫,只要上来一个羊蹄,他们就挥起短剑砍一个,羊蹄在屠夫的脚下堆积一片;木墙上的矛兵,他们犹如是在玩打鼹鼠,只要墙边伸出一颗脑袋,他们就挥动着长矛使劲砸下去,一个个炸裂的西瓜堆积在木墙之下,汁水肆流。

尽管佣兵们浴血奋战、拼死抵抗,但仍有少数雾齐士兵突破了防线,他们裹着一身血红色,在第一道防线与第二道防线之中的空地上乱喊乱叫,他们挥动着四肢,完全就是一群彻彻底底的疯子——他们最后会身插数枝飞箭跪倒在地,而后不明不白地死去。

渐渐的,当太阳快要落山之时,搭在木墙上的木梯被砸毁,弓箭手摊倒在了箭塔之上,而屠夫却依然麻木地劈砍着城垛,还有矛兵在昏眩地砸着木梯,尽管那里什么也没有。

太阳悄悄躲藏在山川之后,前线的空气中弥漫着灰烬与腥气,烧焦的草地与远处迷人的山川大地格格不入,这里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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