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且受老夫一拜。”说着就要跪下,沅涣手快将他的动作拦下。
“城主这是要折煞本宫,贵国有难,我十峪作为友国自是前来支援,此乃义不容辞之事,城主不必如此。”
沅涣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不禁心生悲悯,扶他坐回位置上。
“如今北槊并未退兵,仍在城外调整休息,战争随时可能再次爆发,我等还需打起精神。”
“殿下说的是。”城主点头道。
沅涣转头问身边的将领道:“我们还剩下多少兵力。”
“算上伤势不太严重的,还有一千五百人。”
沅涣点头,思虑了一下道:“对方似乎有六千兵马。”
“城主大人手里可有箭?”
城主:“还有一些,不足两百支。”
“总比没有好。”沅涣叹气,“让两百步兵换成远射兵,装上箭埋伏在城门上。”
他又问:“马还剩多少?”
另一位将领汇报道:“三百匹了。”
“明日击鼓开战,三百骑兵先行,剩下一千步兵执刀随后。”
“殿下,我们的长矛大刀不足一千。”
众人叹气,沅涣皱着眉头,良久才道:
“能找到的武器,刀也好棍也罢,全用上,实在不行让士兵去百姓家中借一借刀棍。”
“是。”
“记住吩咐他们态度要好一些。”
城主见诸位军将再经过分析一番之后,脸色都不太好看,面带忧愁,他担忧的问道:
“殿下啊,这仗……能打赢吗?”
沅涣一怔,他看向老人担忧又期待的眼神,还有眼下的层层疲倦之状。
他温柔一笑,道:“城主放心,我们一定能取胜的。”
老人褶皱的脸上展开了笑颜,点点头,眼眶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黎明悄然来到,城门上忽然飞箭四起。北槊军虽有些猝不及防,但其士兵训练有素,且防备极强,很快就抵挡过了箭只的猛烈进攻。
一炷香之后,城门停止飞箭。北槊军面面相觑,这时间也太短了些,莫不是有诈?北槊将军不敢妄下结论,还是让士兵保持持盾姿势,以防下一波射箭突袭。
然而等了许久,天都快大亮,城门上还是没有动静。
北槊将军一愣,这也太反常了。见士兵都有些坚持不住了,于是命众士兵放下了盾牌。
大军正松懈着,忽然城门上传来击鼓的声音,紧接着城门打开,整齐的军队从城中出来,于离北槊军几百米的地方停下。
北槊将军也不知这应天从哪里找来的援军,他也不管是谁,只要阻挡了他的道路他就照打不误。
他开口高声问道:“以箭突袭,这位兄台太不道义了些。”
沅涣听了,温柔一笑,高声回道:“实在对不住,手滑发错指令了。”
真是披着谦谦君子皮囊的狼。
北槊将军嘴角一抽,把在战场上手滑说的如此风轻云淡的,这位也是第一人了。
“刀剑无眼,还是展现你的真正势力来吧!”北槊将军喊道。
“那在下就献丑了。”
两队大军在双方将领的一声令下向对方冲去,北槊军队庞大,饶是沅涣再精心布阵,几个时辰之后亦是隐隐有些败下阵来的势态。
沅涣此时也是染了一身的血,左臂上受了一刀,此时被众敌军围困住,难以摆脱。
他的手下道:“殿下!我们来开路,你快走!!”
“别废话了,将怎可弃兵独活!大不了今日就死在这战场上!”
“殿下尊贵之躯还有大业待继,我等贱命一条不足为惜!”
说着几位手下就要将沅涣送出包围圈,谁料沅涣平日温温柔柔一个殿下,在战场上,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不光倔得很,力气也异常之大,硬生生又砍了几个敌军,还是不肯离开。
手下着了急,这可是十峪的未来皇帝,要继承大统的,怎能在这无名无姓的平瑀边地就葬送了性命。
正当焦急之时,一阵轰轰烈烈的马蹄声传来,是冉泽泉带领的援军到了。
冉微愣,随即立刻吩咐士兵加入战斗,自己则首当其冲,将北槊军的包围圈打出了个大大的豁口。
又快又猛又准的砍伤了好几个敌军,到了沅涣一侧,同他一同作战。
“我乃郡主所派中原军将领冉泽泉,敢问阁下何人?”他边打边问道。
“十峪友军将领沅涣。”
冉泽泉大惊,快速道:“我代表平瑀多谢贵国及时支援,我等感激不尽。”
二人交替攻击敌军,配合竟意外的默契。
“幸亏冉大人赶来及时,否则我等也撑不住了。”
“我带了五千兵马,足以击退这北槊小儿。”
沅涣点头:“速战速决吧。”
应天城主听闻朝廷亦派军支援,高兴的连连念叨:应天有救了,应天有救了……
两方军队一直打了好几波,就在双方都剩最后一波时,北槊将军接到一个加急消息。
说他们的后备粮草和兵马都被一小队人偷袭了,东西尽数损失。
北槊将军大惊,连忙下令撤退,撤回了上一攻打下来的城池。
至此,应天算是保住了。
沅涣和冉泽泉在一战合作之后也相互认识了。
“冉大人幸亏了。”二人坐在城主府客厅休息,沅涣抱拳道。
冉泽泉亦然:“殿下此番远道而来,亲自助我平瑀,我冉某感激不尽。”他战后听城主说沅涣的身份时,也是微微惊讶,没想到对方竟是派了太子过来,更让他心生感激敬佩。
“十峪同平瑀是友国,自是患难同担,休戚与共。”
“殿下的武功冉某亦是佩服,此番和殿下共同作战,实乃此生幸事。”冉泽泉举杯,“与同道人相遇实属不易,我冉某在此敬殿下一杯。”
“冉大人经验丰富,还有许多值得在下学习的地方。”沅涣谦虚亦举杯相敬。
二人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沅涣:“应天保住了,但北槊还没有完全放弃野心。”
冉泽泉也皱了皱眉:“恐怕若没有更强大的势力,难以震慑北槊。”
二人都有些发愁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东北那边郡主如何应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