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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药还没几秒，凌枝忽然又咳起来，咳得似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葛璎珞脸色大变，立刻拉起他的胳膊让他侧身，又在他后心拍了一掌，他猛地喷出一口血，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吐血。
只不过这次吐的血里面还有尚未融化的救心丸。
楼如初向后踉跄，焦心如焚，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重新躺下之后，凌枝的样子平静了些，可是呼吸却更加微弱了。
葛璎珞解开他的衣衫，双指在他胸口慢慢移动，微微用力轻按，侧耳倾听，似是在感觉他五脏六腑的情况。
感觉不到脉搏的情况下，她指尖萦绕的精神力完全可以胜任听诊的重任。
她检查得很细心，一丝不苟的在他身上每一寸皮肤上抚摸，然后又用干净的白布沾湿了水，擦拭他脸颊和脖颈上的血迹。
布被血染得通红，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这么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抚摸着他的脸，手指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
她的动作和眼神有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但温柔又不能救命，楼如初在旁边看得有点急。
枝儿的样子很痛苦呢，快点做些什么啊？
在他快要忍不住出声打搅的时候，璎珞总算动了。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往下移，然后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喘息越来越艰难，喉结颤抖着，人也早已意识模糊，摸着他的脖子能感觉到他有多痛。
她拇指落在他脖子一侧，四指落在另一侧，好似要在他的痛苦中再掐上一道。
“璎珞你在做什么？”楼如初终于忍不住低呼。
“看不出来吗，他已经没救了，我要结束他的痛苦。还是说，你想自己来？”她歪着头，一回眸，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冷得像冰钻。
“这怎么可以！璎珞，你再想点办法救他吧，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放弃枝儿。”他一脸不可置信，璎珞竟然要掐死枝儿？
“如果他还有救，哪怕只有一丝微弱的曙光，我也会救他。可是没有用了，即便我能为他延命几日，也只是增加他最后的痛苦而已。”
她垂着眸子，又抬起头，定睛看着他：“还有，就因为是朋友，我才不想让他受更多无谓的苦楚，可能与你的想法相悖，但这是他的愿望。维系人与人之间友谊的是信任与尊重，我们应该尊重他的意愿。”
虽然这话不该由黑魔法师来说，但她觉得自己人性中仅剩的慈悲就是送苦难者离开。
她准备结束他的生命，也算是良心发现了。
“不，璎珞求你了，不要这么做。”楼如初扑上来，抓起她掐凌枝的那只手，就这么抓着，对她双膝跪地。
“你这是干什么，起来。”她一抬头，就见楼如初眼泪汪汪的看着她，顿时眉头一皱，本就烦躁的心情变得更闷了。
“璎珞求求你了，救救枝儿吧！只要能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对了夜煌，他上次不是救了枝儿吗，我去求夜煌，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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