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举起酒杯回敬,一饮而尽,酒水灌入喉咙,不禁打了一个酒嗝,放下酒杯便好奇的问道:“对了师兄,你怎么会出现在业城内?”
“前些时日去了一趟愈国,如今办妥了事自然要回秦国向我皇复命,今日正好途径此地,正准备明日启程归国。”蔡襄听到提及自己便说道,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看向了林牧又笑着道:“只是想不到竟然在旧地遇到了故人,真是意外之喜啊!”
“去愈国?”林牧一听心下思量片刻,对比了一下时间,果然如此。
早在几日前林牧夜观星象就发现秦、愈两国最近将有大动作,如今正好对上了。当下看向蔡襄开着玩笑的道:“师兄此番出使愈国莫不是为了去游说大愈皇去了?”
“唉!不错。”蔡襄点了点头,也不在保留的道:“襄此次奔走愈国正是为了解秦、愈,靖安之战的危局。”
林牧细细一推测,以秦国的作风若不是败了恐怕不会派蔡襄出使愈国,如此也就明了了,秦国必定是攻打愈国的靖安城,那么就必须向梁、汉等国借道,只是不知道此战秦、愈两国的损失如何。
林牧紧皱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又道:“请师兄解惑?”
蔡襄叹了一口气道:“事情是这样的,陛下派军借道梁、汉进攻愈国,以至于孤军深入,在靖安城下被愈军大败,折损一万余大军。
我皇得知前线大败之后,担忧愈国和姜国联手攻打秦国,于是派遣我去愈国游说大愈王。
唉!说是游说,其实就是去向大愈王谢罪的。”
蔡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
“秦皇太急迫了,西出青霞关而天下恐于强秦,又在四围用兵,一时无两,风头尽出啊!”只见收起了心思的林牧慵懒的坐卧着对蔡襄说道,思绪了片刻,带着一副惬意的神情又补充道:“如今四大皇朝鼎足而立,各大王朝互相观望,四大皇朝虽强,即便举倾国之力恐怕也灭不了一个王朝,话虽如此,然秦乃是皇朝,其一举一动都被诸国收于眼底,谁也不敢打破天下平衡,这次秦皇不远万里征伐愈国,这不是明摆着让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林牧知道,秦国地处天下之东,世世代代都想进军中原,然而却是一次次的失败,秦皇有如此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蔡襄自饮一杯,并不介意林牧的慵懒惬意坐姿,说道:“师弟你能看出来襄并不意外。
实不相瞒,西出居庸关,对四围用兵都是襄极力主张又恰好正合我皇用兵之意图,现在看来的确是时机未到,征伐愈国之事不但大败且引来天下可能合纵攻秦的祸事,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祸事是师兄你惹出来的,所以现在也要擦屁股了,哈哈!”林牧大笑道。
“休得取笑!”蔡襄无奈的道:“实不相瞒,此次我出使愈国,便是为了愈、姜、秦三国会盟天水之事,以便化解此次秦之危局,亦是化解襄之危局。”
这一次秦皇碰壁,与蔡襄脱不了关系,若是不能化解危局,蔡襄本人就有丧尸秦国相位的危机,蔡襄见他还能如此泰然自若,心中也不由的佩服起来。
“若是会盟不成又如何?”林牧看向蔡襄,忽然反问道。
“这……?”蔡襄有些迟疑了起来,不成,自然也考虑在内,但却竭力避免失败,如果真的失败了,恐怕秦皇即便有恻隐之心,也会罢免了蔡襄的相位以安抚朝臣。
“牧有一策,可并解危局,师兄可愿听否?”林牧忽然说道。
蔡襄听之眼睛顿时一亮,林牧的才学他很清楚,虽然将近十年未见,但是在晋国之时,老师对这个太子殿下最为满意,评价极高,有可能超越晋武帝的存在。
当年就是如此,如今快十年过去了,他不相信林牧没有丝毫的进步。
若是蔡襄知道林牧这五年来看过的那些竹卷,恐怕会更加的惊世骇俗。
听闻有一策,蔡襄不得不重视起来,观察了下四周,小声道:“师弟请讲。”
“此策是建立在会盟不成的基础之上。”林牧说道。
“会盟不成?”蔡襄端坐起来。
“若会盟成了,秦之危局自然可破,师兄的相位亦可不失,牧之计策自然无用,师兄可斟酌。”林牧说道,忽然若有深意的看向蔡襄,补充道:“师兄,以我一家之言,林牧猜测秦国应该不怕王朝联盟,王朝之间的联盟成不了气候,对秦无威胁可言。
秦最怕的是愈、姜、越三国联盟,一同攻伐秦国,最终演变成天下合纵攻秦,故有天水会盟。”
林牧顿了顿,又道:“牧猜测秦皇其真实意义并不在其他小国。
而天水会盟,秦皇真实意图乃是防止愈国和姜国联合攻秦,以便盟越拒愈,或盟姜拒越。致使天下混战、不和,秦可得益。如此,秦国西出青霞关才无虑也,逐鹿天下亦可无忧也,师兄说是也不是?”
“师弟还请直言,是何策也?”蔡襄内心微微一惊,这位武帝孙对天下大事果然看的透彻,不但如此竟然还洞悉了他和秦皇共同协商的图谋策略,实在太过于吃惊了些。
“天下时势,因时而用势。”林牧穆然起身正坐,道:“若会盟不成,那就将计就计,再用一计,来个计中计。”
“哦?”蔡襄好奇不已,静静等待下文。
只见林牧侃侃而来,“梁越两国今年必有一战,便是时。”
蔡襄闻言亦是皱眉沉思,并问道:“何以见得?”
林牧前倾上身,靠近了些,才言道:“秦梁是世仇,越梁亦是世仇,先说越国,自越宏帝开始,越国已经休养生息近五十余年,直至当朝越皇,国力空前强盛,成为并列秦、姜、愈为天下四大皇朝之其一。
越国幅员辽阔,方圆数万里,物产之丰富及其人口皆为天下之最,如此强大的越国,当今越皇必定以攻梁而一血六十年前的战败之耻,若攻梁,今之梁国又何以拒越军于梁境之外?师兄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