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公司,沈言才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许心甜竟然选择了鱼死网破,在网上爆出了舒曼与锦延集团有勾结,里应外合陷害金田公司的传闻。
看着那一张一张几乎以假乱真的图片,沈言和舒曼出现在同一张照片,厉皓延里拿出钱来,沈言哑口无言,如果她不是本人的话,她几乎都要以为这些照片果然是真的。
厉皓延同样的怒不可竭,气愤的把照片送去鉴定,希望粉碎掉那些不实传闻,但让他失望的是,鉴定之后的结果是,这些照片根本就不是p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借位拍摄。
昨天才刚消沉下去的话题一时间又炒得水深火热,借着这股东风,许心甜直接对锦延集团发出了律师函。
沈言傻眼了,拿出手机,照着昨晚的那个号码打过去。
许心甜一开始并没有接电话,直到铃声响起第二遍的时候,她才勉强接了。
“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许心甜在笑,那种玉石俱焚的无知无畏的笑容。
沈言傻眼了,沉默了片刻,她缓缓开口:“许心甜,你到底图的什么?”
“我图的什么,你能不知道吗?你破坏了我想要的一切,还装圣女?”许心甜满不在乎的嗤笑,嘲讽之意相当明显。
沈言愣住了,刚要开口解释,却在此时,许心甜接着又说:“沈言,我和你之间的仇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你就等着吧,要不把你弄死,我誓不罢休。”
直到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忙音,沈言还没完全回不过神来。
她和许心甜是不对付,但什么时候又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她还真是不知道。
沈言忧心不已,她本以为事情已经了结了,却没想又再起风波,一想到因为自己而连累了整个锦延集团,她就浑身不舒服。
她坐在座位上发了一会儿呆,总觉得自己不能如此手足无措,便拿了手机去楼梯间,打算给蒋明成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蒋明成的声音雀跃中含着一丝欢喜:“喂,言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沈言没有过多含蓄,而是直奔主题的开口:“说吧,你们又在玩哪一出?”
蒋明成声调降了下来,皱着眉问:“你什么意思?”
“你没看网上的消息吗?律师函都送到厉皓延的办公桌上来了,我能是什么意思?”气到极致,沈言没好气的说道。
蒋明成那边停顿了一会儿,这才开口:“我不知道,我和许心甜在法律上没有关系,她做什么与我无关。”
“你”沈言气得差点没忍住要破口大骂了,是他给自己招来横祸,现在一句没关系就甩锅了?
“昨天之后我也走了,我不知道后来她又发生了什么。”蒋明成轻轻的嗯了一声,又说:“言言,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会去问问,问清楚就给你一个答复,你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帮忙,好不好?”
“你去死吧!”沈言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握着尚有余热的手机,她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只想要安静祥和的生活,可这个复杂的世界怎么总是不能成全她呢?
这一次的不安感比上一次更加强烈,沈言始终无法一个人待着,她害怕看到周围同事足以将他淹没的白眼,便坐了电梯去了厉皓延那儿。
推开门,厉皓延正在办公桌前努力工作着,听到沈言进门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看到是她,笑了笑,复又重新低下头去。
沈言只觉得有些心酸,他心里有多苦她都知道,可她还总是给他添麻烦。
“皓延,喝茶吗?”她小声的问道,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拿起茶杯。
厉皓延再次从忙碌中抬起头来,笑意如昨:“好啊!”
沈言没说什么,拿了茶包和杯子,开始认真的泡起茶来。
她很快就泡好了茶,将厉皓延的那本端给了他,自己抱着杯子坐在一旁发呆。
看着厉皓延忙碌的好看的侧颜,她几次欲言又止,不忍拿那些世俗的尘埃去伤害他,却又忍不住开口:“皓延,这一次,会很难办吗?”
“不会。”在她面前,厉皓延的回答向来是果断的,他抬眸瞟了她一眼,温润的眼,笑眯眯的说:“这女人当我锦延的律师团是吃素的吗?区区几张照片就想拉我下水?哼!”
厉皓延出口霸气,只是,沈言心中还有些无以言说的担忧。她怕,怕他其实也会紧张,却只是虚张声势!
“照片虽然是假的,可在网友看来,却是实锤啊!”沈言拧着眉,眉头始终有一抹化不开的愁绪。
“那又怎样?”厉皓延挑眉,起身来走到沈言跟前,一双手放在她的肩膀,拍了拍,满脸淡然的说:“相信我,这一次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好吗?”
沈言嘴唇无力的动了动,她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选择了妥协罢手,放任他去做,安静的等待着结果。
蒋氏集团总裁办公室,蒋明成呆呆坐在椅子上,目光注视着电脑屏幕上那一连串的消息。
一溜儿翻下来,大多数都是在骂沈言的。
蒋明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没有非要帮锦延集团的想法,甚至还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
至于许心甜,他没有撒谎,从昨晚大吵一架分开后,他们的确就没有再联系过。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像是疯狗一般乱咬到底是为哪般?
他只知道,事态发展已经完全不由他控制了,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看着他们狗咬狗,而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吧!
反正他早已失去一切,没有什么在意,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蒋明成这种幸灾乐祸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许德山的电话。
许德山在电话里十万火急的说:“明成,心甜摔了一跤,这个孩子恐怕你还是来医院一趟吧!”
许德山亲自打电话了?蒋明成微愣,最终还是选择了给一个面子。
到了医院,手术还未结束,许德山正在手术室门口姐姐的走来走去。
蒋明成心中微动,走了上去,站在许德山的身后,问:“伯父,到底怎么回事?甜甜她怎么样了?”
许德山回头,看见是蒋明成,心中又是厌恶,又有些无奈。
要他怎么开口呢?
如果不是在网上看到那些流言蜚语,他都不会知道女儿在外面竟然还做了这些好事,也不会去找女儿理论,他知道厉皓延是惹不起的那种人,他只想女儿如今能少折腾一点,安安稳稳的过。
接着,父女之间发生了争执,他情绪过度激动,一失手就将女儿推得摔倒在地,流血了,然后就送到了医院
许德山抬眸,也不敢说真话,只深沉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不让心甜和锦延对着干,让她罢手,她不听我的,一急之下就摔了一跤。”
蒋明成心中不屑的哼了一声,可表面上还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故作焦急的问:“那,孩子怎么样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恶毒的想,摔了一跤也好,等摔了一跤,他和这个女人之间就彻底的断了关联了,真要决裂也不必瞻前顾后了。
“我不知道。”许德山眉头依旧拧着,有些沉重的说:“应该没什么大事。”
“嗯,希望如此。”蒋明成嗯了一声,扶着许德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安慰的说:“好了伯父,你别担心了,相信甜甜一定会没事的。”
许德山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焦急的盯着手术室门口的方向,可是盯着盯着,却吃味了起来。
怎么心甜出事,蒋明成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呀?
“明成啊!”许德山回头,一手搭在蒋明成的手背上,一双灼灼的眼睛看向他,眼里闪着精光:“明成啊,心甜肚子里的孩子四个多月了,实在是折腾不起了,要是再有个什么好歹,我和心甜她妈老两口实在是接受不了啊!”
蒋明成心里一咯噔,连目光都沉重了起来:“伯父,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们还是别拖拉了,早点把事情定下来吧!毕竟,肚子里的孩子由不得开玩笑,啊?”许德山说着,用力掐住蒋明成的手腕,仿佛他不答应就会把他的骨头捏碎一样。
蒋明成焦心不已,着急的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许德山却死死扣住他不放,甚至还逼问的说:“明成,都这么久了你还不肯给心甜一个交代,是看不起我们许家是不是?还是根本就不想娶我们心甜?”
“伯父,你误会了!”蒋明成额头冷汗直冒,急忙辩解。
可是,许德山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又重复的说:“说吧,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娶?”
蒋明成左右为难,但又不敢乱说,只能硬着头皮说:“没有啊伯父,你误会我了,结婚的时候又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等心甜做完手术,我们一起讨论这件事好不好?”
“还有什么好讨论的?”许德山面色铁青,猛地甩开蒋明成的手,重重的哼了一声,说:“上次见面不是什么都定好了吗?婚礼酒店和彩礼嫁妆都订好了,只等你蒋家一个说法!明成,我女儿怀着身孕糊涂了,我这个老东西可不糊涂呢!”
蒋明成被许德山阴鸷的目光逼视着,几乎招架不住,只好求饶的说:“行,伯父,就按你说的做,等心甜醒来,等她完成和锦延集团的这一仗,她说怎么就怎么,好不好?”
他想好了,若是孩子保不住,婚事就自然而然得推迟。
若孩子保住了,那就打完仗再说,谁知道打完仗后她还有没有心思结婚呢!
许心甜的手术在三个小时后结束,她的孩子保住了,还真是命大。
果然,如蒋明成所料,她现在没兴趣讨论结婚的事,她对蒋明成也还有气呢,更多的精力都放在对付沈言上。
许心甜在医院养了一个礼拜的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开庭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