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逼得沈言从心虚迷茫中清醒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蒋明成,喃喃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蒋明成神色很冷,不敢多看沈言,也生怕自己会心虚心软。
“这一次我是认真考虑过了,我答应你,只要完成这最后一件事,我立刻就同意离婚,还会补贴你母亲足够的医药费,如何?”蒋明成面色阴沉,从齿缝间溢出来的声音犹如恶魔一般。
沈言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嘴唇哆嗦着,手指颤抖着。
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不久前还在对她献殷勤,还亲吻她的额头,还想挽留她,可现在
沈言咬紧了牙齿,她已无力找到一个形容词去形容这个男人的卑鄙无耻,她还只庆幸,他试着讨好她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心动过,也没有相信过他。
心不动,则不痛,她这样子告诉自己。
“你好好考虑吧!”看着沈言这个无力接受的样子,蒋明成也没有逼她立刻做决定,而是诱哄的说:“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做好了,婚房给你,车子给你,孩子的抚养权给你,再给你五百万现金,沈言,我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我自问我给的不少,你也不会吃亏。”
沈言咬紧了牙齿,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给她的,远远比通过她身体挣来的要少得多啊!
“你好好想想吧,明天之前给我答案。”蒋明成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离开了。
房门砰地一声摔上,沈言无力瘫坐在沙发上,闻着空气里残留的酒臭味,眼泪无声的滚了下来。
那个男人,就是丧心病狂的恶魔!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她有资本与之对抗吗?
厉皓延的名字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而被算计的这一次,他摆明了认定是她做的,已经不再相信她了。
他给了她那么多,对于一个仅仅只是睡过的女人来说,也算是厚道了。
看来,明天又是一场硬仗,沈言深吸了一口气,咬紧了下唇。
一夜难眠,第二天保姆做好了早餐,她连吃早饭都没有心情。
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她又想起了昨晚,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昨晚他们都没有做避孕措施。
不得已,沈言只好起床来,随意吃了点东西,出门。
到了药店,她买了避孕药,将药塞到口袋里,做贼似的跑出来。
到了家门口,她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却连带着口袋里的药一起掉了出来,她慌张的正要捡起来,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速的捏住了药盒。
她仓皇抬头,对上了蒋明成心痛的、无奈的、转瞬之间变得狠戾的眼。
蒋明成死死的将药拽在手上,站起身来。
“原来,你昨晚那么晚回来,是干这个去了?”蒋明成原本应该生气的,可一开口,却笑出了声来。
他抬头,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起沈言来。
自从那次厉皓延无意中解释了以后,他就放弃了对沈言的怀疑,他一直以为,沈言果真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单纯,可现在,事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
他微微眯起眼睛,将昨晚参加宴会的宾客都过滤了一遍,却发现谁都有可能,他也想不清谁是谁。
只不过,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的身体,真的不属于自己。
他不需要对她愧疚,利用起来的时候,也不需要心软了。
“你果然背叛了我。”蒋明成用力将手中的避孕药甩在他的脸上,锐利的嘴角含着讽刺的笑容:“这样的话,让你去做你最擅长的营生,替我接待客户就不算亏待你了。”
蒋明成说话向来都是刻薄而又冷漠的,他对她,又恢复了最最痛恨时候的样子。
沈言咬牙,脑子里一团糟。
“今晚七点,盛宴见。”蒋明成万分嫌恶的说完,特意细心叮嘱道:“记住,打扮漂亮点。”
沈言纠结了一下午,脑子里两个小人一直在打架。
她精神不好,就连月月都看得出来了她不在状态,抱着她的腿,一脸担忧的问:“妈妈,你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沈言不答,而是反手抚了抚孩子稚嫩的小脸,她说:“月月,如果你很想吃一块蛋糕,但妈妈又不让你吃,吃了会骂你,你要怎么办呢?”
月月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笑说:“骂就骂吧,反正妈妈最疼我,骂完了就能给我吃了。”
是啊,沈言无奈的呵了一口气。
她想要的是自由,而为了获得自由,她必须要忍受蒋明成的侮辱。
够了,他都已经侮辱算计她那么多次了,还少这一次吗?
沈言最终还是选择了赴约。
她简单的化了个淡妆,换了一身衣服,做好了准备之后,前去盛宴。
她准备出门的时候,月月竟然追了过来,眯着眼睛问她:“妈妈,今天是周末,你要去哪啊?”
沈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安抚的拍了拍月月的小脑袋,笑说:“妈妈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大事,等回来后,妈妈和你就彻底自由了,好不好?”
月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不知道妈妈要去做什么,她只知道,不能耽误妈妈的正事。
然而,待沈言走远了,月月一个人在家看着动画片的时候,她却忽然想起了妈妈问自己的那个问题。
是要吃蛋糕?还是要挨骂?
月月犹豫了片刻,找出儿童手机,拨通了厉皓延的电话。
“喂,帅叔叔,我想问你个问题。”
推开包厢的门,里面的人齐刷刷看过来。
除了蒋明成,还有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想必就是今晚的客户了。
沈言忍着气,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穿了一件碧青色的改良款仿旗袍连衣裙,低跟单鞋,裙子像旗袍一样修身,没有高开叉,媚而不露,典雅大方,还方便跑路。
为了今晚,她算是做足了准备。
可是她却没想到,这所谓的张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直接。
饭桌上便开始有意无意的讲荤段子,当着蒋明成的面也开始动手动脚,还好沈言公关能力都还可以,每一次都被她躲开了。
张总很快就不满意了,直接把话就放在了这里,得意的说:“蒋总,我的意思你想必也很明白,一边睡你老婆,一边签字,怎么样?”
蒋明成拼命的使眼色,沈言心里很不自在,借口想想,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到底还是害怕的,选择赴约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无所畏惧,以为自己能像以前一样糊弄过去,以为自己能脱险。
可是她却没有预料到,这一次的客户,比她想象中的更为可怕。
她后悔了!后悔了来这个鬼地方!
正想着,她的手机响了。
厉皓延沉静无比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哪里?”
那一刻,就像溺水的人遇到一块浮木一般,沈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挂断电话后,沈言就躲在洗手间里,耐心的等待着。
门外的张总也很焦急,顶着酒气不住的踹着门,醉醺醺的说:“开门啊,美人,你给我开门啊!”
他踹门踹得很重,那门都在跟着晃,终于,随着他脚下在用力,那门哐当一声,还是被撞开了。
“贱人,还敢躲我。”男人扑了过来,刺鼻的酒气席卷而来,巨大的肚腩将她抵在墙上。
“沈小姐,你很漂亮,我很喜欢你。”张总将沈言禁锢在自己怀里,贼兮兮的说:“你跟我一次,我不会亏待你的。”
“放开我,请放开我”沈言不住的推搡,不住的尖叫,不住的颤抖。
张总面红耳赤,探手就要摸她的胸,淫笑着说:“玩玩嘛,蒋明成都不满足你,我来满足你还不行吗?”
“你还知道我是蒋明成的妻子?”沈言竭力避开了张总的亲吻,用力就要推开他,一边嫌恶的说道:“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厉皓延的女人!”
“厉皓延?”张总微微顿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沈言,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厉皓延?你以为我会信吗?”
他说着,用力的托起她的下巴,对着她就要亲了下来。
沈言急了,一边大喊着厉皓延的名字,一边手忙脚乱的自救。
张总力气奇大无比,他按住了她的手,急吼吼的要来亲她,她恼了,一巴掌甩过去,同时膝盖上也在用力。
张总的命根子骤然被她顶到,他面色煞白。
“给脸不要脸的婊子”,他更不堪的骂她,他肥腻的手掌夹杂着劲风袭过来,这一刻沈言差点以为她的脸都要开花了,然而就是这个时候,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沈言?”
张总转过脸去,他的声音也开始哆嗦了起来:“厉厉总。”
厉皓延一身铁灰色西装,英俊无比,这个时候的他面色阴沉满脸杀气,更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沈言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晃悠悠的荡了一圈,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安心过,那种感觉就好像,只要他在,就笃定不会出事的。
她从张总怀里钻出来,走到他身边去,依赖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告状,张总却马上变换了一个脸色,讨好的讪笑着说:“厉总,这”
“还想狡辩?”厉皓延哼了一声,沉默的将手里的东西砸了过去。
直到张总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吃痛的尖叫的时候,沈言这才看清了,厉皓延手上捏着的是一根棒球棒。
他抱着她,一步步向外走,她埋在他怀里,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处,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无比依赖的半眯着享受着这短暂的温存,冷不丁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厉皓延刚好垂下来看她,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深沉,令人不敢直视。
她被带回了他的公寓,丢在床上,她沉默的蜷缩在床上,他站在一旁,直到他失去耐性,才哑然出声:“勾搭上我还不够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一再出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