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笑天停止夸奖自己的徒儿,满脸的意犹未尽,他倒也知道适可而止,有些歉然道:“不好意思,在下的徒儿实在是太优秀,以至于老夫有点失态。”
他正色道:“只要阁下愿意放我那徒儿一马,在下感激不尽。”
朱侍问道:“你是那臭小子的师傅,那他的本事可是你教的?”
猪笑天轻点猪头,觉得自己不能再低调了,满不在乎的道:“正是本帝所传授,不过都是些旁门左道罢了,上不得台面的微末伎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朱侍张到大嘴巴,呆呆道:“您自称本帝,莫非您已经登临帝境?”
猪笑天忙否认道:“什么帝境?阁下在说什么?”
朱侍连连拱手,激动道:“前辈,您刚才自称本帝,您就别谦虚了。刚才是小的不知天高地厚,怠慢前辈了,朱侍在这里给您赔罪。说起来也是朱侍眼拙,能将选隔万重星河星河摄人魂魄,非无上大帝不能做到。今日有幸得见前辈,实乃朱侍莫大的荣幸。”
朱侍“噗通”跪地,连连磕头,“前辈,小的给您磕头了。”
猪笑天微微一挥手,将朱侍抬了起来,再次强调道:“本…在下真的不是什么大帝,阁下不要误会,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帝阶功法…不对…我在说什么?”
噗通——!
朱侍再一次跪下,连连磕头,“前辈,您就是大帝,只要您赐出帝阶功法,小人这就放了您的徒儿,那什么天道宫的,让它见鬼去吧。”
猪笑天断然拒绝道:“不行,本…本帝就算拥有帝阶功法也不可能给你,那功法太过恐怖,你这小小的血脉之力可驾驭不住,那无疑是害了你。”
朱侍拍着胸脯,笃定道:“前辈,吃得苦中苦,方为猪上猪,为了成为一方强猪,朱侍就算拼了猪命也在所不惜,求…”
话未说完,猪笑天冷哼,呵斥道:“无需多费口舌,帝阶功法恐怖如斯,胆敢胡乱修炼必将走火入魔,老夫是不会给你这个误入歧途的机会的。”
“哼…既然如此,那前辈可就别怪小的心狠手辣了。”
朱侍收起卑微姿态,从地上站起来,冷笑道:“前辈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你那什么狗屁徒儿资质平平,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惹祸精,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废物。试问他那样的废物都能修炼地阶功法,本城主身怀天罡元气,有何不能修炼的?”
猪笑天听到自己的徒儿被侮辱,顿时怒火冲天,猪脸狰狞的怒吼道:“你可以侮辱本帝,却不能侮辱本帝那绝世天才一般的徒儿,他是世间最闪亮的星辰,本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
显然,一方大帝被激怒了,他的猪脸中满是不屑,“既然你这样执迷不悟,觉得能与本帝徒儿的无上天资媲美,说出你的渴求,本帝今天就满足你这个蝼蚁。”
朱侍大喜,拱手道:“前辈,小的也不贪心,只求那霸体修炼之法即可。”
“霸体?”
猪笑天愣了愣,他可没有霸体,只有护体玄光盾,那是黑色星旋带来的天赋,他笑着道:“霸体乃是天地间的至高体质之一,本帝就算是再猖狂,也无法拥有那修炼霸体的功法,你这要求着实有点不切实际。”
朱侍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还不待他开口,猪笑天又道:“吾那宝贝徒儿体内有一宝物,可以产生次元玄光盾,可与那天地霸体媲美。你若是能放他一条生路,本帝倒是可以做主将那宝贝送给你,不过…”
朱侍满脸欣喜,迫不及待道:“不过什么?”
猪笑天略显迟疑,良久才道:“不过老夫与此地相隔亿万星河,虽然可以解除那法宝的认主状态,但却也相当于收掉了我那徒儿的绝对防御,他身上还有众多宝物,万一你食言的话,我那徒儿岂不是十死无生?”
朱侍闻言,激动得打了个哆嗦,暗道:“老家伙你这不是将你徒儿往死路逼么?”
他心中已经给张玄判了死刑,朝着猪笑天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前辈放心好了,不看人面看猪面,八百年前咱们也是一家,小的用猪格保证,只要获得了那个宝物,绝对不为难您那宝贝徒儿。”
猪笑天直勾勾的盯着朱侍,仿佛要看破他的内心似的,沉默良久后,叹了口气,“看来,我那徒儿命中注定该有此劫难,他与那次元玄光盾无缘,或许你才是那宝物的主人。”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本帝仍旧不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要想老夫…”
猪笑天正说着话,他的身子忽然虚化,肉身上密布着裂缝,竟有崩溃之态。
朱侍大惊道:“前辈,你的魂气看来是不够了,你…”
他话没说完,猪笑天将食指放在猪嘴旁,示意他不要说话,语气十分急促的道:“本帝跨越星河摄入你的意识消耗无比巨大,眼下又有强敌上门,此战九死一生。我那宝贝徒儿天性善良,就是只纯洁的小绵羊,不过却有个性格缺陷,他怕死得很。你…不行,本帝坚持不住了,你自己去找他谈吧。”
猪笑天话音刚落,身子轰然溃散,四周的天地也快速消失。
朱侍回过神来,感应到张玄还在峭壁内,顿时笑道:“里面的小子,你师父已经同意将次元玄光盾转让于我,借此来换取你的小命。识相的话赶紧滚出来,否则待会你元气耗尽,可要被夹死了。”
“胡说八道,师傅可没有答应于你!”
张玄从石头中探出头来,面色有些苍白,以自为聪明的道:“本公子要是出来了,你要是反悔,那我岂不是必死无疑?我可告诉你,要是我死了,这媲美霸体的玄光盾也会随之消失。到时候所有的宝物都会被玄光盾吞噬,你就等着吃屁吧你。”
朱侍暗道不妙,却也没有觉得太过奇怪,毁掉自己的宝物不让敌人获得,在修炼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的面容在云朵上显化,朝着张玄冷笑道:“你这天道弃子,身怀如此巨大的机缘,显然已经受到天地唾弃,本城主杀了你,也能获得上天的认可,说不定还能白日飞升,桀桀…小子,你的宝物对于本城主来说可有可无,老子可不稀罕。”
他得意的道:“你小子面色苍白,显然是真元所剩无几,就等死吧你。老子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道。今日能看到美好幻灭,这种感觉似乎比拥有宝物更令人开怀。”
张玄气得面色通红,憋了半天才道:“咱们走着瞧,本公子就不出来,看你能拿我如何,哈哈…”
朱侍漂浮在半空中,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惬意的道:“那就看谁熬死谁!”
张玄气得七窍生烟,脸色似乎也变得苍白许多,他呼吸急促,带着商量的语气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哈哈——!”
朱侍得意大笑,猪笑天果然说得没错,对面的少年就是个胆小如鼠的毛头小子,“小子,只要你将次元玄光盾交出,本城主就放了你。”
“可是…可是我不相信你,除非…除非…”
张玄皱眉沉思,良久忽然吐出一句,“师傅说了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人在做天在看,除非你对天发誓,我才会相信你。”
“噗嗤——!”
一如往昔张玄遇到的那些敌人,朱侍笑得前俯后仰,满脸的不可思议的,“小子,小子…噗嗤…你再说一遍,老子不会听错了吧?”
张玄摸了摸脑袋,一本正经道:
“我小时候有两个好朋友,二十六岁的不悔君,十八岁的牛奶妹妹。我喜欢牛奶妹妹,牛奶妹妹起初也喜欢我,我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然后幸福的结婚生子,狠狠地幸福下去的,虽然我才三岁。”
“某日我在河边捉泥鳅,看到不悔君与牛奶妹妹鬼鬼祟祟的走进了芦苇中,顿时好奇的走了上去。”
“我似乎听到,不悔君对着牛奶妹妹说什么‘我不悔君在此对天发誓,此生只爱牛奶妹妹一人,如违此誓,终生不举…’这样的话。”
“后来,牛奶妹妹将我无情抛弃,从此与不悔君双宿双飞,甜甜蜜蜜。”
“在我十岁的那年,牛奶妹妹悄悄的摸上了我的床,向我哭诉不悔君不是男人。”
“然后,她就开始脱我的衣服,这不是耍流氓么?我当时就怒了,反手就是一巴掌。牛奶妹妹捂着脸,冲出了我的房间。从那天晚上开始,牛奶妹妹再也没跟我说过话。”
…
张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时至今日,我依旧没弄明白,不悔君明明是带把的,牛奶妹妹偏偏总是骂他不是男人。”
说完,少年看向朱侍,再次一本正经道:“师傅说了,不悔君之所以当不了男人,就是因为他乱发誓。你若是能发誓放了我,我便将身上的次元玄光盾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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