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魇娘朝入口方向走去,没多久我就看到墙面上有很多凸起的东西,走近了去看才知道,整面墙上都是半陷进去的死人枯骨,数量近百,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毛骨悚然。
“看见了吗?如果你刚才没出来,那么结果就会跟他们一样了。这里到处都是这样的枯骨,只有刚才那面墙上什么都没有,所以问题就应该在那面墙上。”
“你的意思是说那面墙里面有问题?”
“我想应该不是墙的问题,是那面墙后面应该还有什么秘密,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排除一切杂念打开石台机关。”
“那你感觉石台机关下面可能会有什么?”
“这个地方和邪灵店一样古老,也许石台机关下面就藏着邪灵店的秘密也不一定,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来打宗祠的主意。”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里跟邪灵店一样是关押重犯的地方,那么我们一旦打开了机关,里面的重犯跑出来怎么办?而且我们也惹不起又怎么办?你也都看到了,这里的防守非常严密,所以我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那你觉得一直被邪灵店压着很过瘾吗?”
“就算不愿意也要考虑自己有没有去知道这个的资本。”
“所以你是不想让我打开了?”
“那倒不是,其实我也很好奇石台下面有什么。”
“那你刚才还废什么话呀?”
说完,魇娘转身就朝石台走去,等把十四张鬼牌都放进了方坑内,我和魇娘也马上开始找能启动石台机关的地方。
找着找着,我忽然就看到墙里那个自己又出现了,我们对视了几秒时间之后,墙里的那个我才忽然一脸平静的说道:“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不会打开那扇门。”
“你之前都走了,这会儿又回来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警告你们了,这扇门不能打开,而且眼下你们也打不开。”
“为什么?”
“陈仙姑,你好歹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辈,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听到这话,魇娘也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回答:“我想你是在说真正的第十四代鬼头人还没诞生,花铭还没有他的本命邪灵对吧?”
“对,鬼牌不是谁都能持有的,因为鬼牌是鬼城的通行证,同样也是在鬼城里有权有势有名望的鬼类邪灵贵族才有的东西,花铭又不是鬼类邪灵,再说他手上也没有鬼类邪灵,所以他的鬼牌并不能真的称为鬼牌,所以石台机关你们也打不开。”
“你到底是谁?鬼牌的来由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陈魇娘,你是新鬼城第二代的鬼城之主,老一辈的鬼类邪灵都干了什么你未必都清楚,虽然真正的陈仙姑已经魂飞魄散了,但是老一辈的鬼类邪灵并没有死绝,对他们来说你依然还是小辈,就算你手上有凶榜,我想他们也不会高看你。”
“这么说你就是那帮老辈鬼类邪灵之一了?”
“错,这世界上确实有人、尸、鬼、虫、金五大类邪灵,但是我却不是这五大类之中的。”
“你是第六类邪灵?”
“没错,你也可以把我当做是邪灵店的人,我在这里守了很多年月了,杀的人比你们见过的人都多,可如今我良心发现了,不想再继续杀人了,想做个好人,所以请你们满足我的心愿,不要再继续下去了,离开这里好吗?”
“我虽然制不住你,但你也未必制得住我。”
“看来你在邪灵店里思过的八十二年算是白待了,如果你真的想再继续在邪灵店里待八十二年,那我现在就能成全你,你想待的更久一些,我也能满足你。”
他说的足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说他自己虽然不可能打杀魇娘,但是却有足够的本事把魇娘永远的关起来,如果说邪灵店是个监狱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可能称作是狱卒了。
不,狱卒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和本事,他是管狱卒的人,邪灵店监狱的典狱长。
刚想到这里,镜子里的那个我就忽然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同时也笑着说道:“你看,连他都猜到我是谁了,陈魇娘你还不清楚吗?”
“我想知道你的名号,方便告诉我吗?”
“好吧!反正我跟你们也没什么冤仇,索性就彻底断了你们打开机关的念头好了,你们听好了,我就是邪灵店九级虚类邪灵典狱长彭侯,奉命看守死狱的大门,石台机关下镇着六十三位穷凶极恶的邪灵,随便放他们一个出来就会闹的天翻地覆,所以你们再不离开的话,我会视你们为同党,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人家的话说的已经相当的到位,所以我和魇娘要再继续掰扯下去可就是我们的不对了,这时候魇娘冷眼看着镜子里的我,过了好半天才终于满脸堆笑着回答:“那我就不打扰前辈清修了,告辞。”
“不送。”
说完,魇娘收起了鬼牌,随后就拉着我的手从我们下来的地方离开了密室。
等我们又回到了宗祠内,这时候魇娘才放开我的手轻声说道:“这里也是邪灵店的地盘,他是我见过的第二个虚类邪灵。”
“原来你早就知道虚类邪灵存在。”
“没错,我花了八十二年时间去调查青城的邪灵店,又在花家宗祠待了八十五年时间探究祠堂的秘密,虽然结果有些遗憾,但是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用将近两百年的时间去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你说是就是吧!我不想跟你辩解什么。”
说完她就直接朝外面走去,而我知道她心里还有秘密,所以也赶紧追了上去。
魇娘没有走远,等我追上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在开始擦拭祠堂里的那些牌位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我问什么,她都一声不吭,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间她都没有说一句话,我寻思她可能是还没想通一些问题,所以也就没去打扰她,给她一个人安静思考问题的时间和空间,说不定明天她就能想通了。
我一直在宗祠外站到了后半夜,耳边倾听着昆虫的低鸣,呼吸着大山里新鲜的空气,心里也舒畅了很多。
不过原以为自己的生活总算是平静下来了,可以闲来无事打发时光了,可一转眼就发现自己根本就没真的平静下来,以往发生的很多事情只是在关键时候有人把我支开了,所以我才觉得那些事情根本没有圆满。
随着一时间思绪万千终于泛滥成灾,我心里的舒畅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压抑和郁闷,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抬头数天上的星星。
数着数着,忽然就看到一颗流星划过了天际,而此时我还听到了魇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看见流星你也不许个心愿?”
“那些都是骗人的,我才不是傻子呢!”
此时魇娘也坐到了我身边,跟我一起抬头看天上的星星,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忽然问我:“问你个问题呗?你有信仰吗?”
“我只信我自己,可是某些时候又不相信自己,以前我曾经想自由自在的过一辈子,就算我身边没有女人也可以,可当我看到别人都成双成对的时候,心里就着实不好受,你知道吗?我还萌发过一个病态的想法,我要拆散全天下所有的夫妻、情侣、恋人。”
“你还真是一个人待太久了,看来我的出现还挽救了一个迷途的青年。”
“谁说不是呢?要不我怎么会死缠烂磨的粘着你呢?对了,你说我长的也不丑,身材还算高大,可是为什么以前就没有女孩子喜欢我呢?我觉得我对她们都挺好的。”
“这是你自以为是,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发现你人品和性格都有问题。”
“少说我啊!你自己就没问题吗?”
“我可没说自己没问题,你要想好好聊会儿天的话,那咱就都淡定点,不然的话这天没法儿聊,还不如滚回去睡觉得了。”
“睡觉?我自打认识你就没见过你睡过觉,你一直都这样吗?难道你就不困吗?”
“其实我每晚都在看别人的梦,我把美梦搅和黄了,把做噩梦的搅和醒了,一宿时间我游遍五湖四海,看遍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学他们的喜怒哀乐,努力的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是个人,可到头来我却发现,喜怒哀乐我学会了,但是烦恼也多了,离自己的世界越来越远了。”
“真没想到你也会聊人生,对了,所有的邪灵都这样吗?”
“如果都会这样就好了,那样一来他们就不用整天生活在孤独的世界里了。”
“对了,他们有没有说过我什么?”
“谁?”
“废话,当然是那些邪灵了。”
“他们从来不会去评论一个鬼头人的是非,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自己生活的一片天地,如果你能满足他们,他们就一定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做任何事儿,就算是死也义无反顾,这就是邪灵的悲哀,我懂他们,所以希望你也懂他们。”
“我懂了,我会跟他们交心做朋友的。”
“可以往的教训却让他们不敢和一个鬼头人交朋友,历代鬼头人的恐怖是你所不能想象的,算了,不说这个了,不如我来教你如何玩转鬼牌吧?”
“好呀!我老早就想学了,不过我该从哪儿学起呢?”
“先从邪灵武器点金笔开始,省得你老说人家是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