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的话说的很直白,我想她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有根据,别忘了她也是孟婆之一,她的出现也说明了这里不止有一个孟婆,鬼城范围这么大,负责接引鬼魂的孟婆肯定也少不了,说不定还会和无常梦魇一样能够组成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
茫茫鬼城遍地都是鬼类邪灵,这其中不乏有其他种类的邪灵存在,所以这里才真正是邪灵扎堆的地方,而邪灵这个名词也取代了其他的称呼,用另外一个层面统一了鬼城的人口。
临走的时候陈寻还把从那条大鬼鱼脑袋上取下来的一块儿骨头交给了我,她还告诉我这块儿发黑的软骨头就是鬼鱼最致命的武器陈尸骨香,而且像眼前这么大块儿的陈尸骨香还是尚属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在外面很值钱,不过具体到多少钱她倒是没怎么透露,我想她是怕我会感觉欠她的人情。
鬼城的官吏各司其职,从来都不敢僭越自己的权限范围,所以陈寻送我到城外之后就没再往前多走一步,同时我还看到了艳滴血灵和鬼曼童正在不远处等我。
走近他们的时候,我发现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我想他们一定还在迁就之前的事儿。
其实话说回来,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是真打起来也肯定好不了,明哲保身也是最聪明的选择,所以我不能怪他们。
想到这里我也问艳滴血灵说道:“能帮我化个装吗?我这张脸恐怕进不了城。”
“你的脸倒是次要的,一路上我也发现那些鬼魂好像对你挺在意的,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让他们特别敏感的物件?”
听她这么问我也才忽然想起了花老送我那块儿骨牌,不过当时花老说这个东西是用来让我掩藏自己活人气息用的,目的是为了蒙蔽这里的鬼魂,按说是不该会被人注意的,除非是它因为什么原因失效了。
花老当时千叮万嘱过,骨牌绝对不能碰到女人的血,否则就会失效,想到这里我也赶紧把骨牌拿了出来,此时我才看到骨牌上确实有一点点斑驳的血迹,细想之后我才明白骨牌上的血迹应该是那时候魇娘忽然握住邪刀的时候溅上去的。
看我拿出了这个物件,艳滴血灵也伸*了过去,之后才皱着眉头问道:“这是夭折婴胎的肩胛骨,谁给你的这个东西?”
“花老给我的,他还说这个东西能让我无限接近鬼魂。”
“他说的倒是没错,不过这个东西是佛门的护身符你总知道吧?这个东西一旦失效就会对鬼魂有害,而且我想花老应该没跟你说这个东西一旦失效就好比是你身上住了个小鬼吧?”
“有这种事儿?”
“也许比这个更严重,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把这个东西丢了吧!”
一边说着,鬼曼童还把鼻子贴到我身上来嗅了一下,随后就抬起头看着我说道:“晚了,现在丢了也没什么用了,小鬼已经在你身上了。”
“那我为什么没感觉?”
“因为你身上有大蝰蛇,它可比小鬼难缠的多,陈仙姑还真是给了你一个巅峰级别的护身符啊!要不是大蝰蛇在的话你这会儿早就出大事儿了。不过我倒是觉得你现在没必要赶走这个小鬼,或许他以后对你有用。”
“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让我养着他不成?”
“就是这个意思,婴胎小鬼虽然难缠,但是他却是最纯洁的东西,他今后的好坏取决于你的教诲,弄不好你还能把他培养成自己的邪灵,就像我一样。”
“有你就够了,我不需要他。”
“如果你真的就这么把他抛弃了,他可是一辈子都会记恨你的,再说了,他在你身上的这段时间不也没把你怎么样吗?人家对你不错,你也应该对人家好点不是吗?”
鬼曼童说完,艳滴血灵也把骨牌交给了我并说道:“我想婴胎小鬼应该还在骨牌里,他怕你身上的大蝰蛇所以才没敢出来,按说只要大蝰蛇不离身就应该问题不大,不过送你骨牌的花老动机如何你可得思考清楚了。”
“你们知道吗?其实这个花老就是当初帮纪本禄杀人的那个人,他知道很多关于纪家的事情。”
“是吗?难怪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大有来头,劝你最好小心点吧!别中了人家的什么阴谋。”
“要是有阴谋的话肯定是大阴谋,不然的话我这么着急找魇娘干什么。”
“说的也是,之前那么多人想找陈仙姑的麻烦结果都让她给打趴下了,而这回你中伤了陈仙姑岂不是正好如了他们的心愿?”
“没错,这才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所以我必须要找到魇娘,而且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和陈仙姑的事儿我不懂,不过我能感觉的到整件事儿背后的阴谋肯定很大,你所见过的人心里都有苦衷,真正的大人物还没出现呢!”
“没错,所有的事情都意味着一场大灾难正在酝酿中,魇娘也是受害的对象,所以我感觉她这一次忽然果断求死就是想跳出去看个清楚。”
说着我取出邪刀,撕掉了外面包着的白布,露出了淡紫色的刀锋。
看着邪刀锋利的刀锋,此时我也喃喃自语:“魇娘,我知道你还活着,如果你还在就请给我拖个梦来吧!我知道你想进入我脑海易如反掌,有什么事儿不能跟我说的呢?一直把苦衷憋在心里干什么?”
说完,艳滴血灵也马上恍然大悟似的说道:“花铭,我怎么忽然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儿呢?”
“不妨说出来听听,看你想的跟我是不是一样。”
“咱先不管背后的大人物到底是谁,只是我感觉最近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在拖延我们去青城寻九爷的时间,而且那个李天师也是青城人,他费劲想取回三木的仙骨是不是和九爷有关系呢?”
“别的事情我现在都管不了,找到魇娘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还要求你帮个忙,你帮我想想怎么样才能毁了这把邪刀。”
“邪刀的能力和大蝰蛇如出一辙,它们同样都是通灵的物件,也许陈仙姑就是想借邪刀躲起来也不一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来鬼城这一趟就没什么必要了。”
“你错了,鬼城必须要来,不然的话我怎么知道火鬼纪本禄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他没有送魇娘回家而是把她带到别的地方了呢?一切皆有可能,我们必须要刨根问底,我们必须要弄清楚阴谋的背后到底还有什么隐情。”
“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一定有别的什么目的,自打封建帝制土崩瓦解,御用说书人就失去了对权势的兴趣,既然和钱财权势都没太大关系,那么会和什么有关系呢?”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邪灵店了。而且你跟了九爷这么久,难道你连他是怎么成为邪灵店商人的都不知道吗?”
“他从来都没说过,而且现如今也没人知道邪灵店商人到底是怎么来的,那些邪灵店的商人也都在回避这个问题,我想这个问题的起因应该是很恐怖才对,要不然的话这些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都不敢提及呢?”
“邪灵店必然有制约邪灵店商人的手段,而且之前我还听说魇娘也是做过邪灵店商人的,所以这个问题才是她这一次果断求死的主要原因。”
“事情的真相大到无法想象,几乎所有的人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了,你是个写故事的人,难道你就不能发挥一下你的想象力来判断一下大概的根源吗?”
“这世间的事儿如果和钱财权势利益都不挂钩的话,那就只能和一件事儿挂钩了。”
“什么事儿?”
“长生不灭,因为只有长生不灭才有时间去敛财和夺权,而真正完美的长生不灭古往今来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就算是花家的鬼头人侥幸领悟了一些,那也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要不然的话花家鬼头人就不会绝种了,而眼前的这个世界也是根源之一。”
“完美的长生不灭不是指像我们这样活着,所谓的完美活着并不是指在眼前的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也不是完美无缺的,那边也不是。”
“过于理想化的世界并不存在,也许这一切都是庸人自扰,而活了上百年的邪灵只是被拿来实验的对象,我们都不是完美的试验品。”
真相确实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如今我们能想到的也只能到这个程度,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我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算一步。
邪灵是这边遍地存在的东西,所以只要我换张脸就能安然无恙,因为我也是邪灵,只不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哪门子邪灵。
艳滴血灵给我的这张脸非常陌生,不过她精湛的伪装技艺确实骗过了那些守门的鬼官,等我们安全进了鬼城之后我也才发现,邪灵在这个地方非常随便,他们拥有比鬼魂更多的自由空间。
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住在鬼城里的不光只有鬼魂,还有那些在那边混不下去的人,这些人平时里也很少出来露面,所以我们见到他们的机会并不是太多。
这里是个鱼目混杂的地方,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虽然看似有些混乱,但是事实上却是秩序井然,少有恶性案件发生。
从这一点我也能想到这个地方管理手段的铁血,若不是有相当威慑力的警察部队,我想这里的秩序也肯定比那边好不了太多。
魇娘管的就是这些鬼城的警察,从他们还在按部就班的各司其职就能看出凶榜一定没出什么问题,要不然的话早就乱套了。
凶榜是魇娘用来震慑这个世界的究极物件,没有它魇娘的统治也会大打折扣,而但凡是某个鬼魂或者邪灵拿到了凶榜就一定会让这个世界易主,所以凶榜的所有权非常要命,因此我才推测魇娘是不会轻易就让本来平静的世界再起波澜的。
种种迹象都表明魇娘应该没事儿,所以我的心也多少平静了一些,不过茫茫鬼城我到底该去哪儿找魇娘呢?像这种大海捞针的事儿机会实在是太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