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魖蛊直接贴上了龙形纹身,一个大头裂成了八瓣,就跟之前的血葵一样。
当时我心里非常清楚,这只金色的大虫子在碰到滴血巫葵的一瞬间,两只虫子就紧紧的吸附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们在用身体交流,貌似是在交换什么东西。
无女这回也把我抱的紧紧的,就算我手上有邪刀和阴阳手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虫子在用一种奇怪的方式贴在一起,我还忽然想到这没准儿是虫子在交尾。
老疯子乐的合不拢嘴,他的情绪更加的疯癫,这个时候几乎是一直在狂笑,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与此同时,趴在我胸口的金色魖蛊已经开始像血葵似的变成了薄膜状,慢慢的就要将我全身的皮肤包裹起来,看到这一幕我也更加确信了这两种虫子和血葵是同类。
“老疯子,我不是你的对手,看起来这回是你赢了,既然都这样了,那你不妨也把这两条虫子的来历跟我说一下吧!你总的让我当个明白鬼吧?”
老疯子听完冷哼一声,不久才慢吞吞的回答:“神蛊和魖蛊的原虫都是血葵,魖蛊是雄虫,所以长相华丽,而你身上的神蛊则是条雌虫,所以个头要比魖蛊大一倍。”
“那他们现在是不是在交.配准备下崽儿?”
“这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这两条虫必须在一起,把他们分开的话,谁都制不住他们,这就是这么多年以来为什么七代鬼头人的大蝰蛇无懈可击的原因,另外我也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你之前见到过的血葵都是杂交的品种,是民间端公因为找不到神蛊才出的下策,血葵之所以叫做血葵,就是因为他浑身色泽如血而不是黑色的条虫,他们之所以变黑是因为碰了雌尸虫的原因。”
“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大蝰蛇鬼牌吧?”
“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那张鬼牌,你现在会在这儿吗?”
“自始至终都是你在算计?可你明明不知道神蛊在哪儿,那你找我来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因为我找不到神蛊,所以才找你们花家人的,因为当初花满堂和陈泰安都见过鬼头人的尸体。”
“所以你就怀疑是他们找到了神蛊并拿走了?而且事后你还特意去找过他们对吧?那么玉田陈家庄的惨案跟你也有关系了?”
“算你小子聪明,只不过你们花家人比陈家人更难缠,更不容易对付,我灭了玉田的陈家,却没有能力灭了你们花家,就因为你们花家还有个鬼头人花满军存在,而且还有陈仙姑等一帮邪灵一直帮你们撑腰。”
听到这里,困扰我许久的疑惑这才终于明了,所有事件的根源就是因为滴血巫葵而起,玉田陈家的惨案,以及明都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是因为这个。
而在玉田陈家出事儿之后,爷爷花满堂才连夜召集人马赶赴现场,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惨剧就已经发生了,而且还把祸事引到了自己身上,蒙受了不白之冤。
另外,海市和花家关于黄金的交易也都是幌子,老疯子代表海市和花家签订了采买协议,一纸协议的目的也正是想在明都查找神蛊的踪迹,如果我没猜错,老疯子梅宫羽就是海市大银号的领头羊,他就是三司大稗官其中的一个。
这个人的脑子已经复杂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程度,仅仅因为一条虫子就能惹出轩然风波,一想到这个我就不禁后脖根子发凉。
想到这里我忽然一声冷笑,随后就有些无奈的问老疯子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说如果我现在要死了的话神蛊会不会受影响呢?我很确定他不是尸虫,所以我想他也应该不会待在死人身上吧?”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千万不要胡来,否则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手上的邪刀慢慢反转,刀锋也贴在了我的脉门上。
“老疯子,这把刀是第十二代鬼头人留下来的邪刀,我听说这邪刀非常的嗜血,被他伤到的人伤口根本不会复原,而且邪刀还能让血液变质,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所以我想试试看。”
“你住手,你千万别做傻事啊!我这是在帮你不是在害你懂吗?这世界上只有我能帮你驯服神蛊。”
老疯子一边说还一边往前走,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有些慌张。
因为这个人的情绪极其的不稳定,所以他的话根本不敢轻易去相信,眼下面对两只传说中的蛊王和一个为了蛊术而痴迷的老疯子,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就能因祸得福,可万一他说的是假的,我和魇娘都会变成他的邪灵,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们现在已经是邪灵了,做谁的邪灵真的有区别吗?
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哗啦一声响,我就看到一个魖蛊女整个人迅速瘫倒在地,变成了一张完整的女人皮。
看到这个我心里更加的发寒,而同时老疯子却欣喜若狂。
“来了,来了,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很多天,我的蛊王终于炼成了。”
说完,他马上就跑到了女人皮边上,嘴里还不时的发出猫叫声,没多久就见到一只浑身发散着金色光晕的蛇形虫子从女人皮下爬了出来,而且老疯子还引导着这只虫子慢慢的靠近了魇娘。
“陈仙姑,现在是最关键的一刻了,我需要借你体内的蛊王一用,只要吞了你的本命蛊,你就将获得更厉害的蛊王,我不求把你变成我的邪灵,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达成最后的愿望,从今往后你和我眼前的鬼头人就再也分不开了。”
魇娘全身都是蚂蟥蛊,她的周围还有更多的蚂蟥蛊王存在,所以我寻思老疯子这一下肯定是在找死,这条散发着金色光晕的虫子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看着那条发散着金光的虫子慢慢的爬到了魇娘身上,我也忍不住开口问道:“老疯子,你能告诉我你的魖蛊是怎么得来的吗?我听说这个东西是属于那个世界的,难道你去过那个世界?”
“我何德何能能去的了那个世界?这些魖蛊的原虫我是从鬼牌里得来的,而且我之所以发疯不光是因为碰了这个蛊,还因为我看了鬼牌里的那些字,想必你也应该看过那些字吧?”
“你指的是那些看完之后眼睛里会生出虫子的那些小字?”
“没错,看来你真的看过那些字了,之前所有看过那些字的人全身都被血葵寄生了,他们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血葵缠身的噩梦,不过他们以为这是个噩梦,却不知道这是七代鬼头人的青睐,鬼头人给了他们最好的东西。”
“那些虫子是怎么来的?他们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我们的眼睛里?”
“这个问题问的好,不过我要是说出来你可别认为我是在说疯话,其实每个人脑子里都有另外一个世界,也就是你问到的那个世界,心魔由心生,每个人的灵魂里都住着一只恶鬼,而且每个人灵魂里的恶鬼都不一样,鬼牌里的天书也只是把这些东西都找出来罢了,只要恶鬼离开了人的身体,那么这个人就不会有恶念了。”
听他说完了这通疯话,我忽然就认识到一个问题,我觉得他嘴里说的住在人体内的恶鬼其实指的就是人的魂魄,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无一例外是受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支配的,所以称之为心魔也没什么错,只是这样的说法过于抽象了一些。
不过能有这种思维的人,他的认知高度也达到了空前,毕竟是超脱了现实之上的东西,并且没有任何的依据可循,这种思想简直就是在挑战科学,也说不定正是另外一种有待查实的科学。
思考期间我也一直盯着老疯子,看他专心致志的引导魖蛊王,根本没理会我的存在,可想而知他对蛊术是多么的痴迷。
这个人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注定了他会为蛊术而生灭,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这个老疯子有些伟大,毕竟一辈子持之以恒做一件事的人屈指可数,我居然还有了点敬佩他的想法。
“老爷子,我懂你了,不过你所作所为确实过于伤天害理,我能容你,而警察却不会容你,你还是赶紧走吧!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不走了,我再也不躲了,我累了,也跑不动了,我知道自己伤天害理,坏事做尽,必须接受惩罚,而有生之年能遇到你也算是不枉此生了,能无牵无挂的走总归是件好事对吧?”
“您老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您不妨说出来,晚辈帮你去达成。”
“还别说真有这么一个,我走之后请你务必帮我找到纪康,他太危险了,你要想办法弄死他。”
“他在哪儿?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不用你去找他,他自然会来找你的,也不知道如今他强大到了什么地步,不过有陈仙姑在,你应该能对付的了他,只要期盼着陈仙姑能早日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
话音刚落,半天没动的魇娘忽然眨了下眼睛,严肃的脸色马上就充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笑容。
老疯子看到魇娘脸上的笑容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不过短暂的惊愕之后他也忽然笑着说道:“恭喜贺喜,陈仙姑你终于回来了。”
听到这话,魇娘也忽然晃了晃脑袋,她的脖子还嘎嘣嘣直响,开始活动的手脚也像没了骨头的触手一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