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菜八千多块,全部摆上来的时候陈默的心都在滴血,然而罗运却完全不顾及脸面,又让人开了两瓶六千多块钱的红酒。吃完饭结账的时候,陈默把罗运就地捅死的心都有了。
“罗叔叔你点的菜是好吃,虽然贵了点。”栾澄跟顾倾淮吃得还算饱,夸的却不是请客的人,而是罗运,简直是火上浇油。
“还成吧,总不能真的往死里宰,意思意思得了,是吧陈哥?”罗运笑出一口白牙,问栾澄跟顾倾淮:“一会儿你俩去哪?没事的话要不就去我那坐坐?”
“去吗?”栾澄问顾倾淮。他有点习惯了争取顾倾淮的意见。因为大多数事情上,顾倾淮总能考虑得比他更周道。
“你们俩确定不跟我走?”陈默再次问栾澄跟顾倾淮,并露出些许惋惜的表情。
“不了,并非真情邀请,去了也没意思。再说我们也不想转学,也还想继续学习。”顾倾淮站在栾澄旁边,顺了顺白幽的毛之后把他放了下去,并告诉栾澄:“那就去罗叔叔那坐会儿吧,正好我还想看看他住的小区,可以的话以后还能做个邻居。”罗运住的小区离他们学校不算很近,但也不太远。最重要的是那边应该很有趣,有一些只有他们这些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能看到的东西。
“行,白幽,来啊,走了。”栾澄朝走路有点奇怪的白幽招招手。刚才吃饭的时候,顾倾淮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把白幽抱过去逗了一会儿,他当时也没多问,免得被陈默知道白幽的特别。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有些地方想不通。顾倾淮跟白幽他们虽然关系很好,但刻意从罗运那抱过来逗弄逗弄可不像他风格。
“走吧,上车。”罗运开了车门,笑着朝陈默说:“不好意思了陈哥,代驾开车,你们就只好再找一辆车了,要不坐不下。”
“我们还有事要去忙,你们先走吧。”陈默心说你可赶紧滚滚滚滚滚!
罗运抱着白幽,坐到副驾上拉下车窗,提起白幽的爪子朝后面两人挥手。陈默是花了吃奶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照着车门狠踹几脚。
“头儿,你说他们一会儿真会回家吗?还是回七分局?”林威问。他觉得他得赶紧转移一下陈默的注意力,不然陈默肚子里那口恶气搞不好会蛮不讲理地撒到他身上。
“那还用问吗?七分局有异常一定会上报给罗运。这小子,一直把饭吃完了才滚蛋,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不过他肯定会回七分局,一会儿你让小齐注意一下。”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林威说,“那我们现在去哪?”
“当然是去会会传说中的高人。”陈默吐了口口水,转身就想去打车。然而等他走起来才发现,妈的居然走不出原地两米!有人给他们下了灵气屏障!
“头儿,这……”林威表情僵住了。不远处还有行人看着呢,他俩傻站在原地不动弹,多奇怪啊!最傻的的陈默还这推推那推推,跟有病似的!
陈默发现自己解不开这屏障,气得七窍升烟。用屁股想也知道这特么是谁干的!
顾倾淮!
火辣辣的太阳照着头顶晒下来,陈默简直想就地昏过去!
罗运示意代驾司机把车开快点,一路上倒也没说什么。直到到了他自家小区看着代驾离开,他才把栾澄跟顾倾淮请到楼上。他问顾倾淮:“你吃饭的时候往白幽爪子底下画什么了?”
当时顾倾淮就坐在罗运旁边,所以罗运看得很清楚。
“用灵气画了个隔绝屏障。”顾倾淮说,“效果似乎不错。”他离着老远都感觉到一股怨念,啧。
“我说白幽怎么走得跟偏瘫患者似的。”栾澄说,“白幽干得漂亮。”
“喵呜!”那必须的啊,不过跟偏瘫患者似的是什么意思!白幽跳起来就往栾澄胸口拍!
栾澄敏捷地躲了过去,罗运一伸手把白幽捞过来,打电话:“姐,到了吗?”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罗运招呼上栾澄跟顾倾淮又出去了。
梁苗苗站在楼下,身后是一辆白色玛莎拉蒂。她打开车门,坐上去之后干净利落地说:“他们离开你那儿之后就往西北方向去了,具体还不清楚,但是老爷子肯定还在。”
“他们到底是怎么操作的?”罗运点了支烟。
“陈默要另起炉灶,就是他带过来的人把收魂瓶送进去的。”梁苗苗边把车驶离小区边说,“这次他们来,名义上是要请小澄跟小顾去帮忙,但陈默另有目的。他是要救出栾行止。至于是受谁雇佣咱们不好说。不过我看十有八-九跟咱们找的人有关,而非栾行止本身。另外请小澄跟小顾这事我打听过了,确实有。梁京广局长点名想要找小澄跟小顾帮忙。最近泰城山一带不太平,经常出事,已经离奇死了好几个游客了。上头有人去看过,说是原本镇压泰城地魔的符阵突然灵力减弱。现在泰城山一带已经以维护设施为由暂时封闭。本来这事梁局该跟你直接沟通,但先前他答应你把青冠龙神壶给你弄来的事没办到,所以他没好意思跟你提。另外小澄和小顾受正式员工待遇但毕竟不是正式员工,所以才让陈默跟林威过来请。”
“呵,可我看陈默那态度,怎么也不像是真心要请他俩去。”罗运皱眉,“梁局也怪有意思的,这么大的事还把脸面摆在前面?”
“稍等。不好意思我打个岔,你们刚刚说的‘老爷子’指的是我爷爷?”栾澄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想来想去他们平时指的“老爷子”都是他爷。可他们说老爷子肯定还在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可能不在?
“栾行止的魂魄应该是被救走了。”顾倾淮说,“爷爷估计也离开了七分局。”
“你怎么知道?”栾澄愕然。他们一直在一起,顾倾淮也没比他多听说什么!
“你没看见刚才我们吃饭的时候陈默一副想生吞活剥了罗叔的表情么?心里本来就带着厌恶,为什么还要请罗叔吃饭?摆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再说到梁姨刚才说的‘离开你那儿’,罗叔刚才又不在家,‘那儿’指的多半是七分局。离开七分局又会被老爷子跟着的,自然只有栾行止。”
“分析能力不错。”罗运顺了顺白幽的毛,“老爷子确实离开七分局了,而且还是被来救栾行止的‘人’带走的,不过他应该是自愿。”
“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吧?”栾澄说,“我大伯那人逼急了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你该担心的是你大伯才对。”梁苗苗这一代人对九胡先生的威名那可是耳熟能详。至少她在听到表弟说老爷子多半被栾行止和陈默带走时他担心的不是老爷子,而是栾行止。按说念在父子情份上,即便栾行止犯过错,老爷子也不会亲自动手除掉这么个人。但如果栾行止做得太过,估计老爷子也不会手软,毕竟栾行止是天生带着祸根,不是良善之人,活着也是为害一方。
“我们的脑子如果是九曲十八弯,那老爷子的至少得是九九八十一弯。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得想办法确定一下老爷子的准确位置。”罗运说,“走吧,咱们去个好地方。”
“如果我没记错,七分局的西北方向,那不是去晟阳高中的方向吗?”顾倾淮突然来一句,“是巧合,还是他们根本就藏在晟阳附近?”
罗运听到这种说法,转头看了顾倾淮一眼。连梁苗苗都若有所思。
是啊,是巧合,还是这些人就藏在那儿?
罗运突然想起之前在晟阳高中的食堂吃饭时那个有阴阳眼的人来。那人一脸憨厚相,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或者说,应该是那人出现的时间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多想。
“我奶和我爸知道我爷不见的事吗?”栾澄问。
“老太太知道,你爸应该也知道。”梁苗苗说,“老爷子的一举一动老太太都清楚。”
“那我奶奶怎么说?”
“她让我转告老爷子,轻点儿嘚瑟。”
栾澄:“……”
奶奶心真大,不过他爷是那听话的人嘛?!
显然不是啊。
老爷子躺在收魂瓶里翘着二郎腿,枕着胳膊,完全没有被恶人抓到的狼狈相。这收魂瓶里有些颠簸,但他就当是坐驴车赶山路了。他晃了晃腿,嘴里哼着歌,直到赶觉不颠了,才抬起胳膊悠哉地掐指算着什么。算完之后用食指对着眼前的“虚空”闲画起来。看起来画得没什么章法,但细瞅瞅又像符文。他画的时候指间带出一丝丝银灰色的灵气,而这灵气很快就会散开,摸不着踪迹。
可以看出来的是,老爷子画完之后,那看似一望无际的虚空里很快就破了个洞。在收魂瓶里看起来这洞口极大,像是能吞没整个地球,但实际上,在收魂瓶外头看也不过针鼻大小的窟窿。
老爷子顺着洞看过去,没有见到外头阳光直射,便“嗞溜”钻了出去。一股仔细看都未必能发现的一缕级浅淡的气体便从某人的裤管下飘出来,钻进地毯底,无声地飘向墙角。
揣着收魂瓶的人显然没发现这一点,他把瓶子拿出来之后,直接递给坐在对面皮质扶手沙发上的人:“先生,您找的就在这里面了。”
一身道袍,白发苍苍的老头抢似的把瓶子拿到手,激动得整个人都在颤抖:“死九胡,老子可算是逮到你了!”
老头起身,踉跄地打开实木台案上的檀木箱,从里头取出一枚针,想都不想地就往瓶口扎了进去!
老爷子:“……”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死对手还是这么蠢……
小伤感呢,不过他大儿子的魂魄到底跑哪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们安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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