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这院子季如妆就笑了,不免道:“孙侧妃这院子可真是大,快要比得上我这个正妃的了,你说是不是阿福?”
看来这老夫人还真是个狠手啊,竟然把这个孩子看的这么重,重的有一点超出她的想象了。
守门的小丫鬟一见季如妆立马打起了精神,脸上含着笑意,行了个礼,道:“王…王妃,奴婢这就去通报。”
“不用了,怀着孕的人呢,别被惊到。”季如妆摆手。
小丫鬟扶额,你这么进去才会吓人一跳好吗?
屋内——。
孙敬莹似是早有准备,亲自起身迎了季如妆。
伸手握住季如妆的,亲昵的将她拉着坐下。
季如妆却被惊得说不出话,怔了怔,方才开口道:“可别多礼了,你如今是有身孕的人,这些东西就免了啊。”
这怎么可能一个怀有身孕女子身上的温度,冰凉的吓人。
“不能这么说。”孙敬莹微笑。
面着这个女人简直是让人头皮发麻,真的,每次一看见她,孙敬莹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到颤抖。
季如妆淡笑,不着边际的松开了她的手,眉头一皱,问道:“妹妹的身子有几个月了?”
孙敬莹回答:“也刚二月有余,还未成形。”
四下环视了一圈儿,那么大一个院子又有这么多的丫鬟,她这屋子里怎么可能连一个伺候的都没有?而如今,孙敬莹这态度又有些过分的好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在脑海中快速盘算,像是抓住了什么,而又不是。
咬了咬唇,季如妆却是有些不得而知,蓦然,她淡笑一下:“这样啊,那我改日再来看你,你休息吧,都说第一胎辛苦,也多辛苦你了。”
她的面色有些慌乱,很快便又笑了:“是…是啊,可能第一胎都是这样吧,折腾的难受的紧。”
“你先好好休息。”季如妆又笑着安抚了她几句,随后才离去。
憔悴成这个样子?季如妆眯眼,心中的怀疑更加肯定了几分,虽说她前世未曾得子,不过却也是有过身孕的人,她这模样哪里像是怀孕…
与其是说怀孕,更不如说是…她的眼睛猛然瞪大,很快便恢复平静,不,应该不会是已经小产了,算着时间进来,她第一次见到孙敬莹时她的身体还没有什么异样,不过短短几日,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如妆摇头,脑海中的千万种猜想都不由得被她否决,她轻声问道:“阿福,你刚刚在她的屋子里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阿福点头,又摇头,道:“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不过奴婢也不敢肯定,那屋子那么大,或许是因为潮湿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潮湿…就算是潮湿也潮不到她一个侧妃那里,所以说,老夫人接下来一定会有什么动作。
季如妆眯眼,脑海中忽然飘过了什么:“待会你去把陛下之前赏赐那副山水墨画给我拿出来。”
闻言,阿福一分钟都没肯耽搁,急忙去了小仓库取了那画儿出来将她平铺在桌上。
“小姐,这有什么端倪吗?”阿福愣言,并不知晓季如妆拿这个干什么,送人还是干什么。
季如妆不做声,细白的手摸上已经落了不少灰的画,这话出自于前几朝的一个画痴所做,他所做的画儿基本上现在已经被各大名门世家所珍藏,她这一幅最出名的山水画还是从皇帝那里拿来的。
自古以来,为了防止水墨褪色,多种作家会将颜料中掺杂麝香,为的就是保其长久,现如今,季如妆仔细的在这画上闻了闻,随后却皱紧了眉头。
果然跟她预想的没错,孙敬莹的孩子掉了,一定是掉了……
不过孩子若是掉了,应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若是很早之前有子的话,李斯洛一定是会知道的,但是她屋子里的却有麝香的那种味道,是她故意为之,那怎么会现在还残有麝香的味道。
季如妆眯眼,一瞬也有些想不通透,思量了片刻,道:“明日请安时的香料多放一些麝香,最好是让人一闻就可以闻出来那种。”
阿福将画轴重新卷起来,颇有些不解,皱了皱眉头:“小姐,你不会打算把孙侧妃的孩子…”
“她哪里还有孩子?”季如妆面色冷凝,不由得用力的敲击了一下桌面:“你且看着吧,是时候跟这个老夫人正面斗一斗了,要不然,她还真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了。”
阿福表示不解,只能垂着头将画儿收拾了起来。
从前的时候以为自己是风,后来发现自己风怎么吹就得怎么倒。
她的目光愈发冰冷,透着窗子望向蓝天,你既然这么迫切,我又怎能不为你圆满呢。
李斯年大步跨进,拿起季如妆桌上的茶盏便为自己倒了一杯:“你说的没错,李斯洛如今已经带兵前往了,因为匆忙,所以今日什么都没准备。”
“你看,接下来的话,好戏才算刚刚有个眉目。”季如妆眯眼一笑,却是并不说透。
从前也是如此,那时她已经身怀有孕,不便相随,她就夜夜盼着他能归来,其实这只不过是他的算计罢了,他早就与那国家有纠葛,如若不然,一个临边的小国一直俯首称臣的怎么忽然就举兵起义了?他此次一去,击溃军队是假,获取皇上欢心认可是真,打仗出征是假,让她们残害她的骨肉是真。
你可真是舍得,李斯洛,毕竟那也是你的孩子,他还未成形,你怎么就这么残忍的让他离开,他还连这个世界都没看过。
那夜,她只能跪在大雨滂沱之中哭诉,乞求苍天的怜悯,可惜了啊真是…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李斯年瞧了瞧季如妆,轻声问道。
她的薄唇轻启:“等。”顿了顿,她忽而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容留长公主的尸首了?”
李斯年的面上闪过狐疑,他就知道,这个小女子不会那么简单,恐怕这次要给李斯洛个一击致命了。
“记得,怎么了。”他答。
季如妆眯眼:“尸首在我这,到时还需要你身边的人给我帮个小忙。”
她平淡的说出这句话,差不点没让李斯年直接吃惊的死掉,这个女子何德何能啊,敢在那么多人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尸体,而后还能做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