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1 / 1)

<>心肝儿你看到防盗章了哟,24个小时后将被替换成英俊的正文哦后一句是对燕歌说的,燕歌无声地退下了。

莺歌避开燕歌投来的目光,讪讪笑道,“门房不知怎的没有人,奴婢就自己进去了,谁知道正遇上小江解元处置下人,在外头躲了一会儿才进去。隐约听见是什么丫鬟偷拿了他什么东西,原先还死硬着不说,后来小江解元说能抬她做姨娘,她就说了。”

沈舟翻书的手顿了下,若无其事地笑了下,“你倒打听得多,去吃吃饭吧,辛苦你走这趟了。”

“奴婢这不是赶巧嘛。”莺歌轻手轻脚出去,见燕歌还冷着脸守在门口,推推她道,“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江解元,我总觉得这事有诈,偏殿下信他。”燕歌道,“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怎么向皇贵妃娘娘交代呀。”

“你怎么一根筋,殿下恼你也不单是江解元的事,你别每日里拿着娘娘和陛下压殿下,殿下难道不比你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莺歌奇道,“殿下识人的本事难道你不知道?那细作连娘娘都没瞧出来,结果落在殿下手里了,真不知道你急什么。”

燕歌责怪地瞪了她一眼,“方才殿下是让你给江解元送东西是吧?你倒好,这也瞒着我。”

莺歌嘻嘻哈哈地和她赔罪,二人渐渐走远了。

沈舟一时走神,无意中将话本撕了个口子,他懒得看了,随手抛到一边,既知道这丫鬟有古怪,还要抬了做姨娘,可见是上了心的人。

三日之后,新的乡试榜单被贴了出来,四地的主考也不是傻子,扬州要是因为舞弊让名次有大幅度的改动,就坐实了乡试不公正,天下主考都有可能被质疑。

故而新榜与旧版几乎一般无二,只是剔除了那四个盐商家的子弟,又在末尾补录了四个新人,小江解元依旧高居榜首。

牢里那些□□的书生也给放了,鼓动人心的岑先生打了板子送回去,剩下俩主考在扬州府大牢的雅间里吃牢饭等今上判决。

风雨欲来的架势忽然就不见了,城中满是欢欣鼓舞的氛围。

“约莫程大人这条命是保不住了,卢大人还有条生路。”林如海道,他也被请去鹿鸣宴上给新科举子讲话,故而就捎了江陵一程。

江陵心不在焉道,“嗯,这时节砍了也不怕伤人和,再晚就过年了。”

林如海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在想什么?心神恍惚的,上回赴宴有阴影了?放心,这回给你挡着,不叫人灌你。”

“嘶……”江陵舔舔红肿的牙龈,“没,上火了。”

拼着一条性命也得把小殿下送的鱼干吃了,命是保住了,就是上火了,一碗碗灌凉茶都没有用,舌头底下还发了老大一个溃疡。

“眼看着要入冬,你上火了?”林如海想到昨日徐阁老关于江师弟婚姻状况的讨论,意味深长地道,“到你这个年纪,也是该寻两个人消消火了。”

作为一个资产阶级出身的公子,林大人对于这种事完全没有心理负担,还劝诫道,“家里就成,别去外头,不干净。”

“我哪儿都不去。”江陵少有的急了,“你俩别成天没事儿干盯着我这事儿了。我辣的吃多了上火,是被辣的。”

又不是盯裆猫。

林如海道,“你当我乐意盯着?色字头上一把刀,可不是怕你走歪路么。”

江陵无奈道,“不会,我得说多少遍,她们都没我长得好看,我色个什么劲啊。”

话说到一半,扬州府到了,知府大人亲自迎进去的,江陵笑道,“又和世伯见面了,多日不见,世伯愈发从容风雅了。”

扬州知府乐呵呵地仿佛江陵是他亲儿子,“贤侄倒是瘦了些许,可得好生保养,会试还得耗费大精力,别熬垮了自己。”

已经有几个举子在设宴的厅中等候,见了江陵倒是无甚好感,只是在林大人和知府大人面前露脸的机会难得,需得好生表现一番。

江陵借着众人围拢的功夫便到外头躲清净了,也不知沈舟今日会不会来。

梅鑫延蹑手蹑脚从回廊里转出来走到他背后,正要拍他肩膀,江陵骤然转身,“这位兄台,有事?”

本来想要吓人的梅鑫延反而被他吓了一跳,捂着心口道,“你吓着我了,我心里这小鹿乱撞的。”

江陵失笑,“原来是梅公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背后?”梅鑫延问道,猴似的围着他左右转悠,“你就告诉我呗,咱俩也算是朋友,别小气啊。”

江陵但笑不语,惊喜地发现沈舟和梅庚新并肩朝着这边走过来,梅庚新老远就瞪梅鑫延,这傻儿子却毫无知觉,还在追问江陵。

“你别吵了。”江陵目光黏在沈舟身上,“我的小鹿也开始撞了。”

沈舟神情淡漠地扫了这边一眼,又转头去和梅庚新说话了,梅庚新先是怔住,随后很是认真地点点头。

梅鑫延扯着江陵不让走,“你又没被人吓着,有什么好小鹿乱撞的。”

“你不懂。”江陵把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来,抚平褶皱,预备朝小殿下露出个骚气的笑容,谁知他刚刚微微眯起桃花眼,沈舟就转身往回走了。

独留下梅庚新快步走过来,兜头朝着梅鑫延抽了一下,低声骂道,“你是不是瞎了?没瞧见殿下啊?不知道去行礼啊?我养你个瘪犊子有什么用?”

看着沈舟头也不回的背影,江陵心里的小鹿没踩住刹车,撞死了。

小殿下还在生气,诶,自作孽不可活,让你嘴欠。

“是。”衙役客客气气领了他过去,又问道,“一会儿可需要送宵夜?”

江陵失笑,“不必。”

多人包房就没有什么桌椅床铺了,就一堆厚厚的干草,只是这个包房里的人实在太激动了,并没有人肯安分坐下。

江陵慢悠悠进了牢间,顺便挡住了一个想要冲过去揍衙役的小书生,衙役赶忙在他身后麻利地落了锁。

小书生非常生气,拽着江陵的领口道,“你和他们是不是一伙的!为什么要拦住我!”

江陵嫌弃地将他的手打开,这人已经在月白的布料上留下的灰色的指印,“我以为你要打我,难不成站着任你打。”

“你!”小书生气结,瞪着他道,“看你穿得好,定然是有钱人,绝对是因为作弊才被抓进来的。”

“嗯?那你是为了什么被抓的?”江陵低头看着指印,嘴角一弯,“你刚才说我是和他们一伙的,既然是一伙的,他们为什么抓我?”

“我是为了主持大义!这次乡试有人作弊!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才会做这等舞弊之事,有辱斯文!”

“有钱就一定会舞弊?”江陵的声音在周围的喧哗中有些轻,但却很清晰,“巡盐御史林大人五世列侯,探花及第,现任工部尚书出身闽浙富商,连中三元,他们都是因为舞弊才中的?更不用说南安侯长子身为宗室皇亲,实打实的两榜进士,你难道要说他是走后门的?”

阶级固化的古代,虽说有科举可以一跃龙门,但最顶尖的教育资源始终被掌握在上层社会,同样的天赋,自然是出身好的学子容易高中。

这种富既原罪论,江陵很是厌恶。

归根溯源,也不是谁无缘无故就是富商就是豪门士族的。

那书生被他问得懵住了,竟毫无遮拦地说道,“你们都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和我们抢科举。”

“你考科举是为什么?为了当官?为了有钱?”江陵发现牢房慢慢安静下来,都朝他们看来。

小书生觉得很是受辱,咬牙道,“我是为了报效国家,一展所学。”

“那便是了,有钱人也想报效国家,一展所学,和家产出身何曾有关?”江陵嗤笑道,“你有什么能展的?也不提旁人,黄河河道淤垫以至于溃堤,是你有用还是尚书大人有用?”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焉知我等到尚书大人的年纪不能做到?”最是激动握着栏杆的学子高声辩道,“我等若有幸入朝,自然也是殚精竭智,不敢辜负朝廷厚望。”

满屋子的人都跟着慷慨起来,“是啊!我们来做未必比他们差!”

江陵默默去干草堆上找了个舒服的位子盘腿坐好,然后托着腮看他们群情激昂地挥斥方遒。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大多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也少有锻炼身体这个概念,故而折腾到大半夜,都哑着嗓子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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