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屑在这种情况下去掀开她的面纱。
宫琼羽看着床榻之上的女子,只见她眼睫微颤,那块胎记在黑夜中也那般明显。
他自嘲一笑,转身从屏风上取过一件长袄。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但十分仔细,不会儿就将锦姝裸露在外的身子包裹严实。
随后取下一袭黑色的丝袍穿上,墨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微弱的烛火照亮了他如画的眉眼。
他听着她细微的呼吸声,心中竟有一股似曾相识的错觉。
沉默片刻后,他眼中恢复了笑意,披上外袍,径直走向门口,双手推开了房门。
他随意换了另一间客房,刚入座,只见一道黑影促的一下半跪于地。
“主子,那李岩的近况越发不对,神智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他除了牲畜的鲜血,这段时间便是滴水不进,属下已经命人强行给他灌食,可不过一会儿,他竟全吐了出来……”
风溪站在一侧,垂眸窥探着宫琼羽的脸色,顿了顿口,又接着道:“再如此下去,属下怕吊不住他的命。”
宫琼羽轻轻吹了吹桌上的烛火,淡淡道:“去告诉他,他若死了,他的妻子也会很快下去陪他。”
风溪身子一颤,继续垂头言道:“那可是还要继续……让他吸食鲜血?就怕这畜生的血也维持不了多久。”
宫琼羽神色自若,道:“你去大理寺劫几个死犯。”
风溪不明所以,看向宫琼羽,只听他又道:“挑断了筋骨,扔给他。”
风溪一怔,觉得背脊有些发僵,可片刻后,他垂首应下,欲言又止道:“主子,属下还有一件事……向您禀报。”
“说。”宫琼羽站了起来,向窗棂行去。
“近日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廷,都有人在传这几起命案都是魅月阁所为,主子您看……是否需要堵住这些人的口?“
宫琼羽神色未变,手指放在窗栏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言道:“不必了,悠悠众口,堵得了一人、十人,却堵不了一百人。”
“诺,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风溪领命,正准备退下之时,那倚在窗边的男子又缓缓说道:“慢着,你去宫里帮我监视一个人。”
“何人?”风溪皱眉问道。
“青鸾殿里的宫女锦姝。”
风溪虽然向来不懂主子的意图,如今更让自己去监视一名宫女。锦姝,锦姝,墨悠尤?……风溪猛然抬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恭敬说道:“主子,这女子可是与凌府大公子……”
见宫琼羽回眸瞥了过来,风溪立刻垂首道:“主子那日先行离去,命属下善后,属下曾不小心在她腰间处寻到一纸信笺。是凌府大公子给她的。”
片刻沉寂后,只听一声温润之声响起。
“知道了,你退下吧。”宫琼羽眸如黑玉,其间有幽光闪过。
凌枫?晔凮珏?想不到这墨府的深闺小姐裙下之臣不少,但,初见时她那般懵懂无知的模样却不像是故意为之,或许真是自己小瞧了她……
夜凉如水,残月如钩,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除了宫琼羽,身处于另一间房内的慕灵仙便是从锦姝离开时就一直紧紧盯着门栏,生怕自己一睡着了,就会错过什么。
他端坐在桌旁,俊逸绝美的脸上有过一刻的迷茫,瘦弱却又倔强的身子一直挺的直直的,目光未曾离开过门口,就算再困也不曾阂过一眼。
他想再见到锦姝的念头是如此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