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世子还在殿外请旨呢。”小乐子看着惊呆在原地的满朝文武,轻声提醒皇帝道。
“宣。”云笙下意识的说道。“慢着,百官随朕同迎燕王剑。”说这就走下了首座。
百官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不敬,见宝剑如见太祖,不是说说而已的。
“不孝子孙云笙,携百官恭请燕王剑。”出金殿之门,于殿外,云笙整理衣装,行躬身之礼。
慕容扬从身后侧位的连管家手中接过燕王剑,微微躬身。
“请燕王剑入殿。”小乐子在众人礼毕后,高声呼道。
百官分列两旁,静等慕容扬手托宝剑入金殿之内,云笙紧随慕容扬的脚步,百官在护剑卫之后入殿。
等百官纷纷入位,慕容扬才将宝剑交到身后连管家的托盘之上,向高居金殿之上的云笙行礼,高声呼道:“臣慕容扬参见吾皇,吾皇万安。”
“免。爱卿今日何以此般入殿?”云笙现在心中郁闷至极。慕容扬前几天率军大闹齐王府,他自然知道。可是之后两家都在没有提起,齐王连说都没有说一句,慕容府除了将京都的生意关门,闭门三日,没有任何异常。本来天大的事,两家冷处理,朝中除了一个不开眼的言官提了一句,连朵浪花都没有翻起,他也就没有在意。谁能想到慕容扬这小子居然闹了这么一出,连太祖御赐的燕王剑都请了出来,这可是燕王剑百余年来首次入殿。
“陛下,慕容家久居塞外,臣恐朝中百官忘记了我慕容家,故而贸然请出燕王剑,借太祖余威以震宵小,还望陛下恕臣不敬之罪。”慕容扬躬身请罪道。
“好,朕恕你不敬之罪。但是你既然已经请出燕王剑,自然不能是胡闹的吧,你得给朕一个交代,否则……哼。”云笙无奈的说道。
这是自己儿子未来的聚宝盆,总不能一刀砍了吧。至于其他的责罚,对他有用吗,老公爷随便一个口信,他还能扣下他不成。
“臣今日来金殿之上,其事有三。”慕容扬恭敬说道。
云笙嘴角抽了抽,一件事还不够闹腾的,还其事有三。
“其一,欧阳家欧阳耀前日曾言,要我慕容家在京都除名,臣自知年幼,京中又无长辈,只能入宫请陛下圣裁。”慕容扬轻声说道。
“放肆,慕容家满门忠烈,代代忠良,有人居然想要慕容家在京都除名,谁给他的胆子?欧阳勋,谁给他的胆子?”云笙冲着工部尚书大声吼道。
“其事二,微臣小妹前些时日私自离家,于京都城外遇难,幸得齐王家中管家所救,带臣小妹入京,臣惶恐之至,特于金殿之上向齐王殿下略表谢意。”慕容扬向齐王抱拳说道。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那奴才能得小公爷谢意是他的福分,本王回府一定大加赏赐。”齐王面不改色地说道。
“的确该大加赏赐,此人绑我小妹四肢,装入麻袋,伤我家将,甚至扬言要将我家小妹送入小王爷的玉帐,我家小妹真是好大的福分啊?”慕容扬大声呼喝道。
“世子怕是误会了,那奴才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绑慕容家的小姐啊。”齐王面不改色地说道。
“王爷当真是好大的心啊,这般关乎女儿家清白的大事,王爷一句误会就算带过了,当我裴家是泥捏的吗?”齐王话音刚落,裴俊华就是一声怒喝,转过身,朝着云笙说道:“陛下,臣自知裴家久不在朝中,但是裴家的媳妇,也不是谁都能碰的。我裴家不如王爷血脉高贵,但也是书香传世,王爷这般羞辱,是当我裴家死绝了吗?”裴俊华说完喘着粗气,眼欲喷火的看着齐王,慕容蓝玉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为自己的侄儿许下的亲事,若是出了事,他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事我们这般争吵也是无用,不妨请慕容小姐出来一见。”齐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的裴俊华和慕容扬牙痒痒。
“云齐,你欺人太甚。”裴俊华一副拼命的架势。
“其事三。”慕容扬打断裴俊华说道,“慕容家今日入京,找茬的,惹事的,我慕容扬就在燕国公府等着你们。不过我慕容家个个都是征战沙场的汉子,手中难免无轻无重,若有损伤,概不负责。”
慕容扬说完,转眼从金殿之上的大臣的脸上一一扫过,金殿之上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儿,云笙疲惫地摆了摆手,小乐子连忙呼道:“有本上奏,无事退朝。”
云笙正打算起身之时,一人上前说道:“陛下,臣有本奏。”
云笙看着不开眼的礼部侍郎,不耐烦的说道:“讲。”
“陛下,按礼制,护剑卫应三十六人,而世子的护剑卫仅有三十有五,臣斗胆,敢问世子此举何意,怎敢视祖宗礼法如无物。”郑秋一副正直直言的模样。
“禀陛下,臣有本奏。”欧阳勋出列说道。
“嗯?讲。”云笙狠狠瞪了欧阳勋两眼,见他低头请命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无奈说道。
“陛下,公候世子皆要报备礼部,方可以继承人的身份代表公侯府邸,燕国公府从未上报礼部世子人选,慕容扬非嫡非长,以庶民之身,着世子之服,有逾礼制。”欧阳勋低声说道。
“欧阳大人可曾知晓我燕国公府历代何曾宣布过世子人选?”慕容扬轻声说道。
“以前燕国公府不宣布世子人选,是因为燕国公府人丁不足,今时今日,燕国公府人丁兴旺,怎可相提并论。”欧阳勋不慌不忙说道。
“欧阳大人所言不假,以前燕国公府代代死绝,仅留一人袭承爵位……”一人从众臣之中走出说道。
“放肆。”云笙大声怒喝道,打断了他的言语。
慕容扬从连管家手中接过宝剑,脸色平静地缓步走到那人身前说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你慕容家以前代代……”那人瞪大双眼看着慕容扬,双手捂住被割断的脖子,双眼缓缓的失去光彩。
满朝文武都惊诧地看着慕容扬,不知所措。
“慕容扬,你怎敢,怎敢于金殿之上痛下杀手?”欧阳勋瞪大眼睛,惊诧地看着慕容扬,不知所措。
慕容扬把手中宝剑微微扬起,剑尖指着欧阳勋,缓缓的移动脚步,说道:“我慕容家的先辈,是你们能说的?”
不知不觉间,慕容扬已经走到了欧阳勋的面前,欧阳勋甚至能感觉到胸口的凉气,但是他不敢躲,也不能躲,比起他的废物女婿,他很清楚,他的命就在慕容扬的手里,要么生,要么死,没有第三种。
“哼。”慕容扬收起宝剑,拿起自己的衣袍仔细擦拭,随后插回剑鞘,转身向着云笙说道:“臣自知罪孽深重,交还世子衣袍。此剑染豚犬之血,是我慕容家有负皇恩,今日于此交还此剑。”说完走至大殿中央,双手持剑鞘,大吼一声“哈……啊!”竟生生将剑鞘插入殿中石板数寸有余。
带着连伯和护剑卫转身离去,毫不留恋,快至殿外时,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郑侍郎大人有一句话说错了,我的护剑卫皆是风云卫,只有三十四人,还有两人,被人重伤,但是他们的主子却不是我,所以,王爷这几天要当心了,他的脾气可不比我好,而且,胆子更大,他叫慕容风云,记住这个名字。”说完就带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