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角落里那个满身蹭灰的女生旁边问:“你怎么会到1o7来?是谁引你来的?”
“哇!你是谁?小偷?”刚刚还哭得起劲的女生,突然刹住哭声,“我们学院不收男生的!”
看她一副准备大叫捉贼的模样,常青只好苦笑着退到我身后。
“我是92级1班的,叫沈纯钧。你怎么跑到1o7来了?”我问。
“这是1o7?哇!鬼屋啊!”她的头散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又开始嚎起来。
通常我们形容难听的声音是鬼哭狼嚎,不过,现在就算有十个鬼,也有九个被她吓跑,还剩一个,咳,直接昏过去了!
“停!不许叫!”我突然恶狠狠地喝道,“先回答我,是不是一个脸上有疤的女生引你到这里来的?”
大概是我的表情非常狰狞,她骤然被吓住了,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们。
“……是的!”
“然后呢?”
“那个女生不见了!我摔了一跤,就怎么……也找不到门口了!”
“接着?”
“我……叫了一会儿救命。没人理。后来你们就出现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回头问常青。“把她弄到1o7来。又不杀她。什么意思?”
“谁要杀我?”她敏锐地抓住了这个重点。
“你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见门上地号码?”常青没回答我。转而盯着她问。“况且门下还有那么一大滩血迹?”
“哪有什么血迹?我进来地时候。看到这里明明是1o8嘛!”她嘀咕道。
“1o8?”我和常青对望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地大叫,“糟了!上当了!”
李代桃僵!
“你们鬼叫什么?真难听!……哎,等等我,我可不想留在这里……”她一骨碌爬起来,跟在我们后面絮叨。
我们哪里还顾得上和她嗦。几乎像炮弹一样射出去。
但愿我们还来得及!
蹿过盥洗室,真正的1o7宿舍大门敞开着,仿佛在欢迎着我们的到来。
只是,我们刚看了一眼,就默默地僵立在门口。
摇摇欲坠的灯泡。正垂死挣扎般闪着淡黄色的光。
一片静谧中,有一个女生安详地躺在1o7宿舍的地面上。
她脸容完整,闭着眼睛,似在熟睡。
满地的鲜血漂着许多花瓣,幽幽地花香夹杂着呛人的血腥味,诡异莫名。
她身上的伤口不算多。但道道都在致命的地方,所以死亡来得很迅,以至于她对痛苦来不及反应,一缕魂魄已经消散。悲愤紧紧揪住了我们的心!
失败意味着死亡!
想不到一语成谶!
虽然这死亡并不是降临在我们地头上!
“干嘛傻站着?鬼屋有啥好参观的!”絮絮叨叨的声音中,有人挤上前,“这是谁躺在地上睡着了……啊啊……血……”
重物倒地的声音猝然中止了絮叨。那个谁路人甲,哦不,应该说是烟幕弹梅小琳同学。终于完成了她的使命,退场休息去了。
“第四个了……”我黯然地喃喃自语。
“混蛋!”常青突然暴怒起来,“卑鄙!你有本事就出来找我们!胆小无耻没用的老鼠精!一看到道爷地影子就屁滚尿流,只配钻在又黑又臭的烂泥里。永远见不了天日!……”
没辙了,最古老的激将法也只好拿出来用了!
我无语地看着他叉着腰,中气十足地怒骂,心里暗暗担心:宿舍楼的其他同学听到这奇怪的骂声,都涌出来围观,怎么办?
“嗬嗬!这样就受不了了?”尖细恶毒的声音游移在空间里,听得出,她有些恼怒,虽然竭力掩饰着。
“你依靠五色珠来变换五行。却躲着不敢见人。怎么?耗子就是耗子,上不了台面。胆子小得芝麻点大,趁早滚回烂泥地、臭水沟里吧!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常青一边骂一边悄悄摸出了一把符。
“也好!终究要试试你这自称道爷的东西。到底有多少斤两?”有个披头散的熟悉造型慢慢浮现在半空中。
话说,古老地计谋往往百试不爽,因为久经考验!
两人人?对峙着,恶战一触即。一个乱无风自动,脸上的疤像毒蛇般扭动,手臂竖起黑毛,手指进化成鼠爪;一个脚下踩着九宫步,双目炯炯,正气凛然,手里捏着符,完全一副有道之士的模样。
“呃,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考虑到城门失火,会殃及池鱼,我硬着头皮插话,“这里的建筑,八卦人口地密度比较大,等一会打起来,我们会遭围观的!还有就是空间太小,施展不开。能不能,换个地方比如荒山野岭、荒郊野地、乱葬岗什么的,再决斗?”
“啪”的一声,半空中有长指甲折断的脆响。
常青一个踉跄,也差点摔倒。他哭笑不得地望着我:“你最近又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现在哪还有乱葬岗?”
“胡说,我从来不看乱七八糟的书!”我义正词严地说,“决斗不是都选在没有人的地方的吗?乱葬岗不是很适合?没有地话,我们去坟场也行啊!”
“闭嘴!”疤面女生在半空恶狠狠地喝道,“到学院最西面来找我!”
说着,她一扭身,钻进墙壁不见了!
“呃,这么快?”我拉拉常青,“我们快去,迟了,这老鼠精起狂来,来个乱杀一气就完了!”
“嗯。别急!我用缩地符,眨眼就到了!”常青看着我,“你想用那条……咳咳,大牌龙?”
真是铁哥们,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你!
我嘿嘿一笑:“到了无人处。用用怕什么?至多明天学院再重新铺草地、砌围墙!”
常青却迟疑起来,大概是想起了三年前地惨痛经历。
“快走吧!用不用到时候再说,也许你一出手,就把她给摆平了呢?”我再一次使劲拽他衣袖。
他点点头,从包里翻出一张红符装备可比以前牛逼多了!,一只手拉住我。一只手捏着符,默念法诀。
我的眼睛刚眨了眨,噫!眼前出现地已经是杂草丛生的荒郊,呃不,学院地西面角落。说是角落,其实面积挺大,只是大约疏于修剪管理,一圈懒洋洋的矮冬青树恣意斜靠在围墙上。大片的枯草东倒西歪地铺满了地面。凄迷的夜风吹过,草横飞树乱摇,一派鬼片地经典场景。
披头散的她从草丛里冒出来。
说实话,梅风和她一比。简直跟天仙一样!“这里够荒僻了,可以好好较量较量!”她冷冷地说着,又准备摆出决斗的姿势来。
“哎!奇怪,你请的五通呢?”我左右张望了一下,“现在以一敌二,它为什么不出来帮你?”
“哼哼!对付你们,我足够了!”她阴笑着,挥爪而上。
常青飞出一张符,立刻有无数带着火焰的长箭嗖嗖嗖地射向她。
她一下子没入土里。避开了那些箭。倏地又从我身旁冒出,尖利地爪子在我手臂上狠狠抓了一把。
我负痛举起右手。手心里那道符金光四射,反手拍在她黑毛密布的肩上。
她一个踉跄退开。嗤嗤两声,毛焦肉烂,散出一股恶臭。
嘿嘿!我见血,她肉烂,谁也没占到便宜。
耳旁风声陡紧,常青冲上来挡在我身前,只见她粗黑毛似铁,根根齐竖,爪子前后交错,直扑我们面门。
同时草皮翻卷,矮树穿空,土疙瘩像小铁球似的飞来。
轰的一声巨响,常青再次用五雷诀炸碎了袭击我们的植物和土球。
她退开数步,微微喘息,似乎已被五雷诀所伤。
手腕上的裂魂珠自动飞起,闪烁地幽光遮护着我。
趁这机会,我问常青:“你觉不觉得有点不对劲?”
“嗯,五通不在这里!”他肯定地说,“此刻,五色珠似乎也不在她身上。”
这太奇怪了!我们两个虽然不是什么法力高深之辈,可是,也不该这样敷衍吧!
“哎呀!她不会是……”我忽有所悟,“又用调虎离山计?”
我之所以提议到偏僻地方来,是怕连累无辜,不会又弄巧成拙正中她的下怀吧?
常青略一思索,立刻恍然,“五行还缺一个土,五通去对付最后一个了!”
惨了!可最后一个目标会是谁呢?学院里并没有姓土和带土字旁姓的人!
我的手心里那道符忽然又金光四射起来,映得我的脸都金灿灿了!
“快回你们宿舍!”常青突然大叫,“五通在破我的结界!”
“我?”我有点懵,“那什么……用什么办法对付它啊?”
“用裂魂珠!快去!”常青不等我再问,塞了一张符在我手里,急急念了法诀,把我送回了宿舍楼道。
楼道里死寂一片,只有一盏小灯出微弱的光来。
不是说不熄灯嘛,怎么……
“沈钧!”正从厕所里跑出来的葛虹劈面看见我,“你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出来地?”我也是一脸诧异。
常青在宿舍门上画了符,设了结界的,既不让外敌侵入,也限制里面的人出来活动,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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