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自那次在梨园中与瑾帝深谈后,不多久,便起行出了金陵城。
依旧是一袭白衣,一股异香,但不同的是,现在更多了一顶黑纱斗笠。
不论走到哪里,经过白言身边的人群都总喜欢对他指指点点,横加猜测。
“恩公,恩公……”
白言此刻正坐在一家茶馆中,才点了一盏雨后龙井并着几点小食,可现在茶店还未上,却多出了一个青衣小子,并满口的叫白言作恩公。
“你是何人?我何曾是你恩公?”白言不过寻思了半晌,才道。
“恩公不记得我也属正常,我长大了嘛!”说着,那青衣小子便从怀中抽出一把折扇。
白言一看,是了,冰素扇,没错!
那小子又道,“那日我在街上乞讨,好在恩公救了我,还送了我这把扇子,可是我不忍将此宝物变卖,就一直留在身边。”
“你竟能看出它是个宝物?”白言只扭头看着那青衣小子,如此问道。
那黑纱的里头,正有一双炯炯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小子。
“当然了。”白言听这青衣小子的回答,想来,天意如此,他估计便是冰山的传人了。
故问道,“你可愿跟着我学医,先从药童做起?”
那青衣小子即刻就跪于地上,拜道,“徒弟拜见师父。”
茶馆周围的人都在纷纷的议论着
“这是怎么个意思?”
“哎,看不懂啊!不拜师呢吗?”
“拜师?这个怪人?”
“我好奇的倒是他斗笠下的面容。”
“人家带着斗笠就是不想让你看到,而你又没本事去取下来。”
“谁说我没本事!”
说时迟,那时快!
刚刚还坐在一旁和其他人谈论着的一名莽汉,现下便已从座上腾于空中,向白言头上的斗笠出手砍去。
这莽汉平日里尽仗着自己身上的几分武功,本时常的仗势欺人,无所不为,今天碰到了白言,可谓是在太岁头上动了土。
白言自是不管周围的其它各类声音,还是安然的坐在桌前按兵不动的悠然品着茶,只静听着身后那莽汉发出的刀风动向。
当那莽汉的刀刃离着白言仅有一寸时,白言却从手中弹出了几根银针,那莽汉立时便人仰马翻的摔落于地上。
“你这人不安好心,就废了你一只手以示惩戒吧,你右手上的经脉都已被我封住了,久而久之,它便会渐渐地僵硬,麻木。”
白言说罢,又朝那跪于地上的青衣小子招了招手,“你过来。”
那青衣小子不过是走到白言的面前,“师父。”
白言却轻轻挑起斗笠上的纱帘,想让那小子看清自己的面目,“现在你还愿拜师吗?”
那小子虽于心中吓了一跳,但随后便安下了神,再笃定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白言当即便不甚欣慰,“你不怕吗?”
那青衣小子摇了摇头,“都说,面由心生,师父心地善良,徒弟自然不怕。”
“说得好,说得切!”
白言而后自很是满意的领着那小子出了茶馆,然刚走至门口台阶上时,却不知被什么人拖住了双脚,一时竟挪不开了步子。
“大人,您大人大量,饶了我罢,我瞎了眼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方才那莽汉,现下正拉住白言哭闹着喊道。
“你觉得该当如何?”白言侧了侧头,向跟在身旁的青衣小子问道。
“师父不如再封了他的左手如何?”那小子如此提议道。
白言大笑一声,道,“就依你所言!”
只是还未等及白言出手,那莽汉却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很快便往远处跑得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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