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不是阮文惠阮大人吗?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这来了?”
许维对于在此时此刻再次见到这阮文惠,心中没来由地把久悬着的一颗心给放下了一大半,隐约中觉得这阮文惠必定会给自己带来好运。
“呵呵,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与许大人再次相见,实在是缘分啊。”阮文惠面带笑容,从其表面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是啊是啊,自从谅山府一别已有多日不见。”许维一扫阴霭,兴致甚高地说。
“为何许兄见到小弟居然如此高兴?难道我阮某人脸上写着此处有黄金不成?”阮文惠半开玩笑说着,随后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高平城一日不克,我如硭在背,难以安睡。阮兄在紧要关头前来我军帐之内断不会只是为了见我如此简单,定是与攻打高平城有关。能解我心中燃眉之急,这不是急时雨是什么?这又岂是区区黄金所能比的!”
“许大人说重了,其实此次前来文惠我确实只是心忧****大军而已,并无其他的想法。”阮文惠不痛不痒地说。
看来这家伙是要跟自己讲条件了。目前骑虎难下,这阮文惠开出来的条件再困难也要接受下来,否则这前程与性命都要给丢在安南了。既然这样,不若化被动为主动。打定主意,许维开口说道,
“阮兄,你我二人相交一场,还讲什么客套?莫如结拜为兄弟,仿效三国时的刘备桃园三结义如何?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许维抛出了个比较诱人的条件。
结拜对许维来讲并无任何损失,完全只是单方面口头上的,并无任何字面上的协约,什么违背誓言就遭天打雷劈之类的话他压根不信。只要那阮文惠相信这誓言就行,‘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这句话最要紧。他若不帮自己渡过这一难关,那就等同于他自己自杀一般。许维的小九九打得极为精细。
能与清廷大红人结拜,着实对自己有利。但阮文惠还真是没想到许维会提出这个条件,所以他愣了小半会,
“这,这。。。,许大人真要与我结拜不成?”
“那是自然,我与文惠兄一见如故,意气相投。许某人所说之话句句出于肺腑之言,绝无虚假。”许维一副信誓但但的模样。
阮文惠思虑后慎重地答道,
“既然许大人如此看得起我阮文惠,那阮某人也就斗胆与大人您结交了。”
当下二人便在大帐内摆起红烛,向外跪拜,结为兄弟。阮文惠居长,许维居次。
“大哥,今日能结拜相交,实乃上天所赐最佳礼物,这点小礼物还望大哥收下。”许维变戏法般翻出个小盒子来,递给阮文惠,那言语可不是一般的诚恳。
这盒中之物原是许维托人从洋人处花了二十七万两白银购得的,一个做工极为精细的瑞士机械表,宝珀名表。许维自己舍不得戴,作为工艺品随身携带着,到夜深人静时拿出来欣赏片刻。思想开明的许维从不反对西洋先进的文化及物件。为了赢得阮文惠的信任,看来许维是下了血本了。
博朗派爱的ation,雍正十二年出品,机芯:自动上弦,一分钟舵飞轮。外壳:铂。直径42毫米。高度16毫米。蓝宝石,背面是透明的。表带:爬行动物的皮。表带的搭扣是铂金属。
阮文惠取出盒中的宝珀表,左看右看爱不释手,高兴地收入袖中说道,
“既然二弟这般抬爱大哥,那大哥我就受之不恭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有样礼物要送给二弟。”
你要送我礼物就把我最想要的高平城送过来得了,其他我还懒得要。许维心中这么想嘴上还是要客气地推辞说道,
“大哥,我送你礼物绝没想着要回礼。如果真那般,那我们兄弟之情岂不变了味了吗?”
阮文惠笑呵呵地说道,
“二弟,这个礼物你不收一定追悔莫及,还是先看看再说。”
哼,什么宝贝我没见过,你个安南小崽子能送出什么好东西给我?许维打心里对阮文惠感到不屑,若不是眼前局势紧张,他是不可能低三下四地主动与阮文惠结交。
“既然大哥执意要送,那小弟也受之有愧了。”
阮文惠拍了拍两下手心,从帐外进来一随从,手中提着个略微大点的锦盒,外面用红布裹着。
许维盯着锦盒许久,心中一直在盘算着那里面到底装着何物。不会是颗人头吧?许维自己就经常干这种事情。
阮文惠在一片春意盎然的笑容中,轻轻地把裹紧的红布解开,翻开锦盒盖推到许维跟前。许维瞄了眼,果不出所料,真是颗人头,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断脖处还是一片血迹斑斑。
“大哥,这是。。。。。。?”许维狐疑地问。
“此乃高平城守将阮文吕的项上头头,以此献给二弟聊表心意。”
“阮文吕,那不是大哥的亲二弟?”
阮文惠目露寒光,雷厉果断地说道,
“既然我与二弟结拜,只要是在安南妨碍到二弟的事与人,我阮文惠必然替你摆平,就算是亲弟弟也再所不惜。”
你姥姥的,就算是亲兄弟你也照样下得了毒手,我这结义兄弟顶个屁?等你用不到的时候,还不是照样向我下手!
“大哥如此厚重的礼物,二弟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
当知道确实是阮文吕的人头后,许维久悬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阮文吕一死,这高平城指日可克,眼前的烦恼可谓是一扫而空,浑身轻松了许多。
阮文惠继续说道,
“阮文吕一死,副将郑士法接任,他乃是我的亲信,这高平城已俨然是二弟囊中之物了。目前二弟所需小心的便是来袭的吴文楚大军,这吴文楚乃是我大哥阮文岳的心腹,熟读兵法,用兵如神,你可千万要小心哦。”
高平城居然能唾手可得,这简直让许维狂喜万分。只要去掉面前高平城的威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袭,许维也不太害怕。毕竟军中还有二杨可用,安南一小崽子怎么说也不可能厉害得过****名将。
“大哥,安南这片土地只要有我兄弟在朝廷一日,它就姓阮。”许维终于也给了阮文惠一颗定心丸。
阮文惠等的也就是许维这一句话,二人的手终于握在一块。
高平城守将郑士法在阮文吕亡故后第三日,即举城降于清军。随后清廷大军在会合了从镇南关增援而至的张朝龙及李化龙的部队后即由两广总督许维督率,严格来说在阮文惠的指挥下,回身反攻吴文楚军。在深思熟虑之后,许维还是作出决定由阮文惠统帅大清兵马,以南制南才是正道。
吴文楚一听高平城失陷,两广总督许维亲率大军正面迎击自己,二话没说全军立刻掉头迅速龟缩回了黎城固守。
从谅山至黎城,道路错杂,峻岭崇,灌莽业杂,险仄难行。吴文楚派兵分六屯埋伏,每屯少者一二千人,多者三四千人。
十一月初一日,许维与阮文惠商定兵分两路:一支由谅山左侧枚坡地方前进,以阮文惠亲率高平城之黑旗军两万人为主,清军仅由杨遇春率领金狼卫第二协三千人协同作战;一支从谅山右侧江汉地方前进,许维亲自统领三万清兵,此路地势略宽,是从前安南使臣往来贡道,后为强盗渊蔽,商贾因而绝迹,其险峻者只有母子及畏天关等处。
许维由谅山一路前行,所过村寨,皆因兵劫残破不堪,人烟稀少,道路两旁白骨累累,所遇抗力大可忽略不计。
十一月初六日,因枚坡一路,道路业难,又分两路:一队由阮文惠领军从枚坡前进,一队由杨遇春往高、菊椿前进,两路在嘉馆会齐。
吴文楚原派兵屯于嘉观,因闻清军声势浩大,即将屯兵撤回,将枪刀火药留交土官潘钦允等率领土民防守,当阮文惠围攻嘉观时屯时,潘钦允即率土民乞降。
至于江汉一路,是由仁里、唐甲、枚稍等处前进,吴文楚退守先丽、芹驿、珂护柱右等处,恃险坚守。许维也不忙于攻击,只与安南兵成对峙局面,继续等待着朝廷的各处援兵,安静地等待着时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