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异相(1 / 1)

52.异相陈震天一行人开着一辆满身泥巴,脏不拉几的车从山西回到济南休整,济南是全国的十大火炉之一,号称仅仅次于重庆,每到夏天就被炎热的天气无情摧残,饱受太阳虐待之苦,进到望虎村以后,陈青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终于到家了!把门的铁将军把陈家宅院的大门紧紧锁着,陈震天把着方向盘从村里的小路上往家走,一车人困顿至极!到了家门口把车停好,下了车,众人才闻到一股很大很浓的味道,刚才开着车里的冷气,车窗户都关着,自然没有闻到,雪谣捏着鼻子:“这是什么味,熏死人了。”

林凤娇也把鼻子捏上:“农药,是敌敌畏或者其它的药。”

“现在好象不是农忙的季节。”

“农忙倒不是,不过这么大的味一定是地里打药,兴许天干物燥,闹了虫灾,各家都在地里打药呢。”韩鹏疑惑的往路边走了几步,看了看路边的一株高树,树叶已经枯黄,上面爬满了虫子,虫子都拉着一条细细的丝从上面垂下来,这种虫子在济南山区很常见,民间称为吊死鬼,这种小毛虫一般不会出来,要是出现了那就是大批的,一棵大树几天就能吃个精光,放眼望去,村子里的树全都糟了殃,这才发现,基本都被虫子吃光了,雪谣一惊:“老鼠!”林凤娇很爱干净,就算好长时间没在家住,也不至于招老鼠,家里又没存粮,哪里来的老鼠?那老鼠硕大无比,旁若无人穿堂过街,压着雪谣的脚面溜过去。

对门的张大娘这时候开门出来了,一边往外面走一边用手拨拉着脑袋好似头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抬头看见对门的人回来了,可是有日子没见了,赶快上前打招呼,陈震天应声搭讪,趁着这个机会打听村子里闹虫灾的事情,张大娘心直口快,把事情原委和盘托出:“你们刚回来不知道,这段日子咱望虎村发生了好多事情,先是村长家被灭了门,这几天又开始闹虫灾,真是烦死人了,我就说挖出太岁不太平,你看这熊逼虫子掉的我满头都是。”

“灭门!”陈家人当真是出了一身冷汗。

“可不咋的,都被杀了,全家都死了,那天中午,王半仙在水库边的树林里扶着一口空棺材,说望虎村的恶事都是因为老马家为官不廉,作风不正导致的,和你们陈家老宅院无关。”韩鹏一听心里敞亮了很多,这老东西还算说话算话,拿了钱替震天开脱一下,还真办了,不管怎么样晚上也要买点吃食去谢谢他。

陈震天问到:“灭门,可曾抓到凶手。”

“抓个屁,王半仙说那口棺材就是阎王爷给老马预备的,至于他的老婆儿子本来阎王不想取他们性命的,一定是顺便捎带着,所以就只预备了一口棺材,那棺材料子我摸了摸,还是上等材料。”

“虫灾呢?”

“不知道哪里来的虫子,把树吃的一塌糊涂,园林局的来了两辆车喷了两天药,虫子死了那一片啊,一踩一脚底,刚打扫干净,这不虫子又抬头了,我不和你们说了,我去门市上买点药,家里这几天还招了老鼠,臭虫,家家都有。”看着张大娘远去的身影,雪谣惊慌的说:“不会想地震?”“不会,济南有千佛山镇着呢,就算千佛山不好用,泰山总是根深地固,不会地震。”

林凤娇开始打扫卫生,陈震天和韩鹏坐在一个小客厅内喝茶,墙上挂着一幅裱好的字,上面写着“静和怡真”这是喝茶的最高境界,喝茶贵在一个品字,好的茶叶那叫香茗,盛茶的器物叫品茗杯,品完之后闻一闻那个闻香杯里的茶香,算是怡然自乐,喝茶喝的是人生,是哲学,当然这都是有钱人玩的东西,咱们穷棒子玩不起,俗话说酸甜苦辣壶中煮,闲情逸致杯中游。

雪谣洗完澡硬是拉上弟弟和自己去西市场买衣服,西市场是济南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也是服装集散地,有的大商场里卖五六百的衣服其实都是从这里一件四五十批发去了,尽管陈家有钱,她干爹也有钱,也犯不上挨宰,那是穷烧。

西市场入口处有一条一百米的街道,是个公交干道,人来车往,很是繁华,唯一不协调的是马路两边清一色的算命摊,城管的说是公安管,公安说是派出所管,反正是谁也不管,群众也举报,记者也报道,就是没人管,难不成现在算命的也有后台,前前后后这样的算命摊不下三十个,都号称自己是麻衣神相,六驳真传,其实全他妈是骗人的,现在都社会主义了还不兴弱势群体混口饭吃,人家也算是劳动所得。去西市场这是必经之地,雪谣把车停在街口的停车场,姐弟两人步行过去,陈青媛只听见那些算命的唾沫星子飞溅,讲的滔滔不绝,口若悬河,雪谣让弟弟也去算一卦,这几天尽遇到些怪事,弟弟还莫名其妙的养了一只鬼,应该去看看运事如何,青媛认为这些人都是信口胡说,拒绝了姐姐的要求,雪谣找了一个老头递上去十元钱,硬把弟弟拉到马扎上,让那先生给看看运事,算命的老头装腔作势,拿捏一翻,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他指着青媛的颧骨“你这叫将军骨,看你的面相是个领导,能领导个五六个人,你这眉毛,这叫元帅眉,两边微微上扬,不乏英才之气概,好面相,你额头上有几道深沟,这叫聚财沟,以后必定有富贵,看看你的妻子,一脸的旺夫。”

青媛真是惊了,这算命的当真是胡说八道,他起身要走,算命的建议他算一封六驳。

青媛问:“先生,你说你是麻衣,请问你知道麻衣是什么吗,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六驳吗?你要是能解释清楚我今天甩给你一千。”

雪谣一见弟弟这分明是砸人家的营生,立马拉上他走开了:“弟弟,要不咱找那个女的再算算。”

“算个狗屁,看那娘们一副闷骚脸,这些人能把你算成是我老婆,当真有点道行。”

雪谣买了两份冰粥,青媛苦笑:“我要真想算命我不如回村找王辣椒算去,听这些恬不知耻的人在马路上一个接一个的放狗臭屁。”

望虎村也不知是怎得了,人人见了都喊打的老鼠臭虫都出来了,敢情想闹灾。韩鹏晚上从小卖部里买了一条好烟,他记得王辣椒的手指都被烟焦油熏黄了,他买上烟要去王辣椒家表示谢谢。qb5。,在他眼里这个瞎子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到了王瞎子家门口,他家里黑拉八乎的一片,连个灯也没有,瞎子点灯白费蜡,韩鹏是来送礼的,送礼的总感觉自己给别人送礼,别人就要上赶着招呼自己,门也没敲,大大方方的穿堂入室,一个瞎子单过,日子也舒服不了。

他看见了不该看见的玩意,吓的他刺溜摔在地上,连着好几个月天天做恶梦,他看见王辣椒背对着自己,正在宽衣解带,然后趴在地上屁股一撅一撅的,他的身子下面要是压着个女人他也不吃惊,韩鹏看见他身下赫然压着一条蜈蚣!一条长有十米,身子粗壮的大蜈蚣,那条蜈蚣周身泛红,模样怪异,王辣椒到了动情的时候更可怕的一幕发生了,几条黑色的有肢节的腿从他的身体两侧破体而出,我的娘,从胸口到脚后跟,满满一长溜的腿,把身下的母蜈蚣紧紧的缠住。韩鹏那个惊啊!这分明就是两条肉蜈蚣,肉蜈蚣和平常我们见到的蜈蚣可是不一样,药店里说能当药材的蜈蚣都是指的肉蜈蚣!韩鹏闷住嘴巴按来路退回,一路狂奔回家,对着陈青媛大叫:“有事干了,你不是会抓鬼降妖吗,我看见…看见…”

陈震天正在吃西瓜,让他一叫唤差点喷出来:“你熊咋呼什么!”

“我…我他姥姥的看见两头十米长,树干粗的肉蜈蚣在办事,把屋里塞得满满的,都卷成一个蛋了。”

“啥?”

韩鹏见过风lang,不过这一幕着实是出人意料,让人想想都要吐,他把事情前后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寒颤,他的异相终于露出来了,原来这王辣椒是一条肉蜈蚣。

龙白说过那家伙不是人不是妖,原来是个精,首先要镇定下来,把龙白召唤出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青媛念叨了半天龙白那小鬼头也没出来,真怪了,平时一召唤瞬间就出来了,今个怎么了,休班?要不就是串门子去了,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现在可不能轻举妄动,韩鹏一拍脑门:“我明白了,怪不得那家伙全身冷冰冰的,原来是条冷血大蜈蚣,我说他瞎着俩眼还走路这么稳当,蜈蚣本来就没有眼睛,是用前面的触须探路,他还一直溜着墙根走,蜈蚣可不都是溜墙根咋的。”

青媛倒没想这么多,他惦念龙白,她去哪里了?陈震天把大家招呼到书房坐定,问韩鹏刚才是否让那个老怪物看见了,韩鹏说绝对没有看见,自己是悄摸声的溜回来的,没有惊动它可是再好不过了,要是这条蜈蚣真有十米多长怕是有千年的道行,恐怕陈青媛是对付不了的,听韩鹏说他身子下面还压着一个,那不就是两个,会不会还有一窝小蜈蚣,要是行动仓促捅了蜈蚣窝可就麻烦了。众人聚在一起商议到底如何除去这个脏东西,能智取不豪夺,雪谣支个一个招,蜈蚣最怕什么?凡是这些野物都有个克星,就比如蛇最怕雄黄,蜈蚣最怕的除了杀虫剂就是红冠大公鸡,雪谣的主意就是整几只鸡杀了扔到他家院子里,把鸡血围着他家的院墙涂上一圈,看他还嚣张。

青媛道:“我说姐姐,你这办法倒是很新鲜,买鸡也好办,可是这要杀多少鸡啊。”

“你要是想为民除害,还就得怎么办,要不你冲上去用你刚学的玄术治住他,这样的办法是最简单直接的了,不过你有那个本事吗?”

“万一他要是不怕鸡血呢?这不就打草惊了蜈蚣。”

说到为民除害,林凤娇道:“这王辣椒在咱望虎村住的也有日子了,我倒真没见他做过恶事,蜈蚣这东西虽然面目可憎,如果他没做过祸害人的勾当,也不必较真,就随他吧。”

韩鹏立刻反驳:“那可不行,我第一个不同意,他做什么勾当能让你知道。”

陈震天开口:“我们做事要稳妥些,这家伙我们对付不了,雪谣说的法子我看也不可行,这条蜈蚣少说有一千年了,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同类,他帮咱家收女鬼的时候我只道他用的是茅山法术,没成想却是妖术,我看只有一个办法了…”

众人同声问到:“什么办法。”

“请清一师。”

确实是好办法,得道高僧出手拿捏有度,自有衡量之法。

雪谣有点晕:“千佛山的清一法师,我…我看见和尚就犯晕。”大家知道她在天宝寺的遭遇也是颇感同情,林凤娇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突的从椅子上坐起来,招呼也不打直奔陈启生前住的房间,我们讲过这个房间是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模样的。她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本像册,她将像册打来,放在灯下,招呼大家过去细看。

陈震天道:“你干什么,莫不是想忆苦思甜?”里面的照片都是父亲年轻时的,还都是黑白的,也有彩色的,是后来外出倒斗的时候照的,大多是风景或者奇异的古物。

林凤娇道:“我下午打扫卫生的时候,随手从柜子里抽出来翻了翻,巧了,你们看看这几张照片再想想那幅唐中宗的神农白麂图。”韩鹏一听和如意天棺有关,立刻有了精神,他立时就看出照片上的景物和画上的是如此相近,这可真是突破性的大发现,韩鹏都快把相册端到鼻子上了,急切的让林凤娇讲清楚。

“你们看,我们先前只把注意力放在高耸云端的大山头上了,可是那副画上的未必是山峰,可能是巨大的岩石。”

韩鹏一拍脑瓜:“如意天棺在神农山的山沟子里而不是山峰上。”

“对!”

韩鹏问震天:“神农山的山沟你快给想想,哪里能有这么个地方。”

“要说…”

雪谣轻声说:“干爹,还真有这么个地方,以前我们科考的时候去过,那个地方叫阴峪河。”

“就是这里。”

第二日,陈震天亲自去请师,法师没有推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随陈震天在傍晚的时候进了望虎村,一进村子,清一法师就开始暗念金刚经,“震天,这里邪气之重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这里一定有蹊跷。”

“如此物不祥,请大师速将其除掉。”

师往天上看了看:“现在来看这里没有紫色的妖气,可现在半空悬浮的是集尸气,是冤魂笼罩之气。”

“那蜈蚣吃人不成。”

“现在无法确定,降伏以后既知。”

“什么时候动手。”

“等夜深之后,我自有法降他。”

夜色朦胧,月起毛边,所谓毛月亮就是月晕,意味着要起大风,今夜就是此般景象,师看着村里被虫子咬的树:“尸气集合在一起,到了一定程度,潮气升腾自然就有了虫子,就算是打药也只是解燃眉之事罢了,需要将尸气化去方可。”雪谣给法师端来了茶水,端杯子的手不自主的打哆嗦,雪谣跟他学过几天阐,也算是熟人,没客套。

清一问到:“你哆嗦什么?”

“没,我什么时候哆嗦了。”

“我姐姐在山西的寺院里见过鬼魂,那个鬼就穿着袈裟。”他没敢说那鬼就是和尚,他怕法师听了不高兴,就换了一个说法。

“我说她怎么抖成这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提到蛇,雪谣哆嗦的更厉害了,她又想起了天宝寺里龙爪树幻化的九头巨蟒。

青媛到:“您老人家也别提蛇,我这个倒霉姐姐还真让蛇吓住过。”韩鹏听法师说村子里飘浮着尸气,想起半月前,就是和陈震天往回抬那口昆仑水棺的那天晚上,自己无意往天上看了看,当时震天还问自己是怎么了,也没说出了什么来,当时就感觉村里的气氛很压抑很古怪,现在一想原来是集尸气,怪不得村里总出怪事,看来尸气和王辣椒有莫大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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