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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纱血影(六十二)(1 / 1)

<>(猫扑中文)一句错认的低语,似乎足以击碎素念所有的温存。她推开一袭明黄衣衫的君王,怆然一笑:“既然战局已定,自是没有我再奔走的必要。不过此番我是来向皇上辞行的。”

“什么?辞行?!”皇上的神色中写满了讶异:“浅浅,我过,这万里江山,我绝不会独看!”

“怎么是独看呢?”素念眼中含笑,却也隐隐有泪光:“如今你贵为九五之尊,早已不是江南游历时的七皇子。后宫佳丽万千,又有皇后母仪下。我一贯在江湖游散,又怎能安然居于这宫中。不如就此拜别,皇上便权当是成全了我。”强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素念转身便要离去。

不料皇上竟大步上前,从她身后将她一把裹入怀中。

“浅浅!”皇上紧紧拥住素念,在她耳鬓厮磨:“我怎么可能让你就这样离去?”看到皇上呢喃低唤着

“浅浅”,又动情地轻吻着怀中女子的发鬓,东瑶冷冷将视线撇向一旁。

即便她不是素念,也能感知到这一刻,素念的心中该是何等的寒凉。拼了性命去爱的男子,口口声声唤着的,却是旁人的名字。

“够了!”即便隐忍如素念,终究还是难以忍受内心这般的煎熬,她转身用力推开皇上,冷冷看着他道:“宋浅自认无福消受,还望皇上体恤。”

“你口口声声唤我皇上,到底是生分了......”皇帝冷峻的面容在摇曳的烛火中显得愈发深沉:“既然你执意要走,那我倒想听句实言。你当真不愿留在宫中......”皇帝略略沉吟了片刻,还是沉缓出了后半句:“还是仅仅只因为,我把你当做宋浅?”一霎的电光火石在素念眼中闪烁,屋外雨声萧索,却皆像是重重砸在了素念的心上。

“到底是......”素念惊讶至极,却见自己面前那丰神俊逸的男子淡然一笑。

“你为我出生入死,难道我竟愚笨到连你的身份都全然不知的地步么?”皇上缓缓走上前来,微微垂下头,凝视着素念的双眸,片刻后,抬手便欲摘去素念的面纱。

素念想要拦挡,却见眼前男子的眸中盈盈闪闪,如同夜空繁星熠熠。

“让我好好看看你。”君王薄唇轻动,竟是满满化不开的温柔。只不过片刻犹豫,素念便缓缓搁下了手。

面纱轻落的瞬间,她在君王的眼中,没有看到失望,没有看到讶异,那眸中有的,只是他极力抑制着的悸动。

“素念。”君王轻唤她的名字,抬手挽过素念的鬓发:“是你告诉我,你唤作宋浅,为何到了今日,却要因此同我赌气?”望着眼前柔声细语的男子,素念的泪缓缓落下,这是她看过数千次的脸庞。

若遇到他之前习武不过是遵从父命,那遇到他之后,便是为了能顺利潜入宫中,躲在暗处,悄悄望上一眼,以解相思之苦。

即便是被他察觉,归于他麾下,以命相侍。她也仍然留着这个习惯。在他目光所不及之处,她掩身,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他的身上。

他金冠皇袍,执掌下。意气风发,正值盛世华年。

“容澈……”素念眼角落泪一滴,终是唤出了这个久久梗在喉中的名字。

东瑶倚在窗边,冷风凉雨从被扑打开的阁窗灌入,却丝毫惊动不了阁楼中深深凝望的两人。

在黄泉客栈数百年的岁月中,东瑶也见过江山更迭,亦省断过不少人帝生魂。

可从未有过谁,如同此刻的容澈一般,放下身份与骄傲,如一个寻常男子那般,注视着自己所爱之人,柔声低语。

也正因此,东瑶才明白了,素念甘愿为之奉上一切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他高高在上的地位,而只是因为,他们彼此的目光中都深深锁着爱恋。

这一刻,他不是君王,甚至连皇子也不是,他只是容澈。

“你不,我便不问,只信终有一你愿亲口对我出。”容澈神色中浮起一丝淡淡的悲伤:“可我没料到,等来的竟是你要同我辞别。此番前去之时,我便同你过,要你安然归来。即便我的身份于此,可你该懂,这下,我要同你执手看!”素念的手轻轻颤抖着,落在了君王的脸颊。

这或许是她期许了太久的场景,以至于当它真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素念却觉得自己恍如在梦境之中。

“从伊始,我便只想过为你分忧。至于旁的我从不做他想。”素念收回手时,眼中已是一片月华清冷,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她沉着缓缓道:“如今,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宫中……并非我所居之处。但仍有一事,想恳求皇上。”容澈听到素念这般唤他,便也知她之火要的有多重要。

毕竟这些年来,她无畏无惧,也从未开口求过他什么。见容澈郑重点了点头,素念便道:“宋浅如今在璟王爷府上,我与她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素念但求离去之后,宋浅能得皇上照拂,安然无忧。毕竟她承下的一切苦痛,皆由我而起。”容澈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素念所请之事,竟是为了宋浅,但片刻之后,他还是沉沉应道:“若你所求之事是指此,我定会让她安然无忧。”

“多谢皇上。”素念浅浅笑着,缓缓朝后行去。

“素念。”容澈紧随她向前,却见夜雨冷风扑开的窗前,素念的神色有太多凄凉。

东瑶看着二人,不知皇上会如何挽留素念。可只见他神色变了几变,浮起一丝怪异:“你当真要走?”素念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望着容澈。

或许只有上知晓,她的心里有多希冀同他在一起。可到底殊途,他不能弃了江山,而她亦无法留在宫中。

缓步退至窗边,素念却瞧见烛火熄跳间,容澈的神色诲谟难辨。

“一旦岳绍得胜归来,宫闱定起风云。”容澈不紧不缓地道了这么一句。

闻听此言,还未等素念作何反应。东瑶的眉头已经微微蹙起。若之前能从两人的神色间瞧出些许端倪,可容澈这番话,便是生生又回到了皇帝的位置上。

不知他是以此为借口,试图挽留素念,亦或者……他要的不仅仅是素念的情,更重要的是素念能为他所做的一切……

“哗……”大雨再次倾泻而下,素念唇角微微动了动,似是低低了句什么,便闪身跃出窗外。

容澈疾步上前去追,却只是捏住了从她身上飘落的黑色面纱。看着那抹纤细轻巧的身影,在夜雨里轻点了几下,便消失了踪迹,容澈脸上浮起痛苦之色。

东瑶并未急着离去,而是注视着眼前这年轻的人君。与她在黄泉客栈所见的那份笃定不同,亦与她在省断之境所见的那份冷静不同。

眼前的容澈仿佛是在极力做着挣扎,似乎刚才的那番话,亦是他思量许久才迫不得已出。

可是这般的模样,也坚定了东瑶所想——他要的,绝非那么简单!

“皇上!这么大的雨怎么开着窗,若是受了风寒,伤了龙体可如何是好?”徐达的声音传来,惊得东瑶急急转身。

徐达一脸忧虑地走上前来,关上了窗户,却见临窗一处的地面尽湿。回过头,徐达瞧见皇上神色沉郁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披风也不知为何掉落在地。

“皇上,这是怎么了?”徐达关切询问。却见皇上皱了皱眉,沉声道:“已是子时了?”在进入瀚渊阁前,容澈便叮嘱过,非至子时不得来扰。

“已过了子时,皇上该歇着了。”徐达轻声应道:“皇上要保重龙体才是。”容澈转而走到桌前,用手指轻抚着之前那块洇散在桌帏上的墨迹:“今儿不在瀚渊阁歇着了,待雨势些,便回寝宫。”

“遵旨。”徐达躬身回应。东瑶的眼波在瀚渊阁流转了片刻,便也幻步离去。

回到璟王府,东瑶择了凌风阁歇息。也不知是不是因得在黄泉牢中受了契魂锁的缘故,东瑶竟觉得有些疲惫。

倚在阁中榻椅上,片刻之后,东瑶竟沉沉睡了过去。阁外雨声滴沥,她竟破荒地做了一个梦。

梦中也是这样的夜雨,倾倒遮蔽了眼前的一切。她仿似是骑在一匹疾驰的快马上,心思迫切地追逐着什么。

前方不远处似有暗影疾驰跃动,东瑶心知自己要寻的,便是那疾行的暗影,可越是心灼,便越是追赶不上。

就这般催动胯下马儿飞驰,胸口竟隐隐有了撕扯的剧痛。东瑶低下头朝着前襟看去,竟然已被鲜血浸染一片。

似乎还有魂丝从她肩胛一处伤口溢散出来。这场景是何等的熟悉,她仿佛瞬间便回到了奈何桥旁,被她一掌击倒在桥边的幽释,依稀也是这般模样……只是这一次,他的目光却不似初见时那般懵懂茫然。

而是灼灼注视着她,唇角似笑非笑地道:“如此这般,你可满意?”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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