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点头,整理自己的发丝,旁边的女子意味深长的笑了。“这真是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女子,奈何,新帝哪里会为了美人而不要江山呢,倒是本宫,会为了你做任何事情的。”
这女子一边说,一边饥饿的老虎似的已经扑了过来,面对如狼似虎的女人,这一次季云岚却没有妥协,而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结束了这一切。
“我虽然不干不净,但我毕竟还是帝王妻啊,我家世世代代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哪里容许你这般的糟践呢?”她几乎是在哭诉,但这哭诉非但没有引起来女人的恻隐之心,还让这女人格格格的笑了。
“真是岂有此理的很,本宫想要,你就要给,已经暗无天日了,难道连最后的快乐都一并要阉割了不成,好生受活吧。”女人一边说,一边已经凑近了季云岚,季云岚冷冷的转过身,朝贺屋子去了。
等到辞别了季云岚,傅朝夕心情忽而就变得很沉重起来,才一段时间没有在,季云岚就沦为这等模样了?要不是亲眼目睹,她简直不能置信,凤玄傲呢,即便是认定了季云岚是一个恶人,也不应该至置于死地而后快啊。
她到了前面的竹林下,才发现,外面还是一片烈日灼心呢,而刚刚那庭院与之仅仅是一墙之隔,隔开的不仅仅是季节与黄昏,还有世态炎凉呢,锦绣从屋子出来,才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看到这里没有多余的耳朵了,锦绣这才迫不及待的说道:“小姐,现在奴婢也想要给你忠告,其实,二小姐狠毒起来果真让人不寒而栗的,奴婢现在希望您看待前车之鉴的份上,多多注意二小姐的言行举止。”
“你的意思是,那尸体的事情是她在嫁祸季云岚了?”其实,从一回来开始,她就在琢磨那事情究竟是谁在嫁祸谁,而又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能断定那尸体压根就不是他的,而是……
她现在脑子里面千头万绪,锦绣思忖了一下,耸动了一下那娇俏的鼻尖,“这事情哪里是奴婢能说的准的呢,不过有备无患,您想一想,能将季云岚弄成这模样的人,得有多么厉害啊。”
“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自作自受罢了,我想相思固然厉害,但也不至于这样厉害。”傅朝夕这样说,旁边的锦绣立即说道:“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的二小姐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您不要沉醉在了她的温言软语中。”
“这是麻醉剂,您要迷醉了,就会全军覆没的,奴婢还是需要提醒您。”锦绣一边说,一边看着傅朝夕。傅朝夕扬扬眉梢,“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还是不敢相信,她既然有这样的力量。”
“小姐,因风吹火,用力不多,她的确有这样的力量。”锦绣分析的头头是道,傅朝夕良久都无言以对,过了霎时,看向了面前的锦绣,说道:“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需要小心的就是她了?”
“您聪慧绝伦,说的太好了。”
“好,我会观察观察的。”傅朝夕一边说,一边点头。这天回去以后,傅相思那边又是送过来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这些东西,就锦绣去看,是一个都不能留下来的,毕竟这些东西看起来有没有问题是非常难说的。
“我们娘娘说,现在您回来了,都是一家人,在宫中也好像相互之间有个照应,这些都是她让奴婢送过来的,您喜欢什么就留下什么,您不喜欢什么,就随便送给其余的妃嫔也是好的。”
说话的是红药。
傅朝夕低眸,认真的看着这个女孩,之前她就是一个秀外慧中的人,近一段时间在帝京接受了很多教化以后,变得举手投足中多了骄矜,有点儿睥睨万物的狂傲。
“红药?”傅朝夕几乎已经记不清楚之前红药的面容了,或者说,现在的红药早已经今非昔比了,反正面前的女孩是优雅得体的。
“是,娘娘。”红药低眉顺目,婉转和顺的笑着,傅朝夕点点头。“这些东西,替我谢谢你家娘娘的好意,我都留下来了。”傅朝夕点头,红药喜不自胜。
“娘娘就怕您对于多年之前的事情心存芥蒂呢,唯恐您不生受,现在看来,您对于多年前的事情也是一笔勾销了,其实,娘娘早已经变得婉娈和顺了不少,希望您能从心底里接纳娘娘。”
“其实,娘娘也是悲哀的,自从娘娘的孩子小产了以后,娘娘时常落落寡欢的,奴婢也希望您多多过去看看娘娘。”
“这个是自然。”傅朝夕点头,红药擦拭掉了面上的珠泪,满足的看着傅朝夕,傅朝夕笑了。
红药回去了,就变了一种嘴脸,那模样看起来让人生恶。“娘娘,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呢,您又是给送着送那的,这些东西你们也不动手脚,您好歹也应该知道,她回来了,您的位置很有可能就不保了,您这是糊涂了啊。”红药责备起来。
“红药,本宫几曾做过血本无归的买卖呢?”傅相思一边说,一边轻嗅手中的牡丹,又是将牡丹给丢开了,弹跳让牡丹的根茎产生一种震颤的力度,以至于花蕊很快就落在了地面上。
红药看着牡丹,又是观察了一下傅相思的面容。“娘娘这是另外有意思了,只是奴婢观察不到。”
“你能观察到的,人人都能观察到了,现在我这娘娘已经快要做到头了,我们想要巩固自己的位置,这第一就是需要和傅朝夕重修旧好。”她说的模棱两可的,尽管红药是个聪慧绝伦的女孩,但一时半会也并不能搞清楚究竟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会明白的,赏花吧,多做事少说话。”他一边说,一边笑了。
今天,龙庭里面也是有了波动,老王爷的亲信已经纠结起来很多兵马,随时准备抢夺御座,凤玄傲是满不在乎的,此刻,黄全将奏疏已经送过来了。
“皇上,他们兵强马壮,又是有老王爷在背后撑腰,您到底需要小心谨慎,莫要掉以轻心了,这是兵部尚书送过来的密函,您看看。”黄全将密函给了凤玄傲,凤玄傲看了,“可属实?”
“一切情况属实。”黄全点头。
“妙哉。”凤玄傲道:“打起来就是。”但黄全又将兵部尚书的另外一张奏疏给了凤玄傲。“您看,兵部尚书还有另外一封信,想要您看看。”这是带着火漆的信,可见事情的严重性与自己想的不同。
他看了,看完以后,才明白是自己低估了他们的实力,而也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兵力。是的,他的兵力有很多,但现在戍边的就占用了军队资源的绝大多数,就目前真正能调兵遣将的也就是帝京中的十来万人马罢了。
这十来万人要全部都调离,很有可能有别的游牧民族会挥师南下,将这里给攻占了的,他现在明白,他们进入了一种腹背受敌的隐患中,“让兵部尚书进来。”他说。
又道:“让相爷也进来。”凤玄傲觉得自己最近疲倦的很,挥挥手,黄全已经离开了,兵部尚书很快和相爷都来了,相爷最近虽然没有官复原职,但已经做了庶吉士。
庶吉士是能参政的,其实,没有官复原职才是凤玄傲的初衷呢,想要真正了解朝廷里面的党争与政变,位高权重是不成的,现在的庶吉士,虽然还有操刀必割的本事,但已经大不如前。
其实,皇上给予了他先斩后奏的权利,他是很厉害的,虽然看起来什么事情仿佛搜没有做,但却冥冥中在改变一切。
“微臣等,叩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两个是秘密到这里的,而外面呢,黄全奉茶以后,立即关门闭户去了,他那绿油油的豆眼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边。
“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搅扰,退下。”黄全挥舞了一下拂尘,人们都隐退了,他自己也到了远处,屋子里面已经开始密议起来。
“事情两位已经一清二楚,朕究竟该如何做才能万无一失,这是我们今天的话题,两位大人各抒己见就好,两位都是朕提拔起来的,也是忠臣中不可多得的佼佼者,为了我朝的安危,为了朕的国祚,朕希望两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是好的。”
“是,皇上。”
先发言的是兵部尚书,兵部尚书觉得现在不是最好的机会,机会应该继续酝酿,不然很有可能会进入进退维谷的境地,而傅朝夕的父亲呢,与傅朝夕一样,是那种神闲气定智深勇沉之人。
听了兵部尚书的话,他立即说道:“其实这也是一个机会,将老王爷的孽党全部都斩杀了,我帝京将真真正正完成一切,倒也是好的。”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人。
“好虽然好,不过毕竟弄险,朕现在举棋不定,该不该去冒险。”他一边说,一边沉吟看着相爷,相爷道:“这事情最好还是里应外合的好,要能有一个人打入他们的内部,将第一手的资料送过来,自然是最好的。”
“此人哪里是能找到的呢,朕看,好像并不怎么容易。”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人。
“皇上,微臣等会慢慢的物色,务必在三五天中找到这么一个人的。”他一边说,一边毕恭毕敬的叩首,凤玄傲看到话题进入了僵化的程度,不适宜继续聊了,索性邀请两位品茶。
其实,茶是好茶,水是好水,但与凤玄傲在一起,他们却味同嚼蜡,因为这种上下级的关系本身就比较让人紧张,喝过了以后,兵部尚书提前告退了,只有凤玄傲与相爷在一起。
“朝夕回来了,但朝夕回来以后,和朕没有一句话。”他说,这是意料之外的,在相爷的印象中,傅朝夕是那种活泼的女孩,但这……相爷挑挑眉,想要说什么,却好半天都没有一个字吐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