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将那可恶的手掌已经伸过来,傅朝夕要不是受伤了,绝对能将这个玩意保护好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啊,看着沈轻尘将面饼已经丢在了口中,傅朝夕顿时一愣,然后等待下文。
傅朝夕看到沈轻尘非常难为情的将一口春饼已经吞咽下去,而沈轻尘呢,看到傅朝夕那清秀的脸庞上逐渐的有了淡然的笑意。
“都说了,不要不要的,你还要尝一尝,现在呢,后悔了?”
傅朝夕调侃的看着沈轻尘,沈轻尘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面饼的确已经用心的很了,从发酵开始就是亲力亲为,但是好像……将盐当做了糖,放错了啊,现在这面饼有一种让人非常难以下咽的干涩。
想到这里,沈轻尘的心头突的生出一丝责备与不安,“抱歉,抱歉,我只好心做了坏事请,原是没有想到,九十九拜都过了,就是差那么一哆嗦。”沈轻尘一边说,一边叹口。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傅朝夕,傅朝夕仅仅是一笑。
“沈哥哥,你知道吗,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啊,更何况,你的礼物是你亲力亲为的,即便是不好吃,我也是会一个人吃了的,因为这是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而这个生辰呢,是我过的最有意义的一个呢。”
“抱歉,抱歉。”沈轻尘低垂着头,神情很是羞赧的样子,而傅朝夕呢,已经笑了。“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呢,你还抱歉什么呢,这铠甲,你等会儿让人给我送过来,我现在要回去了,等会儿冷起来,又要咳嗽了。”
“朝夕。”看到傅朝夕要去了,沈轻尘引颈,这才认真的看着傅朝夕,傅朝夕的一颗心跟着跳动了起来,来了,来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然还会怎么样呢?
看得出来,沈轻尘是要借助这个献殷勤的机会,表达自己的爱意了,傅朝夕看着沈轻尘。
“你真的开心吗?”本来,傅朝夕将心一横,已经准备听其余的话了,哪里知道,沈轻尘会如此这般给他来一个突然袭击,傅朝夕的思想开小差,且不能立即拐弯,只能笑着点点头。
“那就好。”
“好?”傅朝夕嘴角的淡笑虽然依旧,但是却知道究竟沈轻尘是什么意思,而这边厢呢,沈轻尘已经道:“你开心就好,铠甲我过一会儿会让人给你送过去的,我送送你?”
“我好像不能拒绝?”傅朝夕看着沈轻尘那斯文如故的一张脸,沈轻尘立即点头——“那是自然。”从那屋子中出来,傅朝夕却感觉,不能和沈轻尘在一起了,要是能让傅朝夕许愿。
傅朝夕希望,沈轻尘以后能找到一个非常好的美娇娘做未来的夫人,而自己呢,始终都是沈轻尘的妹妹,但是条件不成立,她还是将那愿望给收了回来,到了屋子中,傅朝夕是真的困了,所以需要休息休息。
沈轻尘离开,傅朝夕看着盘子里面的春饼……
到了夜幕降临,一个老态龙钟的人,骑马朝着行辕外去了,大概是因为天气冷,这个人头上罩着斗篷。脸上的面罩也是只留下来眼睛,那双苍老的眼睛,看起来悲天悯人,很是痛苦。
马儿的速度不很快,这匹马驮着他已经到了远处长街外一个小小的屋子中,此刻,那屋子里面已经等着另外一个人了,等待他的是一个年老的泥鳅一样狡猾的太监。
这老太监面上看起来很白,连一根胡须都没有,唯独有那长长的笔挺的眉峰,看起来让人过目不忘,白狐儿脸的老太监的太监,看到了这人来了,才笑了笑,“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啊——”
白狐儿脸的老太监的老太监已经站起身来,在这人进入了屋子的刹那,面上有了一个豪气万千的笑容。“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啊,来来来,已经等着您了。”白狐儿脸的老太监一边说,一边朝着这人来了。
“下官,又来了。”一边说,一边掀开那厚重的斗篷,原来是傅朝夕的医官啊,但是,这医官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会见白狐儿脸的老太监的目的是什么呢,且让我们继续看。
“大人到底还是想好了,那么说,大人要喝的酒不是这一杯,而是这一杯了。”一杯是送人上黄泉路的毒酒,一杯则是用来祝贺的庆功酒了,两杯酒都摆放在面前。
究竟是想要喝梨花白还是鹤顶红,那就是眼前医官自己的选择了,忽然,那医官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衣襟握住了酒樽,将梨花白给喝了,旁边的白狐儿脸的老太监笑了。“大人是聪明人,就连咱家过来也是公事公办的,大人想要将这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就要小心。”
“你放心就是——”他说——“目前,将军是相信我的。”闻言,白狐儿脸的老太监立即一笑,已经将医官那面前的酒杯逐渐的斟满了,“大人,且请再饮一杯,暖暖身子。”
“只是,不知道为何,娘娘定要对将军下手呢,将军是……是好人啊。”已经两杯酒,看得出来,医官的心情是很激动的,他的眼角在微微的抽搐着。旁边的白狐儿脸的老太监已经笑了,伸手在医官的肩膀上拍一拍。
“食君俸禄,不过忠君之事罢了,大人以为那样龌龊的算计人的事情,我是那样喜欢做不成?”白狐儿脸的老太监的眼睛里面,此刻闪过一抹淡淡的光亮,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看起来,大家都是被逼无赖了,娘娘那边——”医官举眸,看着白狐儿脸的老太监,“究竟是让本官用什么办法呢。”却发现,面前的白狐儿脸的老太监正在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良久,白狐儿脸的老太监才端起一杯梨花白。
一饮而尽以后,那白狐儿脸的老太监才以一种非常云淡风清的口吻,说道:“娘娘想要你做什么,你也是知道的,只是唯恐那事情做了以后,会露出来马脚,所以娘娘……”白狐儿脸的老太监示意他的头凑过去。
医官的头已经凑过去,白狐儿脸的老太监的嘴角几不可剪的翕动起来,然后将要说的都说了,“这……这……未免狠毒了一些,这……这……”闻言,医官感觉到了震惊,真是不可思议,娘娘居然这样狠毒。
“那是娘娘的意思,你做就是了,这是东西。”白狐儿脸的老太监一边说,一边将一个东西已经拿出来,这是一个布包,不需要打开,凭借医官行医多年的经验已经能用鼻子嗅到,这究竟是什么。
“大人去做就是了,事成之后大人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要是大人失败了,或者这事情做了,有娘娘什么关系,大人恐怕……”白狐儿脸的老太监一边说,一边低头,看着面前的桌子。
桌上还说左面右面都有酒水,左面的是鹤顶红,见血封喉,而右面的呢,则是梨花白,眼前的白狐儿脸的老太监,已经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大人恐怕想要喝这杯酒了。”一边说,一边用那长指已经指了指旁边的鹤顶红。
“什么时候行动呢?娘娘什么时候就要消息。”死亡,是人人都怕的,医官的嘴角抖动了一下,看着面前的人,面前的人看到事情已经谈拢了不少,立即阴测测的一笑。
“大人只是按照自己方便就是了,娘娘那边只需要一个消息,傅朝夕死了就是了,早晚需要您自己把握,其实话说回来,我们都是给朝廷做事情的,早比晚好啊,大人。”白狐儿脸的老太监嘴角那上扬的弧度,逐渐的在扩大。
“是,我知道了。”这人握住了酒樽,将最后一杯酒喝过了,站起身来,就要走了。
“那么——”白狐儿脸的老太监的剑眉,皱得很紧。
“咱家就静候佳音了,还请大人早早的行动起来。”白狐儿脸的老太监没有送医官的意思,而医官呢,也没有要白狐儿脸的老太监送的意思,到了草庐中,他这才将纸包打开,果真,里面就是白花蛇舌草以及七叶一枝花。
这个两个草药,其实都是不可多得的东西,但是……一旦是用量或者用法有了差错,那是会立即要了人命的。看着这两个草药,医官的目光紧跟着也是变得忧伤起来,“傅朝夕,这是娘娘的意思,你做了刀下亡魂,这……”
“还请你不要怪老夫啊,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账要算,且请找季云岚去吧。”医官一面说,一面狠狠心,将这两个植物已经丢在傅朝夕的药罐中。
季云岚是很会算计人的,其实,让人用毒药,更快。但用了毒药,傅朝夕会七窍流血而死,死亡惊恐万状,一定会引起来众人的恐慌,众人恐慌起来,凤玄傲就会调查。
一旦是顺藤摸瓜,到了她这里,事情就不好了,她是有被雪藏起来的危险。
但是用这样的中草药,仅仅是让她失血过多死亡罢了,一般人是不会看出来的。
到了第二天,天气密云不雨,好在草原上的春天,雨水是比较少的,傅朝夕在锦绣的搀扶下,到了外面,她想要看看这里的风景,眼前是一条宽阔的湖泊。
傅朝夕想不到,草原上,这样高海拔高纬度的地方居然还有这样的湖泊,让人敬畏的同时,感觉不可思议,而傅朝夕也同样是想不到,昨晚那生辰面饼,明明那样难以下咽,在锦绣的口中却是那样好吃的东西。
“小姐,昨晚的春饼真是好吃。”锦绣的眼神意犹未尽,傅朝夕回眸,看着锦绣那光彩的眼神,道:“锦绣,需要本将军告诉你吗?今天这已经是你说的第一百零八次了。”
“是,但是奴婢觉得真的很好吃很好吃很好吃啊。”锦绣还在感叹,傅朝夕已经捂住了耳朵——“一百零九,一百一十,一百一十一!要是果真好吃,你以后嫁给了他,日日都能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