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尚书笑了,笑的很阴险,而傅朝夕跟着也笑了,看向了门口,缓慢的开口——“不瞒二位说,本女官幼年,在后山见过狼,家中呢也是有很多狗,辨认狼还是狗,其实很简单,尚书请看啊,这个玩意,要是尾巴下垂,那一定是狼!”
“还有一种,尾巴上竖是狗啊!”傅朝夕说完,这尚书面上很无光,沉吟了半会子,没有找到一个反驳傅朝夕的话。
旁边的御史大人笑了,“是狼是狗,好像不单单这点儿局限性就能判断啊,女官。”这么一来,又骂回来了,傅朝夕暗忖,不给他们一个厉害的,他们两个还果觉得自己好欺负呢。
立即笑了——“君说的自然是啊,这还有另外一种辨认的办法,“狼啊,是只吃肉,狗呢,是素食主义,还遇肉吃肉,遇屎吃屎!”这“遇屎吃屎”分明是“御史大人吃屎明”的意思了。
这一来,不光光是尚书,连御史大人脸上电费颜色都不很好看。就在两个人都已经让傅朝夕给责难以后,门口却走进来另外一个人,是凤玄傲。
凤玄傲其实老早就过来了,但是他呢,并不愿意立即现身相见,刚刚听到傅朝夕与尚书,还有那御史大人几个人的闲聊,觉得很有意思,立即笑了。
“诸位居然还在这里高谈快论究竟什么是狼,究竟什么是狗,事情办完了吗?”凤玄傲的声音隐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那句话完毕,几个人立即回眸,看到是凤玄傲大驾光临,尚书与御史大人条件反射一样的已经跪在了地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傅朝夕一个人,完全不理会,慢吞吞的转身,慢吞吞的看着慢吞吞走进来的人,慢吞吞的道:“皇上来了,还不早早的出现,在这里等着,几个意思呢?”凤玄傲笑了——“朕也是刚刚来,听到你们清谈很有意思呢,一时间就听住了。”
“果真有意思?”
“有。”凤玄傲一边说,一边给尚书与御史大人道了辛苦,让两个人去了,这两个人离开以后,屋子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傅朝夕看着逐渐靠近自己的凤玄傲,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什么这么多次的拒绝朕,朕知道你想要做将军,但是朕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个心腹之人。”
“我可以?”傅朝夕霍然抬头,看着面前的凤玄傲,凤玄傲仅仅是一笑。“从你上的奏疏,朕已经看出来,你的确是可以的,朕也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你告诉朕,任人唯贤,对吗?”
“对。”傅朝夕咬住了柔软的丹唇,看着凤玄傲,“但是我不相信你以后不会杀人,我还是建议了。”
“朕杀的,都是必死无疑的人,那种佞臣,依照你的意思,朕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就是了,不闻不问,让他们蹬鼻子上脸就是了,对吗?”凤玄傲每个人都很尖锐,傅朝夕叹口气——“并非如此,我的意思是,您不应该立即就斩立决。”
“这是我朝的刑罚。”
“您可以——”傅朝夕沉吟着,少顷道:“可以重新将这刑罚给厘定厘定,今天天气很好,时间呢,绰绰有余,到了下午您可以自由支配您的时间,为什么不行动起来呢?”
“你这是提醒朕‘莫放春秋佳日过’了?”一抹感激之色忽然闪过凤玄傲的眼底,傅朝夕点了点头,凤玄傲明白了过来,“好,朕今日就和你将这酷刑给改良改良,你看如何呢?”
“我可以?”
“以前或者不能,但是现在,你是朕的侍郎,你可以。”他看到,内室走出来一个手中举着金盘的人,凤玄傲神手,将金盘中的印鉴已经拿出来,给了傅朝夕,傅朝夕握住了,觉得沉甸甸的。
“我在这里,有很多权利?”傅朝夕看着凤玄傲,要是自己仅仅是一只纸老虎,那么这种职位,他傅朝夕是完全不稀罕的,但是……反之,要是自己在这里,真正可以行驶自己想要的一切,那么,她会很感激。
“次天子一等,你和你父亲一模一样。”凤玄傲怜爱地看着傅朝夕,傅朝夕沉默不语,却忽然之间就想起来,自己离开相府之前,夫人那语重心长的几句话,“我们家已经位高权重来,你不要锋芒毕露,一个女孩儿家,明哲保身才是重要的,要明白登高必跌重的道理。”
母亲是疼爱她的,母亲的每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此前,母亲的话并不多,但是傅朝夕明白,都是为了自己。
“我会得罪很多人。”傅朝夕现在才想起来,未免太晚了,但是凤玄傲呢,已经冷笑。“在朕这里,朕会保护朕身旁的每一个人。”只要是他凤玄傲经过准允的权利任何人除了配合,不能有反驳。
只要是他想要保护的人,任何人也都不能伤害。
但是傅朝夕呢,闻言,语气多多少少还有些埋怨——“我不怕得罪任何人,就怕你皇上之心不可测,这其实也是我不答应你的第一个理由。”
“朕站在真理这边,只要你不站错了队伍,朕保证——”凤玄傲嘴角轻勾,眼睛看向了傅朝夕——“保护你……一辈子。”傅朝夕连忙后退,又来了,现在他们的距离真是暧昧啊。
“皇上,您是男人,我是女人。”
“在朕的眼中,男女已经平等,你在朕这里,朕也希望,你不要有那么多的拘束,好吗?”一抹温和的笑意,在凤玄傲的唇畔闪烁,傅朝夕闻言,点了点头。
“跟着朕,到勤政殿。”凤玄傲伸手,握住了傅朝夕的手,却发现,傅朝夕的手掌上有薄薄的茧子,这让凤玄傲很是疑惑,而傅朝夕呢,已经笑了。
“我日日练剑。”
“男儿在闻鸡起舞。”他说,傅朝夕稍微挣扎了一下。“放开我,不然我不去了。”
“朕是皇上,朕要你去,你必须要去。”凤玄傲说完,拉拉扯扯朝着勤政殿去了,这一幕,让傅相思给看到了,这几天,傅相思都觉得傅朝夕怪嘻嘻的,每天都过来看,将这边的事情告诉季云岚。
季云岚的身体虽不见怎么大好,不过人已经勉强能在外面走动了,她们两个女人都是比较关心傅朝夕的一举一动,此刻,傅相思看到凤玄傲与傅朝夕旁若无人的拉拉扯扯朝着勤政殿去了,那种嫉妒简直好像黑火药一样,已经点燃起来。
她立即折返,就到了昭阳殿,这几天,季云岚到了午后,午休完毕,总要在鲤鱼池旁边看看锦鲤的,今日也不例外,老远的,看到季云岚在鲤鱼池旁边喂鱼,傅相思的嘴角蓦地就多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姐姐。”她叫傅朝夕“姐姐”的时候,也从没有这样亲切过,但是现下呢,叫季云岚姐姐,却好像天生就已经会的本能一样,看到傅相思过来,季云岚立即将左手中的盒子放在了膝盖上。
一抹淡淡的笑,同时也是过了她的唇畔。
“早上做什么去了,吃了没有呢,一早上不嫌冷,到处走。”季云岚一边说,一边用那清亮有神的眼睛,看着傅相思。傅相思等到机会来了,才坐在了旁边,握住了季云岚的手。
“姐姐究竟觉得怎么样呢,看起来倒也算是面上有了光彩照人的颜色。”傅相思一边夸张的说,一边看着季云岚。季云岚却是很快就发现,她这一次过来,是有事情的。
“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呢,你压根就不能藏好自己的心思,眉梢眼角都露出来了。”季云岚一边说,一边看着眼前的女孩,傅相思那刚刚还有几分笑意的眸现在已经晦暗了下来,就好像大雪到来之前的暴风席卷过了似的。
“按理说,您的病没有好,我焉能将看到的告诉您呢,但是她也果真是过分的不成样子了。”傅相思咬牙切齿的说,闻言,季云岚冷笑一声,嘴角那好像雕刻刀雕镌出来的,那浅淡的笑意已经消失了。
“就知道是那个贱人的事情。”一边说,一边轻轻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心脏,她是觉得,自己心脏那一刀,其实都是傅朝夕故意给自己的,殊不知,那仅仅是他安全别人失败的一个标签罢了。
看到季云岚逐渐的动怒了,旁边的傅相思立即将放在季云岚膝盖上的盒子拿走了,说道:“那贱人,昨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皇上居然让文武百官在他的客寓门口长跪不起,您说说,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皇上求贤若渴。”尽管,那种殊荣,很有可能是她季云岚一辈子都没有可能获得的,不过毕竟她也有羡慕啊。毕竟,她是一个女子,还是皇上身旁那自认为位高权重的唯一一个女人啊。
她是未来皇后娘娘的候选人,尽管,在凤玄傲那边,他没有非常明确的确立自己,但是毕竟,时间长久,她是能熬出头的,但是……一切的一切,在傅朝夕出现,都变了。
“我看,皇上——”傅相思那长长的睫毛微微晃动了一下,“不像是求才若渴,渴的是另外的东西吧。”
“你,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刚仅仅是傅相思的铺垫罢了,现在才是傅相思要说的正文呢,看到季云岚已经动怒了,傅相思心神一凛,道:“刚刚,我不小心看到——”
她将声音压低了,慢吞吞的将该说的都说了,季云岚听完了,一切都听完了以后,季云岚的拳头跟着也是攥住了,那样用力的攥住了。
“娘娘,娘娘?您还好吗?”旁边的傅相思一切都说完了,轻轻的摇晃一下季云岚,基季云岚这才从微怔的状况中解脱出来,眼睛闪烁了一下,那好看的眉,跟着也是微微的拢起。
“你说,究竟用什么办法要她立即去死?”
“其实,也不是全部没有办法,有一种办法,到底可以拿出来试一试的。”傅相思知道傅朝夕的弱点,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季云岚,季云岚的手又一次抚摸到了心口,那里还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