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绮静一路哭着从石阶上跑下来,龙与争流着泪等着。
金绮静跑到,一下扑过来抱着他,泣不成声。
其中一个押送的年轻弟子有点不耐烦的说:“快点走吧,别在这磨蹭了。”
龙与争抹掉眼泪,安慰金绮静说:“绮静,我要走了,你回去吧。”
金绮静哭着说:“与争哥哥,是我不好,不是你的错,你不该被赶走。”
龙与争凄然的说:“不关你的事,是我脾气不好,没珍惜机会,绮静,你要答应我,还有回去告诉自养,明天选上了入室弟子,一定要努力修炼,你们练气的成绩比很多人都好,应该会选上的。就算万一不能被选上,也不能放弃,留下来坚持着看有没有机会,你们这么辛苦来到这不容易,在这努力了两年,不能就这样算了。”
金绮静哭着点头,问:“与争哥哥,那你怎么办?”
龙与争凄然苦笑说:“我,我就回家去,放心,我长大了,身体又比以前强壮得多,路上会没事的,我、、、我走了。”
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开,金绮静又哭着叫:“与争哥哥、、、”
他也哭了,但没再回头。
金绮静一直哭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红如鲜血的残阳余晖中,才伤心地哭着回去,走到石阶的一半,再也无力走下去,就坐在石阶上流泪发呆,从傍晚坐到晚上,又从晚上一直坐到第二天的早上,直到陆自养来找到她。
所有的学堂学生到了龙首宫的祈龙殿,门中想在今年收录弟子的玄极境上阶以上的长辈也齐聚殿中。
张恭待对常振说:“掌门师兄,你七年前所收的两个弟子都已成才,今年就再收两三个,好给门中再添些得力的有生力量。”
常振摇头说:“我今年就不收了,还是有劳各师弟师妹们辛苦点,为我派多教几个好徒弟吧。”
张恭待知他自妻子女儿出走后就一直四出寻找,没心思再收徒弟,便点点头。
常振对众人说:“自开始吧,还是先从突破玄天境的师弟师妹开始。”
门中今年有七八位已经突破玄天境初阶的人和十多位突破玄极境上阶的人想要收新弟子。功阶高低功力深浅地位就不一样,按照一向的惯例,都是由突破玄天境初阶的人先挑,这些人不但是龙武派的精英,就算在整个玄道中都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当然,在同一境界中,也还是有功力深浅之分的,像中第一高手常振,是同辈中最早突破玄天境初阶的,现在已经接近突破玄天境中阶,已属正道中屈指可数的人物,和刚刚突破突破玄天境初阶的同门相比,几乎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因为越高功阶,同一功阶的高低之间的力量对比更悬殊。
这七八人当中,功力仅次于常振的就数张恭待和他妻子杜娇婉,但杜娇婉一向强势,张恭待便让她来选。
七八个人一起走进百个孩子队列中,先看人,觉得那个不错,再握住他的手试其练气功底,合适的就牵出来确认。
杜厉行的儿子杜文超早就要求他要收下他的最好跟班,所以他也就不用选,首先直接就将史督逸牵了出来,因为他夫妻二人共同授徒,他还可以再选一两个。
史督逸见自己是最快被选出的,一脸的得意和嚣张。
杜娇婉今年一心想收一两位女弟子,但这一百孩子中只有九个女的,她这人挑剔,首先得看眼缘,九个女孩中除了一个,都长得不咋样,就算功底再好,长得不顺眼,她也不想教。她走到金绮静面前,命令说:“手伸出来。”
金绮静认得她,有点怕她,怯怯的伸出手来。
杜娇婉试出她的功底还不错,扭头对张恭待说:“恭待,这丫头我们收了。”又对金绮静严肃的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你要听话听教,知道吗?”
金绮静看着她,惶恐的点头。
龙与争在离开龙武山后,当晚在龙武镇上的一户人家屋檐下过夜,因为伤心,一夜无眠。
虽然程祥普说过,正道上不会再有门派肯收录他,但他还是不甘心,他毅然决定先不回家,再去别的门派去试一下。
在龙武学堂时,有简单介绍过正道各门派,他拿出那本《关山万里图》的地图册,看到距离龙武山最近的玄道门派是以东千里的齐云山上的云山派,那是个不大不小的中流门派,历史上也出过几位突破玄天境初阶的厉害人物。
于是,他打起精神,果断向东进发。
现在他已经十二岁,在龙武学堂经过两年的拳脚和练气煅炼,无论身高还是体魄都要比同龄的孩子好很多,走路比以前快得多,也不再容易累,一天走个百里以上都是很平常的事。
他身上有三个方银币和二三十个铜钱,那三个方银币还是常英她母亲这两年过年时给的压岁钱,他一直舍不得花,准备着在成为入室弟子后庆祝用的。
一路上晓行夜宿,都是露宿街头或野外,钱都用来买干粮,偶尔也能求到好心人的施舍。
不到十天时间,就到了齐云山,他满怀希望的上山去。
云山派虽然远不如龙武派有名,但齐云山却比龙武山高大雄伟得多,上半山云雾缭绕,仙所飘渺,从山下到半山腰的门人聚居地就得走半天时间。山门也在半山腰,只是一个牌坊,远没龙武派的牌楼阔气,只有一个守门的年轻弟子在牌坊前树荫下打瞌睡,牌坊后一条小路能到门人聚居的一座大院,红墙碧瓦,花木掩映,地方虽不大,环境也不错。
守门弟子听到脚步声惊醒,见是个小孩,就爱理不理的问:“小孩,你跑来这里干嘛!”
龙与争说:“大哥你好,我是想来求道学本领的。”
守门弟子一听就说:“哎唷,小孩子这么小就自己跑来想加入我们云山派了,你一定是听说我们派的大名吧!”
龙与争点点头说:“是的,我是慕名而来,想加入云山派的,求大哥指引。”
守门弟子说:“好样的,来,跟我来。”
龙与争跟着他走,心里很高兴,看来这些小一点的门派应该不会计较是不是被别的门派逐出师门的。
走进院子,来到一间房子里,里面一个中年人问:“你带这小孩是来投师的吗?”
守门弟子说:“是的,师叔。”
那人问:“都查问过了吗?”又问龙与争:“小孩,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