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诀流传至今,只怕没有哪位修习者如张昭这样,数月下来还没有感到体内有一丝气息流动。每门练气法诀大同小异,先感受自身经脉的气息流动,能御全身之气汇于丹田后,再引身外五行之气与自身气息融合,以气聚灵化形,才能如实质般发出气劲或化物。
张昭无法感觉到自身半点气息,当然没法再进一步御气引气,聚灵化形更是遥遥无期。到了后来,连养闲堂诸老都不再为这事烦恼,每日又如以前一样吃喝玩笑,张昭虽然感觉不到他们身上那种失望,也知道大家都对自己练气之事彻底绝望。
反正也没了希望,张昭就按照万灵诀的第二步引气融合自行修练起来。每天打坐时只觉得身周清凉一片很是舒服,除此之外还是没有异状。
张昭另辟他法,用脑中金光化形成灵气将万灵诀一步步都习练完毕。除了举手投足间没有半分气息波动,万灵诀也算是完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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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张昭送完早饭回来,空练万灵诀法完毕,正想着去湖边散散心,那只黑颊猴却冲进屋来,拉着他拼命叫唤,张昭以为它饿了,递上干肉奶酪都被推开。
黑颊猴这数月来吃喝不愁,长得已经颇为健壮,立起身子也有三尺来高,它拉着张昭的衣襟向着后院就跑,口中不时发出短促的尖叫。
张昭觉得有些蹊跷,随着黑颊猴出了后院,果然它停了尖叫,只是拉着他跑。张昭跟它一直走下去渐渐进了树林,与他平时所去那块林间绿地方向却不相同。
张昭有些迷惑,不知道黑颊猴到底要干什么,走了足有小半个时辰,离小院有了十几里路。林中已经没有什么道路可循,地上满是陈年积枝败叶。阳光只能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凝成一道道细细的光柱。
停下脚步,明知它听不懂,张昭还是问了句:“你要领我去哪里啊?”黑颊猴见他停下脚步,急得又吱吱叫了起来,抓着他的衣襟不断拉扯,还是指着前面某个方向。
张昭胆大好奇,看看也没有迷路之忧,顺着它指的方向一路前行,后来地势渐渐趋高,张昭又是攀爬又是跳跃的行了不知多远,感觉已经离自己的住处很远,头上阳光渐渐变强,树木矮小了些。
他眼前一亮,一大片一大片的各色花朵在枝头绽放,顺着平缓地势绵延上去看不到尽头,走近细看才发觉都是些不知名的果树,有些枝头已结了小小的果实。果树种类不少,高矮也不相同,开的花颜色各异,到处都是香味扑鼻。
张昭整日在灵逍满眼看得都是绿色,不知在这树林另一侧深处还有这番景色,他沿着黑颊猴指的方向快步行走,打量着这片新奇的天地,心中暗暗称奇。
黑颊猴突然猛力拉扯起来,张昭顺着它指的方向一看,在不远处一大片开满白花的果树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加快了脚步走到近前,一只灰色的猴子倒在一滩干涸了的黑紫色血污中,身子蜷曲着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昭不知给多少牛马牲畜放过血,目测一下那滩血迹的颜色与范围,便知道这猴子只怕是死了好久。不出他所料,伸手过去一触早已经没了心跳呼吸。
他冲着黑颊猴摇了摇头,示意这只猴子已经没救了。黑颊猴却不甘心,上前去拉扯着那只死猴子,连试几次都是图劳无功,终于也停了下来。
张昭上前揉了揉它的头,刚要转身回去,眼角却看到那死去的猴子身上好象动了动。他连忙凝神观看。这才发现这只死猴子肚腹高高,看来是只怀着身孕的母猴。
刚才好象动了一下的地方就是这死去母猴的肚子,张昭盯着那里细看,圆鼓鼓的肚皮上鼓起一个小小的突起,确实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看来是未等小猴出生,这只母猴便流血身亡,马牛接生之时也常有此事,张昭以前就听人说起过这种事,并不觉意外。
他想起在白头部落住的两天里,听那些牧人说过如果牛马难产,就要剖腹取出幼畜,成活的机率还很大。张昭伸手取出怪刀,散开脑中金光探查,果然感觉母候腹中有团正在蠕动的东西,张昭轻轻下刀,在金光感知的指引下,沿着母猴小腹轻轻划了一道口子,一只小小爪子伸出。
张昭精准的下刀几下破开腹腔,从里面取出一只小小猴儿,这初生小猴儿浑身是血,看不出毛发颜色,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张昭也不嫌弃,把这小猴儿抱在怀里,转身一路跑回小院。
找了块干布把小猴儿身上的血污擦净。张昭把小猴儿缠抱在胸前,做了饭菜给众老送去。那只黑颊猴也跟在他后面一起进了养闲堂,几位长老一见张昭身有血迹,后面还跟着一只黑脸猴儿。纷纷出言询问,张昭一边讲述,一边把小猴儿给众人展示了一下。
他身后的黑颊猴很是紧张,两只爪子如当日紧握干肉般拉住张昭的衣服不放,慢慢见各位长老都没有恶意,才放松下来,张昭怀中的那只小猴儿却很虚弱,两只眼睛紧闭着,只有随着细小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腹证明它还活着。
各位长老顾不上吃饭,七嘴八舌的叫张昭去搞点吃的,还是叔九龄有些经验,让张昭盛了些米汤来,用手蘸了涂在那小猴的嘴边,小猴儿确实饿了,只是舐了一下,便挣扎着动着脑袋向上抬起,明显要寻找吃的。
张昭蘸了米汤接连喂了几口,小猴儿象婴儿般吮吸着,等到肚子里有点底儿,头一侧睡着了。黑颊猴儿在一边也很是高兴,吱吱叫了几声。
各位长老都赞叹黑颊猴的仁义,多亏它拉着张昭去救了这可怜的小猴儿。张昭收拾了东西,怀里裹着小猴儿回去,到了小院附近,黑颊猴轻叫几声,奔向后面的树林,张昭明白它是要回去了,便挥挥手与它告别。
回到自己小屋。张昭从床下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旧衣取出来铺在床上,将小猴儿放在一边。收拾完东西,张昭诵念经文后闭上眼睛,回想着这一天的经历,觉得很是新奇,没想到就在树林的另一侧别有天地。
张昭想着那一大片灿烂的开花果树,双眼渐渐沉重起来,可在这时,小猴儿在边上吱吱呜呜的叫起来,他伸手把小猴儿抱起,小猴儿在他怀里拱了几下,又抬起头来吱吱叫了几声。张昭看它的动作神态与上次想吃东西时差不多,便去灶间把火生好,煮了些米汤,吹凉后依旧用小手指蘸了喂食。
小猴儿果然是又饿了,小小的嘴巴吮吸的很是卖力,张昭看着它因吃食一动一动的两腮觉得有趣,而且发现这只小猴与黑颊猴完全不同,它的毛色有些发白,两边眼眶却有椭圆形的两个黑色眼圈,不象那黑颊猴一样从头侧直通下颌。
这次小猴儿明显吃的多了一些,吃饱后也没有睡去,睁着眼睛与张昭对视着,张昭逗它玩了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然比平时起床的时间晚了一会儿,张昭急匆匆做完练体,把小猴儿裹了放在怀里,用布条缠好,这才快步下山。
此时山下厨房早已忙成一团,胖师傅把牲畜挂好了等着他杀,张昭连声道歉,一边要小心不碰到怀里的小猴儿,一边默诵安魂咒文。他轻车熟路的干完了活,提了东西便回了后山,厨房各人都忙得焦头烂额,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怀中多了一个活物。
张昭回到小院放下东西,那只黑颊猴又等在那里,他一手提食盒,怀抱小猴儿,后面跟着黑颊猴进了养闲堂正厅,几位长老一看,哈哈大笑:“张昭啊,这回你可有了伴儿,想不到咱们养闲堂的下一位弟子竟是只猴子。”
黑颊猴很是聪明,大慨也知道众人没有敌意,呆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在厅里上蹿下跳的玩耍起来,只是始终离庞飞扬一段距离不敢靠近,厅里顿时热闹起来,张昭抱着怀里的小猴儿在一边咧嘴傻笑。
这样过了十几天,黑颊猴与众人愈发熟稔起来,每日来后院时偶而还捎些水果前来,想必是从当日那片果林中采摘而来,初时它只是拿了几个梨子,见张昭吃的开心,渐渐带一些奇形异状的瓜果来,张昭真是饱了口福,他做的干肉那黑颊猴吃的开心,猴儿带来的水果他吃的也是赞不绝口。
后来张昭干脆又沿着那条路去了次,背了一筐回来,带到养闲堂给长老们也尝尝。黑颊猴带张昭去的地方虽然不算太远,也有二十几里山路。养闲堂本身就属灵逍上层比较偏僻,那地方更是从无人迹,果熟花美加上风景怡人,张昭若不是嫌远,真想每天都去上一次。
这些日子救回来的小猴儿长得大了些,在张昭怀里也偶尔探出头来看看,每日的米汤里,张昭有时加些肉沫,小猴儿吃的津津有味儿,眼见着一天天的长大,
又过了月余,小猴儿已经能蹲在张昭肩膀上,黑颊猴平日里除了送来水果,吃点干肉,力气还不小,居然学会提着食盒送去养闲堂。
小猴儿渐渐长大后,原来浑身灰白的绒毛密实起来,毛色也变得纯白无瑕,两个眼眶的椭圆形黑圈还是分外显眼,看起来有点滑稽。它不但动作迅捷,而且聪明无比,张昭前前后后养了它三个多月,便能听懂张昭话里的一些意思,需要什么只要教上几次,一说就送到手中。张昭天天笑不拢嘴,说不出的快活。
张昭入了灵逍山门快一年了,整日里杀猪做饭,与两只猴子嬉戏,过得是无忧无虑,若不是有时想起独自在小镇的老屠户,这样的日子可说是别无他求。
这天他从后厨回来,两只猴子早早就在院子里候着,黑颊猴已经长到与张昭肩头一般高低,那只小猴儿蹲在黑颊猴的肩上,张昭一回来,它便丢下黑颊猴跃在张昭身上,黑颊猴现在越来越喜欢这里,整日不是背着小猴儿到外去玩,就是帮张昭提着食盒送饭,养闲堂的各位长老开玩笑说如果这只黑颊猴再会了做饭,就可以替代了张昭的位置。
与平时一样,张昭肩膀蹲着小白猴儿,黑颊猴提了食盒跟在后面送去养闲堂,养闲堂的几位长老与一年前是天壤之别,身子都健壮了许多,个个面色红润,声音响亮,特别是盛金,一张大脸衬得头更大了,原本就发红的脸色现在更是油光可鉴。
张昭在万灵诀上一直没有什么突破,诸老也就不再强求,每日里刘枫只是随意说些修习上的心得,之后盛金说些刀剑之事,冷平原讲讲五玄上的奇珍异石,程彦子教他如何识人断事,叔九龄双目虽盲,所知却是极为广泛,讲了不少杂文典籍。叔九龄也很奇怪张昭居然都能理解,一问才知道小镇上有那位不收钱的先生。
那位先生除了教镇上的孩童认字,就是讲一些人情道理。最常挂在嘴边的道理就是凡事要细心体悟,相信自己的判断,不可妄听人言。叔九龄听张昭说了,对这位才华不错却委身小镇的先生也是颇为期许,叹息未能一见。
今天一进养闲堂,张昭觉得大家的目光又有些不对,上次这样还是几个月前拜师之时。他还没等开口,盛金就抢先道:“张昭,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你来灵逍整一年了。”
张昭惊喜交加:“盛师叔,你怎么记得这样清楚?”
刘枫让盛金抢了先,恨恨的道:“他哪有那记性,是我们几个算着日子说,今天正好是你来了整整一年,结果让他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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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收拾完东西,欢天喜地的到了古长老那里,一进门就见厅中站着好几个年青人,都围着古长老不知有什么事儿。
古长老一看张昭进来,连忙指着他道:“你们几个少来烦我,那些肉干奶酪都是他送我的,你们想要自己去说。”
张昭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名身穿绿色长裙的俏丽少女转身走到他面前,惊奇问道:“这位师弟,古师伯这儿那些好吃的东西都是你送来的?”
绿裙少女头发梳成一条长辫垂在胸前,眉毛乌黑,双眼有神,虽然肤色微黑,鼻子嘴巴生得平常,却是神态活泼别有一番韵味。
她见张昭点了点头,连忙又问:“这些东西是你从哪里取来的?”
张昭老老实实答道:“每天沙老伯送到后厨给我,我再拿来给古师伯的。”
绿衣少女大喜:“原来咱们后厨就有,明儿我也去取些。”
张昭想解释说那些东西都是专门给自己和胖师傅的,又无从开口,绿衣少女看了看他,又笑着问:“这位师弟眼生的很,是后厨专门派来给古师伯送东西的吗?”
她上下打量张昭,突然发现张昭腰间的绿玉牌,不禁惊呼一声:“你怎么有这个?莫师兄,你快来,是不是你的玉牌丢了?”
她身后过来一名身穿白衣的英俊年轻人,先是和颜悦色的冲着张昭一笑,才看向绿衣少女:“田师妹,你又在胡说什么?”
绿衣少女指着张昭腰上的玉牌叫道:“你看看,他腰上那个不是你首席弟子的玉牌吗?”
莫师兄顺着她手指看去还真是一楞,摸了摸腰间笑道:“我的还在,灵逍又不止我一名首席弟子,怎么能见到一块就说是我的?”
不过莫师兄随即醒悟过来,他冲着张昭拱了拱手:“这位师弟,在下精武堂首席弟子莫俊峰,不知这位师弟是哪堂的首席?”
张昭手忙脚乱的回了个礼:“见过莫师兄,我是养闲堂的首席弟子,我叫张张昭。”
莫俊峰还没回答,绿衣少女就跳了过来:“哇,你居然真是首席弟子。”她看着张昭的脸问道:“你多大了?”
张昭冲她抱拳道:“这位师姐,我今年十七了。”
莫俊峰笑道:“田师妹,你不要吓着张师弟。”他给张昭介绍道:“这位是田应祥田师伯的女儿田玉琴。在咱们灵逍可是谁也惹不起的人物。”
田玉琴不理莫俊峰的调笑,还是盯着张昭问道:“养闲堂什么时候多了个首席弟子,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古长老身边另外几个人也都走了过来,一个身穿红衣的年轻人笑道:“就是啊,这位师弟,你做首席弟子的事儿怎么不跟田师妹说一声,不经她同意,你这首席弟子可不算数儿。”
田玉琴气得叫道:“顾岩,你再笑我,明儿我去后厨取了那些好吃的,一点儿也不分给你。”
顾岩满不在乎的道:“我又不是没长腿,我不会自己去取?方师叔喜欢我怕是要比你还多一点点。”
田玉琴说不过他,气得一跺脚,从张昭身边跑出厅去。
顾岩上前一步,冲着张昭一抱拳:“辉武堂首席弟子顾岩,我刚听着这位师弟是叫张张昭吧?”
张昭连忙还礼:“张张昭见过顾师兄。”
顾岩为人豁达,回身一指:“这是我妹妹顾仙容,也是辉武堂的。”
他身后站着一名红衣少女,容貌颇为俊秀,眉稍眼角都微微向上挑起,使她多了一股如男儿的英武之气。张昭连忙施礼:“见过顾师姐。”
顾仙容随便回了个礼,也不说话。她旁边一个有些微胖的少年上前一步:“张师弟,我叫蒋磊,是天枢阁的首席弟子,以后大家多亲多近。”
这几名年轻人看起来气度不凡,张昭进来看他们的样子和古长老也是很熟,可是让张昭有些失望的是,其中并没有那位莫素颜的身影。
几人和张昭客气几句,都出门离去。古长老看着他们走了,揉了揉额头道:“这些家伙真是缠人,开始是姓田的丫头从这里拿了些奶酪干肉,后来他们个个都来朝我要。你送来的那些东西都让他们瓜分没了。”
古长老把刚刚几个人介绍了一下,张昭这才明白他们都是灵逍长老的子女。田玉琴的父亲是前任耀武堂首座田应祥,莫俊峰的父亲是精武堂长老莫问。蒋磊的父亲是天枢阁阁首蒋泰,顾岩兄妹的父亲却是灵逍唯一突破阴阳境界的顾长老顾千重。
灵逍各堂阁中,执事和事议事三堂只有身为长老才有资格加入,鹰堂全军覆没,虎豹堂经阁荒废待建。只有外武四堂和天枢神兵两阁,加上膳堂杂事两堂共八位首席弟子,张昭成为养闲堂首席弟子纯属歪打正着,就连同是身为首席弟子的莫俊峰顾岩蒋磊三人都不知道。
张昭问了句:“古师伯,那其他几名首席弟子都是谁?”
古长老道:“膳堂的你应该见过,就是祝亮。杂事堂的叫梁修。耀武堂首席弟子是田应祥的徒弟,也是咱们灵逍严长老的儿子,叫严秋秋。威武堂的首席弟子算你半个师兄,是我的二弟子石伟。”
张昭一听又问了句:“古师伯你的大弟子是谁?为什么他不做首席?”
古长老一皱眉:“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过来练刀。明天我有事下山,你就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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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昭干完了活儿,带着小白猴儿和黑颊猴送完了饭,闲来无事,想到湖边去捕几条鱼。于是小白猴坐在他肩头,黑颊猴提着水桶,一人两猴到湖边玩耍一会儿,张昭解开了木筏,黑颊猴不敢下去,背着小白猴等在岸边。
张昭躺在木筏上晒着太阳,散开脑中金字,感知着湖中游来游去的大鱼,等他摸起树枝刚要动手,就听岸边黑颊猴尖叫了几声,张昭闭目随口喊了句:“黑脸儿,你别急,我这就快完事了。”黑脸儿是各位长老给黑颊猴起的名字,张昭却叫自己的猴儿“小白”。
正在张昭要开始刺鱼之际,就觉得脑中金光化形的那片范围内突然有一个东西快速飞来。“咕咚”一声大响落在木筏旁的水面上,溅起水花喷在张昭脸上。
张昭吃了一惊,睁眼看去,岸边一个绿衣少女跳着叫道:“你这小子敢骗我?后厨方师叔说那些东西只有你才有,你不想给就算了,还让我们白跑一趟。”正是没能如愿以偿拿到好吃东西的田玉琴。
张昭刚想解释,一眼看到田玉琴正要踏到湖边那双鞋印上,他连忙划着木筏回来,一边叫道:“田师姐,你别生气。我昨天想告诉你,可是你走了。”
田玉琴在湖边不停走来走去:“你小子躺在湖边享受,我却让方师叔骂了好几句馋嘴,今天你不多给我些好吃的,我跟你没完。”
张昭正想答应,湖边树林旁人影闪动,又走出好几个人来,正是昨天在古长老处见到那几人,他眼光落在其中一人脸上顿时楞住,昨天那些人里并没有这位一身白衣的少女,正是张昭一年前在这里偶遇的莫素颜。
田玉琴回头大叫道:“总算抓着这小子了,咱们得让他多拿出点吃的来。”然后她看着莫素颜大声叫道:“莫师妹,你说的真准,你怎么知道他躲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