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贵女们都惋惜不已,又是羡慕祁斩能够把三套都买下来,一时又惊异于他的豪爽。
只有宁可在听到他要把首饰送到沈府上时觉得有些不妥:“王子殿下,这么贵重的首饰……”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祁斩打断:“这不过是我给姐姐的一点心意罢了,姐姐莫要推拒。”
“况且,首辅大人与姐姐带我游览京城,我总归是要回报些的,那套帝王绿的头面有些老气了,更适合沈老夫人。”
宁可被他这样一说,又听他提到沈老夫人,有些不好推拒。
那套翡翠首饰确实适合沈母,她看到了不知道该有多喜欢。
“郡主此次没有与沈长澜大人同行,反而陪着一个阔绰俊秀的年轻公子,果然好福气啊。”
齐尚书之女本就厌恶宁可,此时看到祁斩抢走三套首饰,心中越发不爽。
她不清楚祁斩身份,只以为是宁可亲近的友人,便趁机羞辱宁可一番。
宁可果然听得柳眉挑起,一旁的祁斩冷冷凝视着眼前侮辱宁可的女子,杀意涌现。
他喜欢别人说他与宁可是一对,却也不容许有人这样贬低宁可。
“齐小姐果然与您姑母一样,所思所想都不清净。”宁可哼了一声。
“哦,那是我误会了,只是郡主是有夫之妇,与旁的男子这般亲近,怕是首辅大人知道后也会恼怒吧。”
祁斩上前一步,身上的杀意让整个店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下来几分,齐小姐也顿时被他吓得闭上嘴。
“本王代表草原部族而来,这位姑娘,你侮辱本王,难道是不把本王的部族放在眼里?”
他一敛在宁可面前的乖觉,一双眸子似狼般盯着齐小姐。
看齐小姐吓得活不出话来,他忽然嗤笑一声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再敢冒犯郡主,本王便把你讨回去给大哥做妻子。”
“本王的大哥从马上摔下来,行动不便,却最喜欢玩弄如你一般的汉人女子,齐小姐若是过去,也不知道能活上几日。”
祁斩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与齐小姐能够听得见,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神色柔和是在安慰对方。
而只有齐小姐才清楚面前貌似无害的男子有多么可怕。
“你、你是恶鬼!”她吓得连连后退,指着祁斩,慌不择路地跑下楼去,甚至几度跌倒也浑然不觉。
见齐小姐就这样轻松地被收拾了,其他原本有些不甘心的贵女都不由得噤声。
这位部族王子到底与齐小姐说了什么,她们还从未看过她那般害怕的样子呢?
宁可也有些好奇:“你与她说了什么?”
祁斩勾了勾唇角,避重就轻:“只是与她说她适合嫁给我哥哥,让两国联姻,或许齐小姐不喜欢我们草原吧。”
大齐女子不愿意嫁去草原倒也正常,宁可并未想太多。
有了这样一出闹剧,祁斩更是坚决地把头面送到沈府上去了。
“在这里耽搁了一上午,我请你去酒楼吃酒吧。”宁可准备换个方式把祁斩方才花的钱都补给他。
祁斩点点头:“姐姐既然说要请我,那自然是最好的酒楼。”
这也算得上是宁可第一次邀请他不是吗,他当然不会拒绝。
店家还不清楚方才楼上发生的这场闹剧,开开心心地送走两位大主顾。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奇怪。
方才那个男子看向郡主的眼神总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何况他来之前不是说要挑选送给心上人的首饰吗?
最后那些头面,全都送去了沈府……
店家不敢细想,纵然有什么,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店家可以管的。
到了京城最豪奢的酒楼,店家看到宁可同样热情迎了出来。
当初这酒楼最欢迎的客人是宁辞,动不动就与那帮朋友来这里吃酒,后来宁辞成了皇帝,还御赐了这里一块牌匾呢。
如今宁辞不能来这里,便换做了宁可在这里招待人,宁可看着掌柜熟悉的面孔,忍不住感叹一句,她与她老爹的口味果然十足相同。
“还是老菜色?”掌柜挥手让小二退下,自己来亲自招待这一桌。
宁可点点头,忽然又道:“除了那几道拿手菜外,你这里最贵的酒菜都上一遍吧。”
祁斩方才送的头面太过贵重,她总得予以同样的回报才是。
“姐姐不必这般靡费。”祁斩再度笑起来,“姐姐喜欢吃什么,我也喜欢吃什么。”
掌柜好奇地看了一眼祁斩,见他长着一副不似大齐人的面庞,忽然问道:“这位是哪位郡王吗?”
不然怎么会叫宁可姐姐。
宁可摇摇头:“这是邻国的王子殿下。”
掌柜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听宁可解惑后点点头,知趣地退下去。
他们坐在楼上的雅座上等待上菜,一楼大厅内忽然涌进来一帮书生。
“这帮天潢贵胄,简直欺人太甚,仗着自己姓宁便可以随便叫仆役打人吗?”有个书生一拍桌子,愤愤地喊了一句。
宁可听到他的话,耳朵动了动,朝下看去。
其他人扯住那个书生:“兄台,慎言。”
那人恨恨地收回手:“这大齐还是要仰仗我们读书人,靠那帮皇族,怎么可能治理好国家。”
宁可微微有些不悦,但她也懒得与这帮书生一般计较,祁斩看着宁可的神色,暂时也没有起身。
这时第一道清蒸稻禾鱼已经被端了上来,稻禾鱼肉质紧致鲜美,刺极少,一向是宁可最爱的一道菜。
只是方才听了那些书生的话,宁可对着这道菜也有些提不起食欲。
祁斩为她剔去鱼刺,夹了一筷子到她碟中:“姐姐何必为那些混人费心。”
宁可点点头,正准备举箸,下面的书生不知道又说起什么,之前那个怒气冲冲的人又道:“说起我大齐读书人的典范,自当推崇首辅沈大人。”
“只是沈大人识人不清,竟然娶了宁可郡主做妻子。”
“宁可郡主不是很好吗,兄台为何说沈大人识人不清?”
“呵,宁可郡主空有一个郡主身份,听闻是个文墨不通的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