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当场惊得下巴都跌了,简直五雷轰顶,外焦里嫩,内心抹都抹不去地坚定飘过一句清晰响亮的OS:
完了完了,完犊子了;死了死了,死铁绝了。
怎么都行,可别弄出人命啊,我的老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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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村口的老桥上,村西的大树下,溪水旁、水井边……暮色四合,儿时的池拓总能听到这样的一声呼唤——
“拓啊,开饭了~~~”
池拓的母亲有抑郁症,儿时的他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犯病严重的时候,池拓几乎都在隔壁人家蹭饭。
池拓当时人小却面子薄,明明已经在人家家门口闻着饭菜香味徘徊半天,肚子也饿得都隐隐痛了,但必得那人喊他,甚至死活拖着拽着他,他才肯“勉为其难”地吃上几口那人家里的饭菜。
吃完了,他还兜着走。送去给茶饭不思、一辈子都在做豪门少奶奶春秋大梦的妈妈吃。
在池拓的记忆里,那人永远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袅袅婷婷的,又柔又飒。
那人总喜欢穿一袭碎花长裙,老旧的式样,土里土气的花朵图案,可穿在她身上就是仙气飘飘。
那人的唇珠柔润,眉目含情,温婉能干,强势与温柔并存。
那人嘴角只要微微一抿,唇边蓦然间就会绽放出一对梨涡,浅浅的,出奇的甜蜜而动人,若是细细看去,却又透着一抹说不出的烁烁凛然。整个江南水乡所蕴的全部婉约秀美都可以装进她嘴角那两个浅浅的梨涡里。
池拓被池家人带走的那天,夕阳如血,那人在老房子门前送别他,天地间万千霞光斜映在她的双颊,明丽不可方物。
那人哪怕是站在万千人群之中,依旧可以一笑瞩目。
那人……
池拓跟那人说好,他很快很快就会回去的,他真的很快很快就回去了,可那人却不见了。
村里人说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村里人说她抛弃生病的寡母和年幼的孤妹跟人私奔了。
池拓不相信,他不回池家了,他就在村子里等,他就在村里村外找。
十天半个月。
一个月。
三个月。
随着时间推移,池拓觉得心脏被人剜走了一块,脑子里总是嗡嗡嗡的,明明说好等他回来的,怎么就能偷偷走了,怎么就能跟别的男人偷偷走了?
她不是还有妈妈和妹妹在村里么?真的狠心不管了?她不是成绩优异,一心想要考传媒大学实现播音主持梦想的么?初心都不要了?
怎么能这么狠?
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
午夜梦回,池拓每每想起,她是跟着另外一个男人一去不回头的离开了,心就揪在一起。
她走时十八,他寻她时十三,原来在她的心目中,他连个关系不错的需要道别一声的隔壁家的弟弟都不是。
他和他妈妈这么多年的饭钱还没付呢。他回到池家后,那么多那么多的钱,那么多那么多好看的时髦的碎花长裙,那么多那么多他觉得很好很好很适合她的东西都没法送呢。
后来,她妈妈带着她妹妹进城给人当保姆,而她始终杳无音信。
就这样——
那个人石沉大海,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