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正版,人人有责007挟持着医生,目送着红衣女郎被线人送上救护车,然后两个人——准确地说,医生是在詹姆斯.邦德的威胁之下撤离的,讲真,如果不是被威胁着一同撤离,医生还是很想到医院处理一下伤口的——混入稍显混乱的人群之中,很快失去了身影。
圣马可广场旁的酒店迎回了刚出门不久的两位客人。
这两位客人似乎是刚刚从水中被捞出来,身上的衣裳湿的彻底。
当然,这并不是侍者感到惊讶的原因,让侍者感到惊讶的是,本身就让人记忆足够深刻的两位是以十分亲密的姿势走进来的——
容貌出色的男子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势半搂住脸色略显得苍白的女子的腰。
女子脸色似有点发苦,还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随即侍者便看到那位蓝眼睛的男人面带笑意,低声在女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女子彻底放弃挣扎,面色虽有些不情愿,但行动上变得十分配合。
侍者有些怀疑自己之前关于红衣女郎和这位先生的关系的判断,然而良好的素养并没有让他失礼地去问这位先生,只是稍稍对两位客人行礼,然后安静地看着这两位客人从面前路过。
詹姆斯.邦德将手扶在医生腰侧。外人看来显得有些亲密的动作不过是这位王牌特工按在了医生的伤口上。
医生疼得脸色发白,刚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就听见特工带着威胁的声音:
“你要知道,女士,我并没有完全信任你。到来的时机如此巧合,你到底是我们的朋友,还是他们的朋友?”
医生有心辩解,然而看到特工虽然带着笑意但实际上充满冷意的表情之后,还是顿了顿,没有说话。
詹姆斯.邦德的威胁状态持续到医生拨通了M夫人的号码。
M夫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不甚清楚,
“霍普医生?”
医生看着特工收回了按在自己腰侧伤口上的手,然后回话,
“是的,女士。编号007的特工就在我身边。表面状态良好,之后我会进行更进一步的检查来确定特工的身体状况。”
医生入住的房间之内留下了医生之前带来的装备。
由次级艾德曼合金打造的手术刀一整套,来之前MI6的Q博士提供的微型消毒机和扫描仪,麻醉剂,特质伤药,医用酒精等等。
医生将自己之前带在身边的手术刀消毒之后,归类到箱子里,然后另外抽出了更为小巧的一把,拿出了医用酒精,一同交给了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动作的詹姆斯.邦德。
“虽然从道理来讲,现在我应该对你的身体进行一个基本检查,”医生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缓慢但咬字清楚,给人一种沉稳而坚定的感觉,“但是,非常抱歉需要你先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尽管它并不严重,但是子弹滞留在其中的时间太长可能会引起感染。”
詹姆斯.邦德从容地接过了医生递给他的东西,面上一点都没有担忧的情绪,甚至还小小地开了个玩笑:
“霍普医生,你就不怕我这个非专业人员没办法处理好吗?”
作为一个特工,詹姆斯.邦德虽然没有在医疗方面专业而系统地学过,但是在枪林弹雨中走出的人,简单的包扎自然是会的。
他本以为医生会很平静地将自己的玩笑略过,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医生极其认真地看着他说:
“既然如此,鉴于你的不专业性,我会取消局部麻醉,全程指导你。”
医生穿着的轻薄的黑色外套已经脱下,因为这种颜色的外套,从外面看不出来伤口的出血状况,再加上之前的落水,血液和水都积聚在外套上,即使詹姆斯.邦德一直清楚医生的伤口,却并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
外套之下是较为轻薄的白色衬衫,腰侧的位置全然被血液浸透。即使经过水的稀释,以及医生对出血位置的简单按压止血,然而在特工的之前的动作之下,血液又开始快速流出。
詹姆斯.邦德手中拿着医生的手术刀,对着少许陷进伤口中的布料处比划了一下,刚刚准备直接下刀,医生的话便传来:
“你首先应该将伤口附近的布料处理赶紧,然后用酒精稍做清洗。我并不建议你直接用手术刀。毕竟,这不是普通的合金制作的。”
詹姆斯.邦德:“…………”
医生继续说:“你手中的这把手术刀是用次级艾德曼金属制成,它的摩氏硬度要比钻石高。这意味着,如果你的力道控制不好,伤口处的一大块皮肉将被削掉。而且我给你这把到的本质并不是让你处理伤口之中的布料,而是在之后,将陷入伤口之中的子弹从皮下分离出来。”
詹姆斯.邦德:“………………”
王牌特工难得的在专业性比自己强的多的医生面前听从意见,每一步都按照医生的指挥进行。
在医用酒精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医生腰侧的肌肉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特工停下了手,向医生征求意见:
“你看起来需要麻醉剂?”
医生语气坚定地否定:“麻醉剂会让我失去对伤口的感知。手术刀太过锋利,我不想在你的一时失手之下流血过量。”
詹姆斯.邦德只好继续。
手术刀缓缓深入伤口,医生克制着肌肉的抖动,避免被太过锋利的刀刃误伤,然后感觉着刀的走向,对特工提出更进一步的指示:
“走向不对……子弹不在那个方向……偏左两厘米……碰到了吗……很好,避开它,以你现在的力道会在碰到它的同时切下碎片……”
詹姆斯.邦德一时停下了动作,尽量保持着手术刀不动。
医生的呼吸被放到最轻,身体的颤抖克制到最小,只有一双眼睛中不停升起又退下是浅淡蓝光告知着医生此时并不正常的身体状况。
医生轻轻呼了口气,在詹姆斯.邦德的手由于过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产生机械系性颤抖之前,重新开口:
“现在,把你的动作放到最轻,然后连同子弹周围一同割掉。当然,请尽量不要切掉太大的范围。”
相对于清理出子弹这种事,之后的缝合显得简单的多。
伤口被处理好之后,虽然依旧能感受到疼痛,但是医生依旧松了口气。
特工蓝的发亮的眼睛直直盯住医生的双眼,终于问出了一直忍着的问题:
“霍普医生,你的眼睛,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后听到小福尔摩斯先生压抑着愤怒的话:“出去!”见到医生愣在那里,又黑着脸补充了一句:“他正在外面等你!”
出实验室的时候,医生走的很慢,专注于让自己尽快的恢复知觉,以至于彻底走出实验室,有水滴落在自己脸上时,才发现伦敦又飘起了小雨。此时夜色刚刚降临,空气异常湿润,还带着微微的寒冷。
医生之前随咨询侦探来的时候,身上虽然穿了件外套,然而却着实有些薄,以至于在此刻依旧感觉到冷意。
医生抬头时,正看见有人从不远处的车上下来,走向自己。
医生眯了眯眼睛,在朦胧地光线之下仔细地辨认,然后看出来是安西娅。她手里拿着件看起来厚实的大衣,难得的没有专注于自己的手机,快步走到了医生面前,给医生披上,又细心地系好扣子。
大衣在车内待的时间够长,以至于沾染了厚重的暖意,医生穿上的瞬间就感觉自己似乎活了过来。
医生笑着向又重新掏出手机的安西娅道谢,安西娅没有移开视线,就对着手机笑了一下,手指在手机上灵巧地跳动,然后带着医生慢慢向车的方向走去,不是很远的距离提醒了医生好几次注意脚下的积水。
走到车旁,安西娅帮医生打开了后面的车门,看着医生坐好,然后仔细地关上,自己则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本来就坐在后座的人和每次见到时都一样,依然穿着严谨的三件套,黑色的长柄雨伞搭在座位旁,光线太过晦暗,医生有点看不清楚这位长官的表情。
医生向他问了声好,对方也只是矜持的点了下头,没有回话的意思。
气氛有点沉默。
车兜兜转转,停下了一次,安西娅向麦考罗夫特告别之后,在一处十字路口下车,又不知道搭了开向哪里的班车,身影消失不见。看着她消失之后,车才转向,几乎绕了一整个圈,开回了巴茨医院。
路程有点长,车内温暖,到医院门口时医生的体温已经恢复过来,外套倒是依然穿在身上,想着什么时候清洗干净还给安西娅,下车时,听见几乎沉默了一路的长官说了一句话,愣了一下之后笑了笑,没有更多的回应。
医生回到病房的时候茉莉已经回来了。医生向茉莉打了声招呼,这个小姑娘便有些羞涩的回话,又担心地问了问医生是否感觉到不适,听到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先是庆幸,随后就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