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王刘甲暴毙、慈淑太后发癫闭宫治疗,这两件大事给京城造成了不小的轰动。那刘甲的亲兵本就埋伏在京城外郊,就等着淮阴王杀了刘第后立即进京助刘甲夺位。可他们没等到刘第被杀的消息,倒是等来了淮阴王刘甲暴毙的噩耗。
领兵的是刘甲手下的将军贾缝生,身后跟着三百精兵。本来刘甲想要再多带些人,但是贾缝生告诉刘甲,说:“皇爷,人多必露嫌,况且曹韦京境界猛跌,京城收兵皆乃蜜罐儿臭虫,不足为惧,三百足矣!”
贾缝生叫刘甲按理说应该喊王爷,但是刘甲本就不甘心做个王爷,他想要的是大晋的江山,他想做的是大晋的皇帝。所以他的心腹都叫他“皇爷”。
刘甲一听贾缝生的话觉得在理,就听从他的意见选了三百精兵,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等到了京城,他们又趁着月色埋伏在城郊。
可等他们得知刘甲暴毙的时候,贾缝生就知道事情多半已经败露了。所以贾缝生立即下令让这三百精兵撤离京城。具体撤到哪,贾缝生也没想好,但是他们肯定不能回淮阴了。他知道皇帝接下来一定会用武力把淮阴的封地给收回来。这些人回去肯定是个死。至于带兵直闯京城的事,贾缝生想都没敢想。
可是这世间之事本来就是事与愿违的多,他们从离开淮阴那一刻起,刘第就已经知道了。所以当他们埋伏在城郊时,刘第早已派三千御林军给他们包围起来了。就等着他们撤退的时候再一网打尽。
可是此时的贾缝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死局,他此时正在想自己是带着这三百人找个山头做山贼还是去投奔北蛮或边疆?
正待他想的入迷,他就见周围的树林中有马蹄声传来,还有铁甲铿锵的声响。贾缝生一听立刻紧张起来,他马上命令所有人准备作战。各个将士听完一个个都开始紧张起来,手里紧紧地握着兵器,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眼珠子不断地在眼里打转,打量着周围的景象。
突然,在他们的四周冲出了一堆骑兵。奔着他们就冲了过来,眼神中透着寒芒。
这些士兵见状一下就慌了神,向他们冲过来的人数可是他们的十倍,而且是骑兵!虽说这三百精兵也有马,但是为了方便隐藏,他们早就在到了京城地界的时候把马给放了。因为他们的预想是刘甲篡位成功,他们自然就留在京城了,还要马作甚。
可是到可现在他们才明白他们之前的举动有多么愚蠢。步兵遇上骑兵那只有被蹂躏的份儿。
当那些马蹄气势汹汹地向他们踏来时,他们连上前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一个个的直接绝望的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马蹄和刀落在自己的身上。
贾缝生见着这一幕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放弃,他本身的身手就很好,他笃定自己若真要逃走,这些人未必追得上他。所以他在挡住了两名骑兵的刺杀后立刻一跃而起,然后窜到了一棵树上。
可是就在他觉得自己要绝处逢生的时候,他看到御林军的统领走了出来。
这一下,贾缝生立刻就绝望了。因为此人正是大晋名将张须陀。可以说整个大晋只有两个长胜将军,一个是已经封王的秦守国,另一个就是这个横空出世的张须陀。秦守国的事迹不用多说,虽说他打胜了许多著名的战役,但是也有不少战败的时候。可是张须陀不一样,从领兵打仗到如今无一败绩。在西疆的民间就传言一句话,“张须陀是大晋皇帝从阎王那借来的将军”。由此可见张须陀有多厉害。如果他在早生几年,兴许他能和秦守国一样封个异性王爷,也有可能就没有秦守国这个异性王爷的存在。
正是有了张须陀的存在,西疆才得以稳定。而按照常理,张须陀应该在镇守边疆,可如今张须陀却出现在京城城郊,这让贾缝生又惊又怕。本来他想凭着自己矫健的轻功逃走,可没想到自己一个哆嗦就从树上摔了下来。
最终,贾缝生死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张须陀会出现在这。
张须陀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地的尸体,忽然说了句谁都听不懂的话,“你们都不明白!”
说完,张须陀领着三千人回了城内。
而刘第这一边,此时的他已经上了朝。刘甲的死让朝廷的各个官员都变得不安起来。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和刘甲有着密切的关系,如今刘甲死了,他们失去了靠山自然变得慌张无措。而且好好的人突然就暴毙了,搁谁谁也不信。
对于刘甲的身手,这些人都知道。可是偏偏他就在和皇帝叙旧的时候暴毙了,任谁都能猜到刘甲的死肯定和刘第有关联。所以他们一时间都明白过来,这个看似比刘誉还窝囊的皇帝的城府有多么的深。并且在刘甲死后刘第还诏他们进宫,这让这些大臣们的心一个个都开始忐忑起来。
在大殿上,那些与刘甲交好的大臣们都偷偷地看着丞相王濮阳。因为他们的主心骨就是王濮阳。
刘第坐在龙椅上面带悲伤,眼神却是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百官,一声不吭。
那些大臣们见刘第此番模样,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刘第身上散发出帝王的威严。
良久,刘第开口了。他用手指轻轻地敲着龙椅的把手,然后悲痛地说道:“想必众爱卿也已经听说了,朕的兄长今日突然暴毙,这令朕真的是十分悲痛。朕记得朕小的时候是兄长一直照顾朕,也是兄长教会朕为人处事的道理。可以说兄长是朕最亲近的人。可朕没有想到,如今朕永远的失去了朕的兄长!”
说着,刘第竟然真的流出了泪水。这要是给百姓看到,他们真的会以为刘第和刘甲兄弟二人感情深厚,刘第舍不得刘甲的离去。可这些大臣都明白,刘第此时不过是在做戏。可就算他们知道,他们也不敢造次,只能陪着刘第演这出戏。
刘第哭着哭着便擦了擦泪水,然后又道:“朕本以为兄长的离去已经够不幸,可朕没有想到,当太后听到这件事后立刻悲痛到发了癫病。朕恐太后以后是再也走不出寝宫了!”
说着,刘第哭的更大声了。
众大臣见状立刻齐声高呼,“请皇上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