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可以回去了吗?”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几名考官回头看去,说话的正是田七。
“你跟我们一起走。”李大勇沉吟片刻说道。
“我?我去了也没什么用。”田七一怔。
“有用,你是唯一听过那女孩说话的人,万一遇到那个女孩,我们分辨不出来,只能靠你分辨。”李大勇说道。
“是这个道理。”赵虎行也点点头。
田七愣了片刻,想了想说道:“李教官,我跟你们去这一趟可以,能不能把庞大哥也叫上,有他在我觉得安心。”
“你这么说,明摆着是对两位不放心啊。”尹雁翎忍不住说道。
“我...”田七瞅瞅李大勇,又瞧瞧赵虎行,眼中写满了怀疑两个字。
李大勇有什么本事他不知道,不过赵虎行的实际情况到底怎么样,庞谢倒是说过,他刚才听李大勇的意思,这次出去恐怕会有危险,这么一来,跟着两位出去,他确实有些不大放心。
这也只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因为庞谢和周雪融立过赌约,他一直担心周雪融在毕业考核的时候,会故意不让他和庞谢合格,想借这个机会,让庞大哥跟李大勇、赵虎行拉近一点关系,到时候也好通融一二。
“可以,雁翎,你去通知一下庞谢准备一下,待我跟袁旅长汇报后出发。”李大勇点头说道。
......
长安府西郊,一座独栋别墅里面。
卲还温好一壶黄酒,给对面的敖烈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轻轻吹开泡在酒杯里的青梅,浅浅啜了一口,仔细品味起来。
“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不等卲还喝完这杯黄酒,敖烈已经忍不住张口催促。
半个钟头之前,他接到袁一枭的电话,说了316基地有学员的事情,当即决定来找卲还,问问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你急什么?”卲还杯酒下肚之后,方才缓缓说道。
“我就不相信你这老道士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别人或许以为这是偶然事件,你我都清楚的很,这次咱们三家联合,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后面盯着,又有多少人想坏了这件事,所以绝对不会是偶然!”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大不了亲自去山里走一趟,找几个人不长眼的夯货,杀鸡儆猴呗!”
“袁一枭怎么说?”
“他当然不同意,认为我的处理方法太过激烈了,希望我问问你的意思。”
“确实有些激烈。”卲还点了点头,又给自己斟了杯酒。
“那你有什么办法?”
“不去管它就是。”
“什么?”
“殿下稍安勿躁,在殿下来之前,老道已经卜过一卦,316基地的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劫难,就算有点小事也会逢凶化吉。”
“哦,原来是这样,你是梅花易数的嫡系传人,你要是说没问题,那就不用操心了。”
“不过,李大勇和赵虎行此次都有死劫,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啊?这是怎么回事?看来我还是得去一趟!”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两人命数如此,就算殿下亲自出手,也未必能够改变,更何况,殿下若要蓄意改变命数,可是要遭受劫数的,以殿下的修为,虽然不惧,但也麻烦的很。”
“难道你就没有办法吗?”
“老道无能。”
“那他俩是死定了?”
“那倒不是,你我改变不了他俩的命数,不过有人可以。”
“谁?”
“有一个叫庞谢的人,不知殿下可还记得?”
“他?我记得,他凭什么能改人命数?”
“就凭他命格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啊?难怪青衡要我关注他,原来是因为这样。不对,这事你为什么告诉我?若他的命格当真如此奇异,你应该早已出手收入门下才对!”
“他命格太怪,老道不敢擅自收入门中,想来青衡道友与老道想法相同,故此,才没有告诉殿下实情。”
“好吧,你已经有成竹在胸,我也不着急了,这就给袁一枭说一声,让他先不要有动作。”
“殿下所言极是。”
……
316基地一路往南,便是秦岭深处。
李大勇、赵虎行、庞谢与田七等四人,正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道,向秦岭深处走去。
李大勇当仁不让走在前方,赵虎行紧随其后,庞谢与田七走在后面,四个人都换上了一身大地色的登山服,远远望去与山路宛若一体,也算是一种保护伞。
四人各背着一个大包,包里背的是帐篷、衣物等随身用品,以及一些电子仪器,秦岭深处手机没有信号,只能用这些仪器通讯,李大勇还在腰间配着两把手枪,赵虎行则在大腿侧面别了一把匕首。
依照赵虎行的意思,几人快去快回,不用带这么多东西,不过,李大勇并不这么想,他认为在牛头岭找到两名学员的机会太小,往深山里继续走的可能很大,当天未必就回得来,坚持要带上许多行李。
李大勇正当壮年,赵虎行身体强悍,庞谢体质非人,田七吃过“大力丸”,四人脚程都快,出发半个多钟头之后,便赶到了田七口中的牛头岭。
牛头岭是一座小山,面积虽然不大,但却非常有名,这是因为山下有一处水源,无论是当地山民,还是途径此地的旅行者,都会在此处休憩。
来到山下,李大勇独自爬到牛头岭上方,向四面八方望去,只见林中枯木之间,没有半个人影,不由眉头皱起。
如今是深冬时节,林中树木都已干枯,叶子都已落下,一眼过去可以说是一览无余,若是看不到人,那就是真的没有,不像夏秋时节,树木枝繁叶茂,即使视线里看不到,还可以再喊两声。
李大勇下了牛头岭,将看到的情况跟赵虎行说了一遍,赵虎行眉头微皱,转身向水源处走去,在水源处看了半晌。
“这两天确实有人在这里呆过,只是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赵虎行说完这句之后,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低头绕着牛头岭走了起来,行走之际,双目如鹰隼一般,不断向左右扫去。
转了半个多小时,赵虎行忽然抬起头来,指着西南方向一大片山林,说道:“要是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是去那边了。”
“赵教官这么说了,那咱们就顺着这个方向去找。”李大勇招呼庞谢与田七一同赶路。
......
四人顺着赵虎行指的方向,一路往西南方的树林走去,一走便是小半天的功夫,足足走了五六十里山路。
这五六十里可不比之前的十公里好走,多是人迹罕至的山岩,一路上崎岖难行,越往里走,气温越低,走到最后,四人脚下已有了薄薄一层积雪。
山里天色暗的早,走到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天上已经擦黑,李大勇抬头望望天色,说道:“我看这天气不好,搞不好要下雪,咱们找个背风的地方搭帐篷吧。”
赵虎行点点头说道:“我看着天气也不好。”
“大力丸”的药效过后,田七早已累的要死,喘着大气说道:“赵教官,咱们会不会追错路了,您那俩师侄送人不至于送到蜀州吧?”
雍州位于秦岭以北,蜀州位于秦岭以南,双方正好隔了一个秦岭,田七这话纯属开玩笑,横穿秦岭即使开车也要七八个钟头,不是步行走的过去的。
“就你话多!”李大勇脸色一沉。
田七嘿嘿一笑,连忙缩回脖子,他与李大勇走了一下午,早已熟悉了他的脾气,看似凶恶,其实和善,故此,一点也不害怕。
“赵教官早年曾经参过军,当过侦察营的营长,最擅长千里追踪,他要是会走错路,咱们也算长见识了。”李大勇解释说道。
几人说话之间,翻上前面一道山岭。
庞谢站在山梁上,举目远眺,忽然说道:“咱们今晚不用住帐篷了,前边有一个村子。”
其他三人抬头去看,只见远处山雾蒙蒙,怎么也瞧不清楚。
庞谢也不多说,前头带路迈步往远处山村走去,十多分钟之后,其他三人方才看到山村,不由都佩服起庞谢的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