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露水下来了,无数带着几缕阳光的水珠从树梢上层层滴落。初秋晨起地秋风妖娆的轻轻飘过,温柔体贴的抚摸着三人的每寸肌肤。
“瑶丫儿,我的小乖孙女,过来吃你最爱的芽糍”
(芽糍,我们通常说的糍粑,我也不清楚你们别的地方是怎么称呼的哈!)
“祖奶大人,我来了。”矮嘟嘟的南瑶举着冻的红彤彤的小手丫,撒欢儿的跑到火炉旁祖奶身边。拿着芽糍像只小猫咪一样在祖奶怀里蹭啊蹭!祖奶笑眯了爬满年轮皱纹的眼睛。
露水一滴接着一滴,滴嗒嗒的坠落在南瑶的脸上,衣服上,手上和腿上,冰冷而潮湿。
南瑶木然惊醒,因为昨夜的折腾,没想到在深山老林里也能一觉到天亮。
第一次梦见祖奶,她已经离开很久了,但她却未曾入过南瑶的梦境,没人知道南瑶有多想她……
清晨的深山里连一声鸟的啼鸣都没有,感觉不到一丝动物的生命气息。唯有最多的是那细密的浓雾,浓雾在天地间织起一张灰蒙蒙的幔帐。致使只能看清眼前……
叶雪还在睡梦中瑟瑟发抖,叶翎也没睡醒。
靠在树脚下的南瑶拾起一片已经舞者飘落地上的树叶,那浓绿的色彩还没有褪尽,夹杂着黄褐的色彩,树叶的脉络就像祖奶和蔼的笑容有些模糊不清。
南瑶心中闪着凄凉,这个时刻对于她来说,不属于温暖,不属于欢笑,有的只是孤独……
还记得那时还小,善良的祖奶躺在床上安详着一动不动。懵懂的小南瑶哭的撕声力竭,哭了几天几夜,醒着就哭,哭累就睡。最后把自己哭晕了……
自从祖奶离开的那刻起,南瑶就开始把自己伪装起来,也没在真正快乐过。
南瑶已经被此刻清冷的环境拉入了忧伤中。她想她了,是真的想她了。如果可以,她愿付出所有换一次过去有她的日子。
“咳咳,咳咳”南瑶被旁边叶翎苏醒的咳嗽声删回现实。
该死,忘记了小翎还有伤。南瑶起身查看叶翎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帮叶翎轻拿下昨晚敷上的绿草泥。
南瑶硬生生的吓了一跳,手臂上不见了一块肉,直接看到了裸露的骨头……。骨头周围还结了薄薄一层泛白的露水晨霜。
若是在不离开,叶翎的手以后恐怕就会留下后遗症。
南瑶叫醒叶雪,叶雪揉着眼睛,朦胧着来一句:“原来是在梦里啊!再睡一会吧!”
……
南瑶翻了一记白眼,对不起了雪儿,不能耽误你弟弟的伤。爷只能用残暴的手段削醒你了……接着就是叶雪低抗南瑶、叽里呱啦的抱怨声……
南瑶走在前面,叶雪扶着叶翎跟在后面,他喵的该从哪里走啊?怎么浓雾还不散?
“阿瑶,我们方向走对了没?”
“应该对了吧。”鬼知道对不对!因为辽悦带来的时候天色蒙黑,压根儿没记路,更没想到我们的续集是这样进行的……。最他妈巧的是:三人都没带万能的手机,唉!
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一直虚脱不说话的叶翎突然顿住开口:“别管我了,你们走吧,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走不动了。”
叶雪看着虚弱不堪的叶翎,有些揪心的心疼。长这么大,从未看见他这般弱过。“别说话,姐姐会带你出去的。”
你我出自一个爸妈,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有阿瑶在,我不怕……
叶雪对南瑶的依赖就像一种晚期的癌症。无论何时、何地、何事,只要有南瑶在,叶雪就跟打鸡血似的啥都不怕。总之还是那句话:动脑筋的事交给阿瑶就好了……
估摸着,大概已经走了一上午了!还没走出去???怎么回事,发生的是什么梗?怪异的是:山中浓雾依旧未散。
南瑶开始有些胸闷气短,像狂奔了几十千米的赶脚。她摇摇晃晃的慢步伐走着,终于知道为什么深山里没有一点动物生存的气息了,这持久不散的浓雾几乎可以压抑死人。小动物如何在这压抑感强烈的环境中欢乐存活呢!
“雪儿,你们尽量放轻松。”
……
“雪儿,你怎么不说话呢?”
……
不理我???“我说你……”南瑶转身。
人呢?
人呢?
人呢?
南瑶的心瞬间杂七杂八拧成了一股天津大麻花,想大喊叶雪,却因为紧张恐惧而张不开嘴。她不断的平抚内心:没事的,只是走散了而已;说不定是雪儿恶作剧咧!
南瑶拼命地镇定住,在林中到处乱窜寻找叶雪姐弟。
雾里的林中实在是寂静的可怕,南瑶始终没法放松不安的心,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越发明显浓烈。
如此邪气的浓雾,难道是小时候祖奶所讲故事里的雾道?
祖奶说:雾道是有人利用大自然呈现的某些现象,加以民间的诡异迷信邪术所造。喘不上气、是因为雾道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形成缺氧的自然现象。
祖奶还说走出雾道只有两个方法:1、设雾道者撤掉邪术。
2、靠自己,要让自己心里彻彻底底处于放松状态。心中所想的每件事都必须是逆向心理。假如说你很渴望走出去,那你就不能想着走出去……。
被困雾道要么死,要么理智尽毁,变成一个傻呵呵的二百五……
小时候都当祖奶在编故事。没这么巧吧?碰上概率近乎为零VSa就特么算了,充满迷信的雾道也能给碰上了?是不是接下来要让爷爷主宰世界啊?
也不对,雾道是有人操控,并非碰上。管你什么狗屁雾道鬼道,今天我一定要找到雪儿他们,我们一定要走出去。
南瑶内心越是激烈昂扬斗志,就越是喘不过气。她心里像堵了抹布,接不上气的她“啪”倒在了地上。
一个人在这样的状况下怎么可能完全放松?求生的意志根本无法让人进行逆向心理……
南瑶开始强行给内心灌注逆向心理。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浑浑噩噩的走着。
隐蔽处一个十四五岁的神秘少年轻勾嘴角。这蠢货能在雾道中支撑这么久,比她两个同伴好那么一丢,莫非真是父亲大人要寻找的人?看起来还不错……
不管怎么说,南瑶只是个未经世事的中学生而已,她不是神仙,更不是修道者。逆向心理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是难于上青天,没一会儿。她感觉头痛欲裂,一阵昏天黑地。之后失去知觉,再也没能爬起来……
当南瑶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洁白的病房中了。什么深山老林就像一场垂死挣扎的噩梦……。那雪儿和小翎呢?南瑶抓住一旁换药物的美女护士问道:“美女姐姐,就我一个人进医院吗?”
“还有两个,在隔壁房。”
南瑶一轱辘翻下床,也不管后面美女护士的叫唤,踉踉跄跄的朝隔壁病房走了去。
叶翎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叶雪好像是刚醒不久,担忧的守在叶翎床边。
一个医生提着针水药物走了进来,恰好是上次南瑶进医院给南瑶讲VSa的那个医生。
医生见南瑶,嘟囔着:“你是喜欢医院了还是咋得,出院一天都没过完就又回来了?还带了两个垫背的。”
南瑶一言不发的靠在墙边,你以为我想回这药味满天、而且还有很多人在这里失去小命儿的地方啊!我也很无奈的好不好。
原本是想把雾道当作一场梦的,可是看到床上的叶翎和手臂上冒出来的白骨,南瑶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会是谁呢?为什么用迷信恶毒的雾道对付我们?又或许是他想对付的是别人,只是我们恰巧碰到,所以最后放了我们,还把我们送医院了?这样逻辑起来好像是说得通啊!
问问医生是谁送我们医院来的,去见见这个人不就Ok了嘛!
南瑶开口问正在忙碌着给叶翎换药打针的医生:“医生大大,是谁送我们来的医院?”
“没见脸,不知道。”
“那他有留名字吗?”
“问过了,他说惜字如金,单名一个忆。”
南瑶继而追问:“他有说家住哪里咩?”
小姑娘怎么这么啰嗦!?医生有些生气了,他深呼吸说:“我是医生,不是民政局,查户口不是我的范围,Youdon'tknow?”
南瑶:“……”<>